舒国安的话还没说完,童心的脑子里已然“嗡”得一声,有东西在心里在脑子里轰然倒塌......他只听到他说到“是我当年没照顾好你妈妈......让你妈妈离开了我”的时候,整颗心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因为太过剧烈的跳动而揪痛起来,脑子似乎瞬间陷入了一种持续嗡鸣的状态里,耳朵失聪,四肢无力,连眼睛里看到的白昼也慢慢变成了黑色,眼前逐渐只剩下舒国安的那副眼镜......
不会的!不是的!她一定是听错了,她要仔细听!听清楚!
可是,为什么什么也听不到,只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这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
难以置信!
他一定是弄错了!他认识的许静肯定不是自己的妈妈,一定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而已!不是同一个人!不是的!
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却没有了意识要去擦去,整个人似乎呆滞了一样,看不见听不到,呆坐在凳子上,身子也快要往下滑去。
舒国安从愧疚的自责里抬起头来,在看到眼前的童心突然泪流满面,目光空洞地盯着对面的墙面的时候,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发现雪白的墙上空空如也......而她却一动不动地只是流泪,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流泪木偶,却因为有血有肉,让人看得心疼。
“孩子?孩子?”舒国安诧异地站起了身,手在童心眼前晃了晃,她却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免疑惑,自己刚才说什么了?怎么会让这孩子突然这么思念死她妈妈来吗?难道......难道她妈妈在她面前提起他的时候,是带着怨恨吗?所以,所以这孩子才会如此?
舒国安看着泪流不止的童心,从沙发上站起来,心疼地拧起眉,缓缓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晃了晃,“孩子,你没事吧?”
童心依然没感觉到,没听到,也没看到......仍然在她自己那个震惊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突然,她的身子一倾,整个人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咚”得一声跌坐在了地上。住池役血。
舒国安连忙弯腰去扶她,“孩子,你怎么了,快醒醒!”
身下突然传来的闷痛以及凳子往后滑去在地板上擦出的刺耳的声音,终于把童心从难以置信的思忖中拉了回来,忙抬手胡乱地抹了抹泪,僵硬地接受舒国安的帮助,搀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
站定之后,抬眸在看到眼前的舒国安时,刚拭去的眼泪又瞬间滑落,甩掉他的手,拧着眉摇着头,一副明显拒绝的样子,边后退边哽咽道,“不是的......你说谎,你说谎,你不是那个抛弃妈妈的男人,你不是!”
脚后跟碰到了身后的柜子,童心怔了一下,抬手无助嘴巴,用力推开满脸惊诧和不解的舒国安,跑过去拉开办公室的门,跑了出去。
身后的门“嘭”得关上,她刚跑出来,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抬起泪眼,看到的是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康子仁满眸担忧满脸伤痛地看着她,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揽进了怀里,温热的唇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乖,不要难过,不要害怕,你还有我。”
听到这话,一直捂着嘴巴无声抽泣的童心不顾一切地抽出手圈住了他的腰,伏在他胸口放声哭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感受着怀里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康子仁皱着眉,心疼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
那么现在的他,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呢!
似乎没有......第一次感觉到词穷。
前面传来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康子仁睁眼看去,看到的是满脸不惑和犹疑的舒国安。
康子仁咬了咬牙,放开怀里的童心,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好了,我们回家。”
童心停止了呜呜的哭泣,重重地点点头,双手却紧紧地攥着他风衣的衣摆,舍不得放开。似乎担心一放开,就会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哭得像个孩子,胆小得离不开人。
康子仁心里再次袭来一阵绞痛,揽过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国安,在周围人各种异样眸光的注目下,紧紧地拥着童心,大步离开。
一直在他身后的舒一鸣,纠结地看着康子仁把委屈至极的童心带走,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还在怔愣的舒国安面前,抬手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怎么样,突然间就让我和一曼多出了这么大一个姐姐,你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
“什么?”舒国安的视线从早已经转弯离开的那两人的背影上收回,错愕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切!”舒一鸣嗤了一声,“我说老爸!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多一个女儿不是坏事,你放心,我不怕我姐姐跟我争夺财产的!”
舒国安心里猛然一震,拧着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由地因为颤抖后退了一步,“你,你说谁......谁是你姐姐?”
这下轮到舒一鸣诧异了,下意识地指了指童心和康子仁方才离去的方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老爸,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你就别瞒我了,童心都哭成那样了......她不是不相认你吧?”
舒国安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抓起舒一鸣的衣领狠狠将他逼到了墙上,睁着猩红的眸子,强自抑制住了不断颤抖的身子和不停颤栗的心,厉声问道,“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的?”
舒一鸣被老爷子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朝这边看来,只好连忙举起了手求饶,“童心一直在找她亲生父亲的下落,我也是刚刚知道,她居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到底是不是,只有您知道。”
闻言,舒国安彻底僵硬住,拎着舒一鸣的手,越来越无力,最终松开了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眼看就要向后倒去,舒一鸣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扶住了他。
vip097.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舒一鸣担忧又疑惑地问,“爸,您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已经知道童心是许静的女儿了吗?你......你不会不知道她也是你的女儿吧?她是许静当年为你生的!”
舒国安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即使此刻被儿子扶着,瘫软的身子也一直在往下滑去,舒一鸣看了一眼身后康子仁敞开的办公室,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拖进去,放在了沙发上。
“爸,”舒一鸣喘了一口气,边擦额头上的汗边皱着眉问,“你刚才跟童心都聊什么了?她哭成那样出去,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父女相认了......看来你还不知道她是我姐吧?”
舒国安瘫坐在沙发上,镜片后面的眸子早已没了光芒,目光呆滞,满脸僵硬,和方才坐在他对面的童心震惊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舒一鸣懊恼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
良久,舒国安才缓缓回过神来,一点点转过头来,皱眉艰难地开口问舒一鸣,“儿子......童心,多大?”
“比我大半岁,她妈妈没毕业就有她了,至于是谁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吧!”舒一鸣挑了挑眉,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闻言,舒国安空洞的眸子里瞬间迸进一抹光亮,眼眶再次泛红,嘴角颤抖地勾起来,老泪纵横地说,“我,我真的......真的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吗?许静......许静,你瞒我瞒得好苦!我......你让我这个愚蠢的人该怎么做,才能补偿你们母女俩啊!”
尽管太过震惊,但清醒过来的舒国安,愧疚之余,掩饰不住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舒一鸣看着悲喜交加的父亲,幽幽叹了一口气,撇撇嘴,“这下,更热闹了!”
“一,一鸣......走,快,快带我去找你姐姐......我要问个清楚,我要问清楚,她们母女俩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舒国安扶着沙发要站起来,刚直起腰,又坐了下去,起来了三次才在舒一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医冠楚楚 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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