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所事事的少年反正没人搭理,只能自己瞎嘀咕。
塔希尔老师大致跟他解释过为什么轮回过十几次,只有这一次才能够成功的理由。
首先,关键人物有两个,一个不用说就是他宇智波带土自己。
塔希尔老师的宝具归根究底只能提供一个扭转因果的机会,其中的前期准备,全部只能由要改变命运的当事人来做。
一旦在哪个关节点出了问题,就会全盘尽输,这是无比苛刻的先决条件,无法达成的话,后续准备得再重复都是白搭。
而第二个关键人物大概也很容易想到。
没错,就是rider,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
原来如此,另一种形式的拖家带阿噗!
说了奇怪的话的少年遭到老师不带感情色彩的目光扫视,顿时很有自觉地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止住话音。
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联系,不要胡思乱想。
他老师非常平静地解释了:只是有他在,我的宝具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并且,要想挡下那个berserker的魔枪,也只能靠他才行。
毕竟caster真的只是个不爱亲自动手的柔弱的caster,宝具也不带攻击性,不能指望他站在最前面阻挡敌人的攻击。
哦,那个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叫名字的rider大哥哥,也就是打败敌人的唯一人选吗?
不是。
怪不得哦啥?不是???
把敌人的宝具挡下之后换谁上都没区别。caster本人十分淡定地说:只是把事情都交给他来比较方便而已。
我跟他也比较熟。
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不对,这话说得。
这都已经不是比较熟的程度了吧虽然宇智波带土当时很想这么说,但好险这个吐槽没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一个人的力量只有单为另外的某一个人付出的时候,才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解放,平时只会倨傲地收敛。
而那个人得到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加持,便能为了回应这份信任和期待,成为无所不能的神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现实,任谁都会觉得这也太夸张了点。
年轻人第一次遇到这种神奇的操作,心里不由得感慨的同时,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不管谁的光芒看上去更耀眼,结果都是谁也不会成为另一个人的陪衬。
这份感情不掺杂半分杂质,也容不得除他们二人之外的任何人插足,就是自带了把无关人士隔绝在外的谜一样的限制。
要是我也没有,我绝对没有想和琳咳咳咳
他也想要拥有这么一份不分你我只有彼此的爱情在知道有这么一个先例之后,应该没有人不想要拥有吧!
屁!!!
谁在我耳朵边骂脏话?!
本大爷最恶心那俩笨蛋这副腻歪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了!呕呕,恶心!
突然一下子响起,把蹲在角落里的宇智波带土吓一大跳的声音来源,就在他的肩头。
一条长得很像长泥鳅的黑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正对那边怒目相视。
宇智波带土:你谁啊!
这蛇才是吓死个人,从声音都能听出来,它对话里提到的那两个人是真的怨念极深。
然而奇怪的蛇并不搭理他,事实上刚才插进来的那句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只是找了个发泄的时机。
黑蛇还在自顾自地大发脾气:活着的时候已经够让人烦了,死了还不消停!谁乐意看你们两个蠢蛋用宝具秀恩爱啊!啊?啊!
宇智波带土:那个
黑蛇:本大爷就没过几天清净日子,再这样下去都要长针眼了他妈的!
宇智波带土(放大音量):打断一下!你是塔希尔老师的那条手杖?好像这么说他们不太
黑蛇(冷笑):呵呵呵呵,怎么!本大爷骂他们,他们是不敢还嘴的!
那你倒是当着他们的面去骂啊!跑这么远骂,还跟我躲到一起干嘛?
宇智波带土显然敏锐地发现了盲点。
蛇杖安静了这么多天,终于在这一刻忍无可忍地跑出来喘气了,实在是因为该死的情侣周围的空气太过甜腻窒息。
生前秀不了,死后就秀个不停!烦不烦,烦不烦啊你们!
由于这句话只要敢说,就一定会被太阳光线毫不留情地烧成灰,所以蛇杖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只敢骂骂咧咧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反正蠢蛋法老一人顶俩,塔希尔那边不需要做什么,有它没它都无所谓了,蛇杖干脆呲溜一下溜了出来。
本来是想远离看着就烦的笨蛋情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蛇杖没想到的是,它都躲这么远了还能被烦。
哎哎,我在塔希尔老师那里瞥了你好几次,没想到原来你是活的?
蛇唔,怎么称呼比较好,蛇大哥?你好像知道得很多的样子
老师他和rider大哥哥怎么认识的?他们什么情况啊?话说他们不都是男的吗?怎么就凑在一起谈恋爱了?哎!大人的世界真可怕啊。
喂喂蛇大哥,刚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你理我一下
蛇杖:
果然是那家伙的徒弟,半斤八两的讨厌,滚滚滚!
我怎么了我?!
正在他们吵闹的时候,那边的激烈战斗也告一段落了。
berserker的灵基确定破碎,并且,他在消失之前,似乎还说了什么话这些内容本来是很应该重点关注的内容才对!
但是
通常情况只供参考,一切还是以现实(指法老说什么是重点什么就是重点)为准,嗯。
世界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呼啸的杂声和将地面野草变作焦炭的能量,原本被破坏掉的事物在短短一瞬间恢复如初。
天边的太阳仍旧明媚,河水仍环绕着流淌,芦苇安然地随风相依,神圣的殿堂也依然屹立。
这一个事件似乎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在最后的最后,或许还有一个收尾
当。
神殿中,坠在王披风摆角的金饰与王座碰撞,发出的便是这清脆的声响。
奥兹曼迪亚斯兀自起身,一步步走下位于殿内最高处的王座。
他走出神殿,带着从很久很久以前继承下来的记忆,走上了一条颇为熟悉的路,最终停步的目的地,是一处池塘。
藏在翠绿莲叶中的莲花盛开了,白色的花瓣中央染着些许殷红。
王弯下腰,亲力亲为地伸手去摘取开得最好的那朵莲。
只不过,摘取之后他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垂眼看向仿若近在咫尺的池水。
池水如此清澈,本应一眼看见池底沉寂的泥土与碎石。
但因为两个截然相反、按理来说绝不可能共存的世界的融合,他看见的是距离极近仿佛又极远的黑夜。
空荡得没有任何背景布设的世界,连黑暗都不由自主地增添上七分冷意。
唯一悬于空中的月亮是多么孤寂,正映衬着身处于下方黑暗中的唯一的那个人,他侧身而立的身影是多么高傲清冷。
月光构成了他比最精美绸缎还要柔美的金发,面颊被发丝遮挡,只可见顺着肩头落下的长袍如雪,就像在那月上冻结的寒霜。
隔着池水,清冷之人和那轮明月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难道对徒有满心爱意的男人而言,他所苦寻的爱便只能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
不行。
渴望与月相拥的太阳一意孤行:塔希尔,你要和我一起沐浴在阳光之中。
所以,他还紧握着莲花的那只手浸入了池水,似是又要去拉住谁的手。
能够如愿以偿吗?
若是以前,答案当然是不能。
但,现在
凝望向空无一物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的金发英灵忽然如受牵引一般偏首。
他看见原本晦暗幽深的一面阴影变成了一汪摇曳的池水,有人把手探了进来,还携带了一朵格外眼熟的花。
池水波澜荡漾,只堪堪倒映出了在池水外的那人的面孔。
塔希尔看清了。
心中就像泛滥开的涟漪那般微动,从外渗漏进来的光芒,已将密闭空间内的黑暗驱散出一条能容他迈步走上前去的通道。
真是的,拉美西斯,连稍稍再多等待片刻的耐心都没有吗。
他这么说着,实际上却并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果真抬起了脚步。
向那边走去的速度还在不着痕迹地加快。
终于,也没多久,塔希尔就接过了那朵莲花,并且拉住了那只属于某位急切的王的手。
两人握紧了彼此。
又一次打破了时间与空间乃至于生与死的一切阻碍,王破开了水面,将他的爱人带离了黑暗。
落在塔希尔额间的吻,沾上了莲花的清香,也带上了不小心粘到的池水的湿润。
哼哼,是谁说我们永远不可能再见面?在大地之上法老无所不能就算让太阳和月亮同时升起,当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其实并没有人这么说过吧。
没有?我怎么记得算了,不管那么多,有没有都不重要。
反正都已经见到了。
而且,不管多少次受外界原因分别。
他们都会像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重逢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起来什么重点都得靠边站的两个人(大嘘)
第110章
在某两个腻歪起来就会无视周围一切环境的大人不务正业不对, 他们是把正业搞完之后才开始不务的的同一时间。
同一片天空下的某处地下洞窟。
只有昏暗光线的黯淡角落,一个苍老得已经干瘦缩水不成样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
berserker
对某个英灵的称呼, 出人意料地从这样一位老者的口中说出。
声音当然是无比沧桑的,仿若锯子正在切割表面粗糙的木板。
他瘦得皮包骨,整个人的身形完全佝偻,乱糟糟的花白长发许久未经修理,全都拖到了地面。
然而,仔细看来, 可能会被吓一大跳。
老人的身后,竟有一座巨大的魔像一般的物体,从那物体之上延伸出数条管道, 管道全都连接在老人的背上,时不时出现诡异的耸动,像是在通过管道向他输送着什么
是养分。
准确地说来,输送的是让老人以现在的姿态尽可能长久地活着的生命能量。
从这腐朽不堪的模样就看得出来,他已经活到了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年龄了。
与他同一时代的人早就被埋葬在了泥土之下,尸体大概也早就变成了泥灰。
他虽然也在地底泥土层之下,不能移动, 不能再见到阳光, 但好歹还活着。
躲藏在地底, 已然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当然了, 时间或者是否自由,对这个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阴沉冰冷的活死人的老者而言,都是无须在意的东西。
他为自己的计划付出了一切, 甚至不惜忍受这至少有几十年的无尽孤独,就是想要不计手段达成心愿。
原本他的计划要复杂得多,而且需要多番筹划,找到合适的棋子后再经周转,继续跨越无数年的时间,才能正式拉开序幕。
但如今,有了一个之前全无所知的计划。
老人意外得到了一个叫做圣杯的东西。
圣杯据说能实现持有者的任何愿望,拥有凡人难以想象的神奇力量。
这么一个奇特的东西出现在面前,老人本应该高兴自己的夙愿可以凭轻松的方式达成才对。
可他实际上并没有高兴,反而十分怀疑圣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因为这亮闪闪的杯子,是在某一天突然从天而降砸进他所在的地底洞窟里的,事先毫无征兆,就这般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在说我就是特意为你准备所以才会出现的工具。
老人完全没有被天降的惊喜冲晕头脑,他对万能许愿机的存在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得到的途径实在是凑巧也太轻松了,让人很难不怀疑其中是否有诈。
更何况人虽然老了,但他的直觉却没有完全迟钝。
对所谓表面金光闪烁的圣杯,他总觉得其内部应当还隐藏着什么晦暗之色,并不像外表所见那般纯净。
活的时间长了,他变得越发谨慎,不过对这个疑点颇多的圣杯,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着利用一下。
因此,老人没有把圣杯直接用来许自己最大的愿望,而是换了个说法,只许愿要一个能帮助自己完成目的,获得胜利的最强帮手。
圣杯用一次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真是一个最强的帮手。
老人召唤来了英灵,这个英灵因圣杯的力量变得比正常情况强大了无数倍,果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帮手。
他无法离开地底,英灵却可以代替他在阳光下行走,代替他做想做之事。
不过,跟英灵一同到来的新事物,还有圣杯战争。
简单来说,就是要跟其他六个同样召唤了英灵的对手竞争,只有胜利者才能得到最后出现的万能许愿机圣杯。
相当于又有一次可以实现任何心愿的机会,摆在老人面前了。
我只是你的武器,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分卷(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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