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念是被门口的动静叫醒的。
    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衣柜，熟悉的布局构造，不远处的书桌上落着试卷。
    是路扬的房间。
    她坐起身，脑子清醒了些。
    下午本来是押着路扬学习，学了一会，两人坐起那档事，过了会路佳回来了，然后——然后路扬那个混蛋又精虫上脑，隔着一道门，电动小马达一样没完没了，再然后——她睡着了。
    姜一念打了个哈欠，看到自己裸露的肌肤。
    两人下午做的时候，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倒是懂她习惯，睡觉又把她扒光了。
    小色鬼。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姜一念点开锁屏，看到标志着未读消息的小红点上，显示着‘89’。
    89？
    这么多？
    【佳佳：姐妹儿！！！我回来啦！！！】
    【佳佳：快过来迎接我！！！】
    【佳佳：人呢人呢！】
    【佳佳：我到家了，你去哪儿了？】
    【佳佳：我跟路扬出去买东西，晚点来我家一起下火锅啊】
    【佳佳：姜一念同志，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姜一念先点进路佳的聊天框，回复了她。
    剩下的是……
    【小狗：我带着我姐出去了，一念姐你放心睡】
    【小狗：衣服就放在床头】
    【小狗：我知道一念姐你喜欢裸睡，就帮你把衣服脱了[对手指][对手指]，我是不是很乖！】
    【小狗：[嘻嘻]】
    【小狗：[乖巧]】
    【小狗：[魔镜魔镜告诉我，全世界最乖的小狗狗是谁]】
    【小狗：[是你啊]】
    ……………
    噗，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表情包。
    【小狗：念念还没醒吗】
    【小狗：那我要偷偷表白念念！】
    这还叫偷偷呀。
    【小狗：念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全世界第一好看！】
    【小狗：念念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全世界第一善良！】
    【小狗：念念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全世界第一能干！】
    【小狗：念念！念念！】
    【小狗：[撒花][撒花][撒花]】
    【小狗：[鼓掌]】
    【小狗：[鼓掌]】
    …………
    在干嘛呀？搞明星应援吗？
    可以，这个激动程度，做个应援头头是绰绰有余了。
    【小狗：念念！最棒！念念！最棒！】
    【小狗：念念无论什么都是坠棒的！】
    【小狗：（小小声）那里也是！】
    【小狗：念念！最棒！念念！最棒！】
    【小狗：念念！最棒！念念！最棒！】
    …………
    说清楚！？哪里？？
    这个小混蛋。
    【小狗：念念！！！起了吗起了吗！！！】
    【小狗：我跟我姐要回来了！！！】
    【小狗：[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小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小狗：[早起的念念有我吃]】
    【小狗：[再不起床要被大灰狼抓走了]】
    …………
    断断续续地，发了八十多条。
    小话痨。
    客厅里传出些声响。
    是路佳和路扬。
    路扬：“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要不我们……”
    路佳：“嗯哼？还差什么？”
    路扬：“呃……我又忘了。”
    路佳：“……”
    路佳：“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去，厨房洗菜去，我打个电话给一念。”
    路扬：“诶——姐，姐，要不我们，换一下？”
    “哟吼，路扬，一个月不见，你长进了啊？”路佳眯起眼，“都敢使唤你姐了？不错啊路扬。”
    路扬：“……”
    路扬：“我去洗菜。”
    念念我尽力了！！！
    路扬一边把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分门别类装到不同的盘子里，一边侧着耳朵听路佳那边的动静。
    路佳在滑屏幕——应该是在找姜一念的号码；
    路佳点了一下屏幕——拨号了；
    “滴——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嘟——嘟——”
    而他的房间，从头到尾，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好吧。
    路扬认命地择菜。
    路扬房间里。
    姜一念早在两人刚进来时，就将手机调至了静音。
    趁着门外两人谈话的工夫，轻手轻脚把衣服穿好。
    但路佳还在客厅，她只要一出去，就没法解释。
    姜一念在床边坐了会，给路扬发信息。
    ————
    绝了，我两个月前写到发信息停下了。
    发的啥啊，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