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晋王殿下不是每日在找晋王妃么?今日怎么没人了?”
“是啊,我看到各个路口设的关卡也都撤了。难道是找到了?”
听见旁边有几个男人在扯闲淡,云七夕放缓了脚步。
原来不止她发现了异样,很多人都察觉出来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找到了,也许是找不到就放弃了嘛。”
“想来也是,晋王殿下多忙的人,怎么可能成天把兵力放在寻找一个女人上呢?”
“就是,对男人来说,女人如衣服,丢了就丢了,像晋王殿下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是吧?他是放弃了吧?就像他们说的,他那么忙,又怎么可能无休止地寻找下去?
不知怎的,云七夕觉得心里酸酸涩涩地,不是个滋味儿。
他找她的时候,她躲;他不找她的时候,她又失落,这是不是就是俗称的犯贱呢?
不过,眼下他不找她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在一大群人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可是走了一间又一间的药铺,她还是一无所获。不知道无夜那边的结果怎么样,她开始对这个她原本信心十足的方法心灰意冷。
她是不是找错了方向?或者她应该先去乱葬岗看看?她本能不接受这种可能,所以内心一直排斥往这方面想。
望着不远处的一间稍大的药铺,云七夕的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正准备走过去,却看见迎面而来一个女人挎着篮子匆匆走了进去。
这女人长得有点面熟,可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但她可以肯定,她们一定见过面。
走到药铺门口,她正好听见女人与掌柜说道,“掌柜的,还是上次那种药,再拿一些。”
“哦,好的。”掌柜一边拿药一边与她询问,“姑娘,你的朋友烧伤厉害吗?还没好转?”
“好多了,谢谢掌柜。”女人很客气。
听见烧伤二字,云七夕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难道她要的答案就快要找到了?
女人拿着药出了药铺,云七夕果断地跟了上去。
路过翠柳居时,站在门口的那些姑娘拦住了那个女人。
“春桃,又去照顾你男人呢?他给你多少银子啊,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你再不回来,你的老顾客可都要被别的姐妹们抢光了。”
云七夕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春桃。上一次她与卫咏兰去翠柳居时,那个羞答答的春桃。
春桃没理会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的嘲讽,捏紧手中的篮子,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脚步更快。
云七夕一路紧跟。
她原本早该认出她来,只是因为上次见面,春桃跟刚才那群姑娘差不多,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今日,她只着了朴素的布衣,素颜朝天,所以她才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想起来她是谁。
云七夕本想唤她,不过想了想,她又忍住了,因为不知道翠翠她们为什么出事之后一直没来找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害怕她的突然出现会让好不容易找的线索断了。所以,她决定先跟着春桃找到地方再说。
出了集市,越过一段偏僻的小路,入了一个村庄。
而这一路上,真的再没有看到半个官兵。七夕楼失火,晋王妃失踪,这些轰动了整个京城的事儿好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最后,春桃在一户独立的农家小院儿门口停下来,进院子前,她四下看了看。
云七夕飞快闪到一棵树后,听到关门声,她才重新走出来。
仔细打量这座小院,虽只是一户农家小院,但却并不简陋,两层的阁楼,看上去干净整洁。
在门外考虑再三,她还是叩响了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来。
开门的是翠翠,见到站在外面的人,诧异地问道,“你是?”
云七夕摘下面纱的那一刻,翠翠顿时睁大了眼睛,脸上俱是惊讶和激动,泪光盈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云姑娘……”
其实云七夕在跟踪春桃的时候,就猜想他们可能还活着,当见到翠翠毫发无伤地站在眼前,她除了心安,只有心安。
“怎么?不欢迎我?”云七夕淡淡笑问。
闻言,翠翠赶紧大开了大门,“云姑娘,赶紧进来吧。”
听见声音,里面的人也朝门口看了过来。
正在井边提水的东子,躺在躺椅上的二鬼,刚刚进去,正放下篮子的春桃,正在劈柴的老徐。还有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的其他伙伴儿们。
“云姑娘……”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而此刻云七夕却将自己的激动压下,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沉下脸来。
“你们是怎么想的?是七夕楼失了火怕我怪你们管理不利,找你们赔银子?”
闻言,大家一个个都低着头,只有春桃,一双好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她。
二鬼从躺椅上站起来,再没了平日的嬉笑,讪讪说道,“就算云姑娘要我们赔,也是应该的,毕竟,七夕楼是在我们手里没的。”
“那我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们倒是赔啊。”
云七夕抱着双臂,神情看着严肃,可偏生嘴角又是若有似无地弯着的,像是玩笑,可语气里却又没有玩笑之意。
“云姑娘,我们,我们会赔的。”东子放下木桶,低着头嗫嚅道。
翠翠也走到云七夕面前,诚恳地说道,“云姑娘,七夕楼没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会,会赔的。”
云七夕闭上眼睛,手捂上了心口。
“云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她突然这样,翠翠紧张地问。
“我心痛。”
“那,那怎么办?”大家都很着急,扶着她坐下来。
“赶紧去请个大夫吧?”有人建议。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云七夕忍着吐血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那我们能做什么,云姑娘,你说,我们来做。”
“是啊是啊,云姑娘,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真心地着急。
云七夕郁闷着一张脸,点点头,“你们去买几副猪脑子。”
“嗯,好。”翠翠特别认真地点头,“还有呢?”
“不行,”云七夕自我否定了,“我看得多买几副。”
“好,买回来之后怎么做?”翠翠接着问。
云七夕仰头望了会儿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道,“看在你们求学若渴的份上,我就教教你们吧,这个中医讲究对症入药,而我的病症是你们缺脑子造成的,所以你们一人先吃上一副猪脑子,补补脑,别再笨头笨脑地气得我想吐血了。”
“啊?”所有人面面相觑。
云七夕没好气地瞪着他们,“啊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们?没被烧死也不来告诉我一声,不是缺脑子是什么?我以为我跟大家的交情已经很深了,结果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原来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利益为大,毫无人性的东西?我怎么那么悲哀呢我?”
她直觉气闷,再次捂住了胸口。
而听着她这一席话,大家总算是明白过来。
“云姑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翠翠的惊讶的样子让云七夕有些懵。
“我应该知道?”
翠翠正要说什么,院子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那是一张一惯冷漠的,尊华的,俊美无双的脸。
第202章 单连城你要不要脸?
说时迟,那时快。云七夕一个箭步冲过去,也不管门口这张脸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就飞快地要把门给关起来。
就在两扇门合拢的一瞬间,一只手掌突然捏紧了其中一扇门,云七夕惊愕间来不及收势,那只手掌就被狠狠地夹住了。
“你……”
只有云七夕和这手掌的主人知道她关门时有多用力!
尽管那紧捏着门的五根修长手指已经泛白,可门外的人依旧面不改色,只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固执地盯着她,并未打算松手。
“单连城你要不要脸?”
云七夕不愿细想自己心里是痛还是急,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就那么脑门一热,脱口骂了出来。
此大胆言辞让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呆住了,纷纷瞅向单连城那黑得没有边际的脸,等待着下一刻暴风雨的来临。
“三嫂。”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门外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温和俊颜。
“景炎?”
“三嫂,近日出了这么多事,我们都很担心你。”单景炎温言道。
“我没事。”面对单景炎的关心,云七夕的语气硬不起来。
盯着她扶着两扇门,十分警惕的样子,单景炎笑了,“我们这样子隔着门说话,感觉好奇怪。”
云七夕暗暗磨牙,这货可真奸滑,吃准了她不会拂了单景炎的面子。
可他欺骗她的这笔帐还没算呢,她真心不想那么轻松地就放某人进去。
正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眼前黑色衣袍突地飞起,带起一阵薄荷香气。单连城已经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桂花树下,负手背对着院子而立。
看见他那僵硬冷然却又分明有几分落寞的背影,云七夕的心里像被针蛰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
她缓缓打开了门,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已经整齐地站了一排晋军侍卫。
“景炎,进来吧。”
单景炎跟着云七夕走进院子,一院子的人都顿时站直了。
虽然在七夕楼开业的时候,他们都见过这位四皇子,虽然这位四皇子温和谦逊,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对平民老百姓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穿越之开棺见喜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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