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现在纪滦村可热闹了,隔壁几个村的都可能过来干活,这下子围观的人更多了。
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
牛车上的人也太瘦了吧!
瘦的皮包骨头有些人的头发干枯得跟稻草一般,看着就病态。
“这是哪来的人,逃荒的吗?”
“咱们邑伊县好久没有这样的人吧。”
“我的天,看那小姑娘瘦的,一定没吃东西。”
“这都是什么人啊。”
“不会是纪彬引娘买回来的吧?”
这些话传到纪彬耳朵里,而那些被议论的人则是瞬间又变得呆滞了点。
这样一来,就更不同了。
纪彬开口道:“这就是我家雇的人了,以后都会多接触,慢慢来。”
说着,陈乙已经带着护卫们出来,陈乙最近可憋坏了,见到东家兴奋得很,不多也没忘记做事,帮着把这些下人们全都安置到前院,连女子们也一样,只是分了个院。
纪彬觉得这些人身上肯定有虱子跳蚤,先彻底收拾干净再进后院的好。
这些多人突然一来,新家突然热闹起来。
不过有些规矩还是要说的,比如不能乱走动,不能随意翻东西,也不能私下斗殴排挤,若是发现的话,直接赶出去。
一说赶出去,谁也不敢造次。
寒冬腊月的被赶出去,基本是没活路的。
纪彬当然那是在吓唬人,可不说狠点不行,毕竟人太多了。
如今是人多,先吓唬一下免得生是非。
剩下自然有引娘来管理,什么人安排到什么地方做事,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好在现在是过年,两人都算比较闲,可以好好管管,估计不用半个月,大家要做什么就清晰明了。
至于还有顺带的五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是粗使婢女的女儿,估计要留在家中。
剩下的四个还要再安排。
全都是十三都不到的年龄,又因为常年挨饿,个子比一般人都要矮,看着就可怜。
现在让他们熟悉熟悉环境,等等再说。
之前他们坐在牛车上还不明显,这被纪滦村的村民一围观,就显得自家村里的村民们膘肥体壮。
不过也是,谁让如今纪滦村日子过得好了。
可不都要吃胖。
在牛车进到前院后,马车悄无声息已经进了后院。
纪彬引娘顺势进门,先去看了看谢阁老,柴力跟燕芷游已经在陪着了。
虽说奔波了一路,谢阁老看起来还是精神奕奕,看来在深花坡过得确实好。
纪彬见到谢阁老,拱手道:“谢老,有段时间未见了。”
自从按察使来了之后,纪彬只让柴力秘密送了几次信,他自己却没去,万一按察使还在暗查,这是会出大事的。
谢阁老自然知道轻重,也不会在意纪彬没去,反而笑道:“虽说人未见,我们书信还在往来,不妨事。”
说着,纪彬引娘,以及柴力燕芷游,带着谢阁老去早就收拾出来的僻静院子,就在柴力院子隔壁,是西院里面最幽静,最隐蔽的位置。
而且他家占地太大,这院子着实不小。
一路走过来,谢阁老连连夸赞,说纪彬这宅子建得不错,颇有些古风,还很有活力。
最重要的是,很安全。
谢阁老岂会看不出来这宅子的妙处。
他们几人当中,可能燕芷游是最疑惑的,引娘则是隐隐猜出几分,却不敢确定。
等走到院子的时候,两人也基本明白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份。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
这位竟然是前阁老?
就算她们对时事不怎么了解,也知道这是被流放的前阁老啊。
如今竟然被她们各家男人给救了?
不过引娘跟燕芷游却明白,如今让她俩知道,也是信任他们。
而且按照纪彬的谨慎程度,这事肯定是天衣无缝的。
再想想这个宅子的安全跟私密,基本上完全没问题,虽说如今加了多了三十个人。
但其中四个小孩不会在西院,十五个男人都不会到后院。
唯独十个粗使婢女,只要引娘吩咐一个嘴严的去照顾,其他人不准靠近,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引娘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一会就去吩咐大家做事。
此时谢阁老,纪彬四人已经来了这处院子,纪彬笑:“如今各个园子都还没字,谢老若是得闲,可以给这处院子起个名字。”
谢阁老看着,不由得感叹:“原本以为流放后日子不会好过,没想到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好。”
刚到盐场,就被调到做文书工作的位置,还没做几天,又被带到深花坡那人间仙境。
现在又接到精心设计过的院子里过年。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经历。
原本谢阁老不想打扰,深花坡那处房子也还不错。
可引娘以马上要下雪,而且大家都要过年的说法,请他动身。
按照纪彬的计划,过年这段时间天冷,虽然说已经送去炭火,但到底没有家里舒服。
等到春暖花开之后,谢阁老若是还想回去,那再回深花坡。
过来的时候,引娘还把谢阁老养的兰花给带过来了,随便收拾一间房当花房,日子过得肯定自在。
谢阁老心中感慨万分,等引娘带着柴力燕芷游离开,只留下纪彬跟谢阁老在书房。
两人这才开始谈真正的内容。
纪彬要讲的,肯定是棉花一案,按察使的做法。
果然,谢阁老对汴京局势的了解比他多了不知多少倍。
在听到其中两位按察使,一个是刑狱司出身跟皇室出身的时候,谢阁老笑:“刑狱司出身的按察使一心只有圣人,自然是为圣人办事。”
“可皇室出身的按察使,只怕对禹王恨之入骨。”
按理说皇室出身的,应该会照顾自家侄儿才是,禹王也是这位的侄儿,但太子也是啊。
而且太子也是打仗过来的,小时候还在这位身边读过几年兵书,情谊自然深厚。
但这却不是重点。
谢阁老无奈道:“当年我们一文一武,关系却十分要好。他见我因禹王动的手脚流放,心里怎么能忍。”
“圣人指派他去查江南大案,也是对禹王实在看不过眼。”
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种内情,纪彬刚震惊过,就听谢阁老道:“不过刑狱司的辛大人,也算我的门生。十几年前科考前,他还找我看过文章,我觉得他这人务实能干,还夸过几句,之后果然中了二甲。”
好家伙,全都跟您有关系。
怪不得这个案子如此顺利,既有圣人震怒,又有私底下的恩怨。
之前纪彬就说过,谢阁老虽然流放,但他留下来的关系,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财富。
谁也不知道哪个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位的恩惠。
人家已经是历经两朝的人,得圣人隆恩那会,很多大臣还在家里读书呢!
等纪彬把事情全部说完,谢阁老笑:“看来汴京局势已经在太子掌控之中。”
“只是如今临近年关,大祭,小祭,宗庙祭。”
“圣人如今还信佛,还要去佛庙祭,大大小小的祭祀太子肯定要到场,而且还是主要的祭祀人,禹王的事肯定会耽搁。”
“可过了年前大大小小祭祀,这禹王却不能出现,那他也就不会出现了。”
古代人对祭祀的重要性很多现代人都不能理解。
说这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也不为过。
其实春夏秋冬还各有祭祀,但都不如这年尾的重要,不仅要把今年发生的事告诉天地祖先,还要占卜明年的运势。
古代的皇帝对外都宣称是沟通天地的存在,他们就是天地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祭祀天地祖先,自然尤为重要,也是证明自己身份的庆典。
如此重要的场合,有些人皇家子弟却不能到。
文武百官,天地神灵,也该明白意思了。
若是再把禹王做的事写到奉告祖先的祭文里,那才是真的按在地里,以后绝对不能出头。
也是因为如此,圣人才对去年发现的谢阁老祭文特别生气。
你都去我祖宗面前说我坏话了,对一个老年开始信佛的皇帝来说,绝对不能忍。
说起来这事竟然已经过去一年。
这一年对很多人来说都过得极快。
谢阁老断言道:“等到年后开朝,禹王的处置肯定会落锤。隔壁春安城也会有新刺史,放心吧。”
如此把柄落到太子手里,已经没有翻身机会了。
纪彬放下心,虽说他确实预料到此事,但听谢阁老再一分析,心里已然开心。
谢阁老见他如此,又笑道:“如今兴华府局势不稳,所以春安城刺史尤为重要。”
说完之后,谢阁老像是要故意考他一样,继续问道:“你觉得是为何?”
小货郎 第2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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