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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宠妻日常 第36节

    他目光在她娇美嫣红的脸上流转,甜香的味道触手可及,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看着她。他眯缝起眼睛:“我教你。”
    重岚斜眼看他,猝不及防地被宽大的袍袖遮住视线,广袖上的云纹一晃而过,接着他含情带意的眉眼就靠了过来,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她一惊,想要挣扎身子却不听使唤。
    他微微直起身,重岚以为他要退开,却没想到他浅浅饮了一口酒,人又倾身地压了下来,她被迫躺倒在桌面上,嘴唇一热,被他吻开,醇厚的酒液就灌了进来。
    头一回亲喜欢的姑娘,不是不紧张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的反应,他觉着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都没有用心过,心是紧绷的,但同时生出无比的甜蜜来。
    她唇里有清冽的酒香,淡淡的却可以醉人,唇瓣柔腻微湿,她神色慌张,想要推开他,努力了半天手却只抬起了三寸,一边挣扎一边紧张地看着他。
    晏和微闭了闭眼,舌尖本能地沿着唇瓣描绘,又觉得不够餍足,她就躺在他怀里,像一场美梦一样,他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把她搂的更紧,顺着她微张的唇游了进去,细细品着她的味道,又慢慢地挑.逗着丁香舌,开始是笨拙缓慢的,到后来越发纯熟,吻得她眼里沁出水雾,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探手绕到她背后,手指在如玉的脖颈上盘桓,她怕痒似的想要低头,却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嘴也被堵着,只能发出几声抗议的呜咽,柔细的声音让他听了进去,在心里点着了另一把火。
    他微微抬起头,两人之间牵绊出暧昧的银丝,他顺着往下,在她温软的下巴上半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听到她惊呼一声,这才轻笑着往下,在脖颈上温柔地,暧昧地来回吻。
    她气喘吁吁,脸色比方才还红:“别,那里痒...”她从来不爱让人碰自己的脖子,稍微一动就痒的要命,如今被他细细地亲吻,这种感觉热烈又难受,让她几乎瘫软。
    他自然不听,帮她吻掉了颈上冒出的汗珠,竟也是带着淡香的,果然是天生的美人体质。
    他的手不知道何时搭在她第一颗盘扣上,她慌神惊声道:“不行,你放开我!”
    晏和微顿,才意识到自己神魂颠倒中做了什么,被她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理好衣裳和头发,他一手撑着直起身,叹口气道:“对不住,是我一时孟浪,轻薄了你。”
    重岚想到自己方才也是半推半就地配合着,几乎不敢看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想要推开门走出去,走到一半却叮嘱他:“今天这事儿是咱们酒后乱性,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你我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这般远着,是不想跟他有牵扯?方才还柔情蜜意,一转眼就要撇清,他眉眼沉了沉,似乎带着微不可察的沮丧,听她催促方才漠然应了声。
    重岚匆匆回房,整个人头疼欲裂,姜乙那事儿还没彻底解决,这边又欠下一笔风流债,简直是要人命了。
    进来帮她洗漱的清云见她满面苦恼的抱着头,放下醒酒汤,慌里慌张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重岚摆摆手:“酒喝多了,头疼。”
    要是心细的清歌在肯定能瞧出不对来,偏清云是个心思粗的,听完转头帮她把醒酒汤端过来,急忙道:“小姐快喝,喝完就不疼了。”
    重岚被她哄孩子似的语气都笑了,端起来喝了几口,清云瞧她喝的见底儿,才问道:“方才晏大人去找您了,您瞧见了没有?”
    重岚脸又红上几分,用酒碗挡着不让她瞧见:“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云感叹道:“就是觉着晏大人对您真好,听您喝醉了,急急忙忙就跑过去。”她说着‘喏’了一声:“这汤也是他叮嘱我们备下的。”她嘻嘻笑道:“晏大人是不是喜欢姑娘?”
    重岚心里一慌,指尖一颤,把碗塞回她手里,瞪着她道:“就你话多,我要睡了,赶紧把热水打过来吧。”
    清云撅噘嘴,拖了长腔‘哦’了声,悉心服侍她睡下。重岚这边也睡得不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快亮还没睡着,干脆穿了身儿轻便的衣服出去散步,没想到竟在院里遇见起来练剑的晏和。
    她尴尬一笑:“大人早啊。”
    晏和神色如常地嗯了声,她松口气之余又不满起来,随意寒暄道:“大人好气色。”
    他面上古怪,转头看了她一眼:“昨晚上阴阳调和,气色自然好。”
    重岚一个不慎又红了脸,他见她尴尬,转了话头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她下意识地道:“有。”肚子里急急搜刮着理由:“我要去探望大伯母。”
    晏和面上瞧不出喜怒,只是唔了声。
    既然话已经出口,重岚也只得备下礼物去瞧白氏,重瑞风经过族长两口子的敲打,已经收敛不少,王姨娘和其他几个妾室也不敢来闹腾,白氏气色总算好了点,拉着她说了会子话才放人。
    她才出了白氏院子,才进重府二房,一抬头就看见甬道里陈元儿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带着丫鬟婆子,来势汹汹,旁边还跟着小意陪着的重柔。
    第51章
    当初分家的时候,重老太爷为显府中和睦,特地在三房之间都留了夹道和窄门,方便三房人之间往来,重岚本想把这门堵上,但这些日子为了方便照看白氏,还没来得及请工匠来砌墙,没想到方便了陈元儿和重柔。
    重柔也瞧见了立在二门里的重岚,面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不过嘴里还是半真半假地劝道:“元儿妹妹快别气了,虽然昨日姜将军来了我堂姐院子,但这也不一定就是他拒亲的原因。”
    她不提拒亲的事儿还好,一提陈元儿面上更是冒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重岚面前:“本来以为你出身低贱了些,但人还是好的,没想到竟是我瞧走了眼,你内里竟是个如此龌龊的!”
    重柔‘哎呦’了一声,半轻不重地扯着陈元儿的袖子:“妹妹快别这么说了,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她冲着重岚无奈一笑:“堂姐,我方才可拼命拦着了,但元儿妹妹非要过来寻你,我也没办法啊。”
    重岚想到陈家提亲被拒的事儿,又联想到昨天姜乙到她院子里来,心里隐约有了些底,也不理会重柔,对着陈元儿笑道:“原来是陈家姑娘来了,快请进来坐坐。”
    陈元儿一把挥开重柔的手,怒声道:“谁要进你这下贱人的院子了!嘴上说的好好地,背地里却又是一套!”她气得用力喘了几声,大声问道:“我问你,昨天姜将军可是被你勾着来你这里了!”
    重岚沉了脸:“其一,我不是你家的奴才,你犯不着对我呼来喝去的,其二,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般打听一个外男的事儿不怕毁了自己清白?
    她顿了下,还是补了条“其三,我们二房和姜将军当年有些旧怨,所以他昨日一怒之下才带兵围了我的院子,好在后来总算是说开了,好好地一桩事儿被你说的这般龌龊,我倒是好奇你们陈家的家教了,一个姑娘家脑子里怎么全是这种腌臜心思!”
    陈元儿气得面色涨红,胸膛起伏几下,狠狠道:“闭嘴!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教训我!”她听了重岚的其三,狐疑道:“他找你真是为了当年和重家二房的旧怨?”
    重岚冷笑看她,并不答话,陈元儿虽气恼,但难免信了几分。
    重柔见这把火点不起来,她这个扇风的也没了看头,忙佯作好奇地道:“可我怎么听爹爹说,姜将军一开始要进门是要送堂姐什么礼物,门房硬拦着不放人,他才带兵闯进去的。”
    重岚眉头一皱,昨天的事儿闹的这般大,能瞒得过别人,也难瞒得过住的最近的大房,她冷眼看着重柔,后者就捂着嘴惊慌道:“堂姐为何这般看着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元儿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重岚的目光几欲喷火,指着骂道:“好好好,我真是失敬了,想不到你不光能勾搭男人,嘴皮子也这般了得!你这个专坏人好事小贱.人,说一套做一套,撒起谎来眼都不眨,果真是个口蜜腹剑的贱货!”
    她想到自己被退亲之后,姜乙立刻跑到重岚府上献殷勤,这明摆着就是为了她拒绝自己,这事儿对于任何女人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她自觉除了容貌外,论才学气质家世没哪样输给重岚了,当下就把她给恨上了。
    重岚讥讽地笑了笑:“陈家姑娘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专坏人好事儿,我坏谁的好事儿了?”
    陈元儿面色一滞,她总不好亲口说自己被退亲之事吧?
    清云反应伶俐,声音清脆地道:“姑娘这些日子没出门,一直不知道,前日里陈家向平乐郡王提亲被拒了呢。”
    重岚故作恍然地道:“哦,原来是此事,可是平乐郡王乃是贵胄,看不上陈家门第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能叫被我坏了好事儿?”
    她说完看了眼陈元儿,刀口无德,说话也半分不留情面:“不过也难怪了,要我是男人,也不愿娶个动辄在别人府上撒泼打骂的泼妇回家。”
    陈元儿听完了这话,目光几欲喷火,原本就不怎么出众的面容扭曲起来:“不要脸的娼.妇,狐媚子!仗着有张狐媚脸就四处勾引男人,看我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她说完身后的十几个丫鬟婆子就冲了进来,团团把重岚围住,见到东西就要砸,重岚府上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两边人扭打成一团,也无暇护着主子了。
    重岚院子被连着围了两次,心里大叫晦气,正想派人去给陈府传信,把他们家的疯子领回去,抬眼就瞧见陈元儿狠狠地盯着自己,一边的重柔掩着嘴满脸惊慌,眼里却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陈元儿看着重岚娇美的相貌,细瓷一般的肌肤,心里更生出另一股怨愤来,要是她生的比重岚美貌,姜乙还会狠心拒绝她吗?
    她越想越是邪火乱冒,突然冲上前几步,攥住重岚的手腕,扬手就挥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贱.妇,下作,没脸的东西’之类的话。
    重岚当然不可能给她打着,陈元儿看着身形微胖,但身子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挣就推开了,她侧身避开,忍不住冷声道:“蠢货,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也不知道!这般闹大了我是不怕什么的,但你可是官家小姐,以后的名声就全毁了!”
    她不怕打起来,但要是事儿闹大了,别人就会联想到姜乙昨天过来的事儿,到时候保不齐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呢。
    可惜陈元儿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张口骂个不住,没想到重岚看着身形纤弱,但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她挣了半天也挣不开。
    重岚正想给她一脚让她安静点,立在门槛处的重柔眼睛转了转,忽然惊叫了声:“你们别打了。”
    然后飞快地冲过来,一手拽着重岚胳膊,一手搭着陈元儿的肩膀,看着像是在劝架,其实却是拉偏架,帮陈元儿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重柔眼看着重岚要挨打,眼底正得意,冷不丁却瞧见重岚讥诮的眼神,心里一冷,想到什么似的退了几步,不过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她脸上浮起五道指印来,人踉跄几步被绊倒在地上。
    重岚手还没收回来,陈元儿有些胆怯,重柔惊慌地道:“堂姐,我是好心帮你...”她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偏过去。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和重岚打架从来都没赢过,每次都被按在地上揍得嗷嗷叫唤,小时候的败绩浮上心头,她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
    重岚笑笑:“你再说一句,我就再打你一下。”
    她倾下身,眼里毫不掩饰的嫌恶,声音却还带着甜美的笑意:“在重府大房,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两面三刀,见不得别人比你好,面上还非要装出亲热德行来,打量着谁不知道你那德行呢?”
    她说完起了身,冲重柔微微笑了笑:“妹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好姻缘,可千万别自己糟蹋了。”
    重柔心里一寒,知道她从不会无的放矢,顿时有些惊慌起来。
    那边的陈元儿也似回过神来了,想到自己比斗嘴比打架都奈何不得重岚,心里大恨,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冲了过来,用力往重岚嘴上扎,红着眼骂道:“你不是能说会道吗?!”
    重岚忙侧开身,正要制住他,就听偏门外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一位教养嬷嬷打扮的人立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粗壮媳妇,她头上梳着圆髻,带着白玉扁方,穿着灰色素面妆花褙子,打扮端正,相貌威严,带着人缓缓走进了重府二房院子。
    她目光先落在头发散乱的陈元儿身上,缓缓道:“姑娘,您这般可真是给夫人老爷长脸了。”
    她大概在陈府极有身份,这时候也不便主子亲自过来,便派了她过来。
    陈元儿被她讥讽了也不敢回嘴,只是垂头啜泣:“柳嬷嬷...”
    柳嬷嬷看着她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重柔身上,面色比方才更为冷厉:“有人利用我们姑娘性子单纯冲动,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姑娘耳朵里倒,四姑娘做的事儿说的话,我们老爷夫人和贵府重老爷都知道了,已经打算重新考虑这门亲事了。”
    重柔面色煞白,颤着声音,哭天抢地地道:“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方才还劝架来着...”她哭着转去看重岚:“堂姐,你帮我说说,我方才还好心帮忙要分开你们呢。”
    重岚避开几步,没有搭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柳嬷嬷,等着瞧她怎么处理。
    柳嬷嬷这才把脸转向重岚,面上显出几分愧疚:“这回真是对不住三姑娘了,我们姑娘心思单纯,没那许多想头,这才着了别人的道儿,无意伤了姑娘,老奴在这里代我们姑娘给您赔不是了。”
    她说完福身一礼,又看了眼重柔,叹气道:“重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待堂姐妹竟用出这种手段,还把我们姑娘牵连进去,想想便让人心寒。”
    这话的意思竟是把过错全推到重家门里了,重柔挑拨是不假,但陈元儿自己也不是没存了闹事的心思,她三言两语就把陈元儿摘干净了。
    重岚笑了笑:“那依嬷嬷的意思呢?”
    柳嬷嬷道:“贵府家事儿我们不好管,只能先把我们姑娘带回去,今天这事儿我们姑娘也有些错处,夫人肯定会训小姐的。”
    重岚道:“嬷嬷举着陈府姑娘砸了我的院子,伤了我的人,又想拿簪子要我性命,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过去了?”
    柳嬷嬷本以为商贾人家不敢得罪他们官宦人家,随便说几句意思意思就得了,闻言却皱了眉:“姑娘...我们姑娘也是受人蒙蔽,若是姑娘觉着还是不行,这些损坏的物件我们照价赔偿就是了。”
    她说完深吸了口气,不咸不淡地道:“我们家老爷是刑部郎中,还望姑娘行事之前三思啊。”
    这就以势压人了?重岚掩嘴笑了笑:“嬷嬷觉着我像缺钱的人家吗?”她看了眼陈元儿:“方才你们姑娘举着簪子冲我扎过来,下手狠毒,嘴里还骂了好些难听的,这难道也是别人教的?”
    她见柳嬷嬷皱眉不作声,慢慢地补了句:“这分明是故意杀人未遂,就算是闹到衙门我也说得起话来!”
    柳嬷嬷面色大变,要是陈元儿被告上了公堂,别管罪名能不能成立,这名声也全毁了,她想要狡辩,但无奈何方才陈元儿意图行凶,院里好些人都看见了,她也抵赖不得。
    陈元儿一下子慌了神,抹着眼泪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你,只是见你说话太刻薄,想要让你闭嘴...”
    柳嬷嬷恨不得去堵她的嘴,重岚长长的哦了声,眼底带着几分狡黠:“原来不是故意杀人,是故意伤人,也够判个几个月了。”她转向柳嬷嬷:“嬷嬷,这可是你们姑娘亲口承认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柳嬷嬷埋怨地看了陈元儿一眼,对着重岚语带威胁:“重三姑娘,这事儿闹大了对你也没甚好处,要是传出去你和姜将军有牵扯,对你的清誉只怕也有妨碍。”
    她说完又笑道:“听说姑娘在金陵有生意,正好我们夫人娘家在金陵,何不结个善缘,日后也好打交道啊。”
    重岚面色一冷,这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随意就像摆弄她,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另一边院门传来清越懒散的声音:“你们夫人娘见算什么东西,也配提跟她打交道?”
    晏和一身雨过天青的曳撒,头发白玉簪簪住,简单的一身却挡不住天生的风骨气度,他立在台阶上,神态散漫慵懒,却让人挪不开眼。
    陈元儿自认见过世面,也没见过哪个人能像眼前这人一般风采卓绝。重柔更是没怎么离开过江宁县,看见他更是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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