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就冲乱了你们的军阵有木有!!!稀里糊涂逃跑都不看路有木有!!!”
听着中军大帐那边的咆哮声,程鹏众人唯有苦笑。
“现在袁绍一定很后悔。”温德说,“虽然知道十八路诸侯大多是陪衬,可谁能刚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废柴?这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吕布都还没出场呢,光是张辽、高顺。八健将、陷阵营……就把我们杀得退兵二十里……”李维闷闷地嘟嚷,“自从游戏以来,还没打过这么憋闷的仗呢!”
当他们看到先锋阵势混乱之后,本想赶去救援,谁料到桥瑁和王匡实在不争气,连乘着千里马的程鹏都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先锋就彻底垮了。
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无语,还能怎么办?
“明天……大约就轮到西园右军咱们当先锋了吧。”徐图沉吟片刻,说道,“咱们不仅不能败,还得胜得漂亮,防止吕布出来捣乱——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负责出主意,我们负责执行。”见徐图似乎有点缺乏信心,程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可是我们的军师,拿出点信心来!”
“我只会出主意,不会带兵打仗啊……”
带兵打仗?程鹏楞了一下,猛一拍头,哑然失笑。
“对了!要说带兵打仗,我这里倒是有个厉害的帮手呢!”
说着,他拿出了一面玉牌。
白雾腾起,一身戎装的青年名将徐世勣出现在军营之中。
“小徐他虽然打架的本事有点稀松,可论起打仗的本事,三国无双里面的名将们绝对不够看!”
自从成为程鹏的部下之后,徐世勣就一直被雪藏——正确地说,是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程鹏自己都忘了有徐世勣和沈落雁这两个部下——因为他们的武力值不怎么高,而且骑战更是糟糕。
但如今要领兵打仗,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名将级别的徐世勣!
徐世勣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甚至没有对自己穿梭时空、从隋末跳跃到汉末有什么疑问——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迅速投入了新工作之中。
在他的指挥下,右军之中统率部队为工兵的玩家们都把自己的部队集中了起来,制造起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来。
而剩下的部队,则被徐世勣按照兵种不同一一划分,组成了前后四层的军阵,这军阵以长枪迎敌、短兵居中,留下空隙以便弓弩疾射之后撤退,又把骑兵安排在两翼,其中右翼为精锐,左翼稍稍差一些……
“自古以左为尊,吕布军中,左翼骑兵必定最为强悍。”当大家问及布阵原因的时候,徐世勣说道,“主公英勇无双,诸位将军自然也绝非弱者,我军精锐绝不会输给并州狼骑!既然如此,那便要给他们迎头痛击,把他们的气势打下去!”
“为什么不用‘田忌赛马’的方法呢?”颇有文化的宅男李维好奇地问,“以上驷对中驷、中驷对下驷、下驷对上驷……效率不是更高吗?”
“并州军受蛮族影响很大,蛮狠凶暴,若是让他们打出气势来,只怕会有些麻烦。”徐世勣说,“要折服蛮横之人,就要给它当头棒喝——跟驯兽是一样的道理,你得先让野兽怕你,然后才能论及其它。”
众人恍然大悟。
于是第二天早上,袁绍惊讶地看到,一贯乱糟糟的右军居然摆出了层次分明的整齐阵型,厉兵秣马跃跃欲试。
“真想不到!淳于将军原来还有如此本领!”通晓军事的孙坚和公孙瓒一起惊叹,“如此军阵,当真称得上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袁绍和曹操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却很是不以为然。
淳于琼会排兵布阵?这话要告诉西园军的其他人,能让大家笑掉大牙!
那个老兵出身的家伙,唯一懂得就是“大家跟我冲!”、“今日之势、有死而已!”之类,指望他懂得行军摆阵的方法,还不如指望吕布看董卓不顺眼,抡起方天画戟把那肥猪给串了扔到火堆上作成一挂烤猪肉!
“淳于将军他……何时学会用兵的?”等诸侯们各归营寨,曹操好奇地问,“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打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袁绍撇撇嘴,扭头冷笑,“我还打赌他现在正两眼摸黑,根本看不懂这个布阵的厉害之处!”
曹操笑了起来。
“可总得有人给他出主意吧。”
“右军好歹也是除去你我部下之外,西园其余六军的总和,其中未必没有人才。”袁绍笑了一阵,这才端正了态度,认真说道,“韩非子有云,君不必长于政务,只要知人善用就行;他能听进别人的劝告,将行军布阵交给擅长此道的人,这才是为将者的正道。”
【或许……等讨伐了董卓,该让这老兵率领一支大军了……】
袁绍心中如此想着,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就算是好朋友,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说。
又过了一会儿,晨雾渐渐散去,吕布麾下大军再次开关迎敌,摆开了与昨日一模一样的阵势。
“我乃雁门张文远,谁来与我一战!”
“他当我们是傻子吗?”看着在阵前耀武扬威的张辽,袁绍又冷笑起来,和刚才嘲笑淳于琼时候促狭而带着善意的笑容不同,此刻他的笑容阴冷凶狠,“雁门关放羊出身的野小子,你也懂打仗么?这次某家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战争’究竟是什么样子!”
“立西园军旗,让右军出击!”
随着这声令下,联军之中响起了苍凉的号角之声。
“蹇”、“袁”、“曹”、“鲍”、“赵”、“夏”、“冯”、“淳于”,八面破破烂烂的紫黑色军旗在联军之中升起。
与此同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
“三个月前,我们西园军遭遇了一场惨败。”袁绍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他的话音回响在军营上空,“五位校尉,两万将士,尽数折损在洛阳城外,即便异人猛士们竭尽全力,最终也只救出了这八面军旗。”
“这八面旗帜破得厉害,因为它们经历了令人不堪回首的惨败;原本素色的军旗成了紫黑,是因为浸透了将士们的鲜血。”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渐渐低沉,“每当念及那场死战,袁某常常捶胸痛恨,恨不曾与诸英烈一同为大汉殒身!”
“但是!”他话音一转,语气高昂起来,“西园军没有倒下!我们的军旗还在!我们的军人还在!”
“诸君可记得,当初你们是如何舍生忘死,一次次击退西凉大军的吗?”
“诸君可记得,当初你们是如何奋不顾身,斩杀董贼麾下一个个大将的吗?”
“诸君可记得,当初你们是如何以身为盾,挡住了并州生力军的冲锋,护着军旗退入洛阳的吗?”
“那一晚,本已重病在身的先帝气怒交加,不幸驾崩,可他临终之时,却还叮嘱我等,让我们同心戮力,匡扶大汉!”
“现在,就是我们向敌人讨回血债的时刻!”
“现在,就是我们实践对先帝承诺的时刻!”
“西园军中军校尉袁本初在此下令——”
“西园军!出阵!”
8、程鹏踏阵
作为三国时代著名的豪雄之一,袁绍有着相当的能力。
比方说,他很清楚己方和敌方的优势和劣势。
以顶尖高手的数量而言,讨伐董卓联军是不如吕布军的——各路诸侯的部下已经被他统统打上了“废柴”的标签,不管是否有能力。
但是以军队的实力而言,吕布军就算翻一番,也根本无法和西园军对抗。
总是托庇于天下无双的鬼神旗下,总是顺风顺水,总是一边倒地击败和屠杀敌人——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的过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勇士们?
袁绍这个人呢,很护短。
在他看来,自家的部下总是可靠的,无论人品还是能力。
当然,他有理由这么相信。
正如吕布也同样相信自己的部下们。
两位大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斗阵,让双方的军队正面厮杀。
并州狼骑在以张辽为首的八健将指挥下,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赫然要将西园军前锋的右军一网打尽,而包围圈的正面,则是高顺率领的并州精锐,陷阵营。
与此相对,西园军的阵型却复杂得多:
数目最为庞大的右军在名将徐世勣的指挥下布成了层层叠叠的阵型,前面是长枪如林,中间短兵随时策应,枪林间弓弩来来往往,左右两翼还有骑兵正在缓缓移动,随时准备冲锋。
在这庞大的阵势之后,大枪工会则一分为二,常规部队以十三人为一组,各种长短兵器配合,赫然是戚继光“鸳鸯阵”的变种,核心武力则是二百余名着黑甲骑黑马的重装骑士,正在静静地等待命令。
大枪工会右侧,以三百名穿着先锋赤甲和红披风、清一色手持盾牌长刀的猛士为首,曹操的军队也正在擦掌磨拳,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西园军果然名不虚传!”孙坚赞道,“如此严整的阵势,不知道要训练多久……”
在他的身边,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小胡子青年很不以为然。
“阵势再严整,遇到一骑当千的猛将,还是会被冲垮的。”
“伯符!不要目中无人!”
虎牢关城楼上,陈宫正在向吕布进谏。
“温侯,您还是下去压阵吧!”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汗珠,“看西园军的阵容和气势,我军只怕顶不住啊!”
“公台你多虑了。”依然坐着的吕布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阵型整齐有什么用,打仗靠的是勇猛。”
小霸王也好,无双鬼神也罢,他们都基本不懂兵法。
于是,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骑兵冲锋很快,并州狼骑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十分之一,就冲到了西园军的阵前。
带队的是八健将之一的猛将魏续,和吕布有着亲戚关系,也是八健将之中吕布最为信任的一个。
相对于张辽、臧霸等人,他要更加深沉一些——当然,实力也相对弱一些。
不过,即使再怎么弱,他也是骁勇的并州猛将,曾经轻易踏破西园军的豪杰。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冲过密密麻麻的箭雨——箭矢对于骑兵来说影响并不大,面对着犹如树林一般的枪阵,并州骑兵呼啸一声,左右分开,企图避过正面,从两翼包抄。
等着他们的,是程鹏和白天邪分别率领的骑兵。
说来也巧,程鹏所率的右军,正对上了魏续所率的左军。
一边是狂笑着挥刀冲锋的并州骑兵,一边是沉默不语,默默冲刺的西园骑兵。
从高处望去,犹如两道水波一般,撞在了一起。
只是第一波相撞,就有超过一百名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
即使没有被刺中要害,他们也必然会死在战马的践踏之下。
按照传统,骑兵的战斗就是互相冲锋,互相穿透,然后转过来再互相冲锋,直到某一方士气崩溃开始逃散。
可这一次,西园军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并州军成功地穿透了西园军,但他们再也没有调转马头的机会了。
骑兵之后,是从中军调过来的弓弩兵队伍。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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