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一直守在盈秋身侧,不久后弘鼎也到无极峰来看望盈秋,几人守在盈秋身侧,想帮上忙却也无力,只能等着佛宇为她疗伤。
运功疗伤完后,佛宇扶盈秋躺下:“她灵力微弱,暂且没事,想必恢复一段时间也便好了,只是她下了一趟山怎就变得如此?”
落尘心下愧疚,便朝佛宇跪下,歉然道:“师兄,都是我不好,路途中众人受伤,盈秋舍命为大家救治,我想定是因此损耗了她太多灵力,才导致今日落败!”
佛宇长叹了口气,抚着额,心绪烦乱道:“我从小便让她不许碰医道,她却偏生不听,到如今救得别人却救不了自己,何苦来哉,此后,断不再让她学医用药,以免误了她前程。”
落尘知道学医问道是盈秋终生志愿,如此被父亲阻拦想必盈秋也颇为难过,不免劝道:“师兄,盈秋她从小志愿便是将来成为神医,如果就此逼她放弃怕只会让她更是难过,不如…”
佛宇面色一寒,长袖一拂:“我家阿秋的事你不必过问,今日乃出师大典,你也即将出场对战,你还是去忙你的,这里不多留了!”
落尘神色悲戚,不忍丢下盈秋不顾。
弘鼎将落尘拉了起来:“你快回天玄峰去,这里有我照看着,你不必忧心,你可要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
落尘点了点头,心想此刻或许盈秋需要的正是弘鼎的相陪,而不是自己,所以她退了出去,回到天玄峰。
等回到天玄峰时,第三场比试刚好结束,她询问同门弟子,方知第二场沛東胜出,而第三场若语胜出,第四场刚好轮到金采妮上场。
落尘甚为期待,毕竟采妮与自己有过命的交情,自然希望她能顺利胜出。
这禹汶乃天苏的爱子,年已二十岁,与金阙相当,他一身青衣,一根青色丝带束着长,眉长入鬓,双眼柔和,颇有温润公子之感,
金采妮今日着一袭黄色裙褥,外披白色轻纱,双眉修长如画,身上银光腾腾,似有种烟笼轻纱之感,玉华卓立,犹如仙子一般翩翩而飞,望之却让人赏心悦目。
采妮御剑而立,风吹起她的衣袂,翩然若飞,实是当得上天玄第一美女的美誉。
禹汶向来颇为欣赏采妮,毕竟如此美貌的女子天玄门又有几个男子不思慕呢?他对采妮微微一笑:“师妹,得罪了,请!”
采妮嫣然一笑:“还请师兄手下留情,请!”
一颦一笑间,甚为动人,倒让禹汶不忍心出手了。
采妮见他木然不动,也不管其他,持剑而上,一招“蝶舞花间”便如一只彩蝶一般飘飞在禹汶身周,看来姿势虽美妙柔弱,剑锋却实是厉害得紧。
禹汶起初还颇为不在意,但感受到对方强劲的灵力时,再也不敢懈怠,忙横过长剑,拼命抵挡着金采妮风雨变幻般的攻势。
禹汶不住化解着金采妮的剑招,但一式刚过下招即可便到,前十几回合应付起来倒颇为容易,但越到后面他现采妮体内的灵力犹如滔滔江水般越来越强劲,直逼得他整个人都困在她的灵气之中,变成了一只茧中蚕蛹,无法动弹。
龙毓脪瞧见这番对战,眉头微皱,颇为疑惑,但她不曾言,依然淡然地看着此场比试,心下却已有了计较。
两人又拆解了数招,却已逼得禹汶只守不攻。
金采妮仿佛斗得有些久了,她心下一狠,使出“万物归元”,顿时灵力如高山瀑布一般急冲而下,直击向禹汶顶门。
禹汶横剑相挡,又如何挡得住金采妮的强大灵力,竟生生被灵力震落地上,将试剑台都震出一道坑来。
金采妮收了灵力,翩然落于地面,稳住身形,走到禹汶身旁,俯身急切问道:“禹汶师兄,你觉怎样?”
禹汶早已昏晕过去,又哪里听得到她的呼唤声。
落尘见采妮获胜,自然欢喜,但心下却不免疑惑道:“采妮的灵力怎的这般厉害,相比起前几日来,仿佛突然之间增加了几个甲子的功力,这却是怎般回事?莫非她灵力本就如此高强,只是曾经将灵力藏拙而已?嗯,或许她为了保存实力,便不曾显露出自己真实灵力来,为的便是能在拜师大典上,一举得胜,她心思聪颖,想必定是如此!”
采妮下了试剑台,回到自己座位时朝落尘看了一眼,抱以柔美一笑。
落尘也泯然笑了笑,对她能胜此场以示恭贺之意。
紧接着,便是落尘与乐勍之战。
当乐勍飞上台时,面对落尘,面色阴沉,他早已领教过落尘的灵力,是以心中便有数。
而落尘想到当日被困竹林一事或许便与他有关,自然气恼,心想今日却真是不巧,偏生让我与你对战,倘若是往日,定会看在师兄的情面上不与你为难,但今朝岂会再容你。
乐勍冷冷一笑:“想不到我跟师姑可真是有缘得紧,此番又相见了,今日师姑肯定不会藏拙,佯装自己半点不会灵力了吧!”
落尘听他话中满是挤兑嘲讽之意,却也不以为意:“你既称呼我一声师姑,我便先让你三招,这般便公平得紧。”
台下众人一听,都哄然起来。
众弟子还从未见过这师姑的功力,也不知道这落尘师姑端了个师尊关门弟子的头衔到底学了几许灵力,今日总要大开眼界一下,而她一上台便扬言要让乐勍三招,如此托大,令人啧啧称奇。
乐勍嘴角微微一抽,他也不客气:“如此便先谢过小师姑了!”
话毕召唤出灵剑,便朝落尘咽喉刺了过来。
落尘已言明让对方三招,所以便不出手相迎,她将手背负在后,随后脚踩七星步,左脚踏在天玑方位,右脚又踏天璇方位,侧身一偏,便轻巧避过了乐勍的攻击。
乐勍甚为不满,突又变招,一招“横生枝节”,向她左右肩胛刺了过来,这一招乐勍带上了足足五层的灵力,所以剑锋游走间,颇为狠辣,再加上他出剑速度又极快,倘若不出手迎击,怕很难躲得开。
好在落尘身子矮小,她将头微微一低,脚下又踩在天枢方位,顿时却又如流水一般从他的剑锋间滑落了开。
乐勍不敢再小觑,他顿时忙召唤出灵力,将灵力形成一股旋风,顿时便朝落尘激荡而去。
一时间,旋风劲起,吹得整个天玄峰都云雾翻滚,眼难视物。
此招显然是杀招,倘若落尘同样已灵力相还,必会挡住他的攻势,但偏偏自己言明需让他三招,是以不能召唤灵力相抵。
所有弟子都为这师姑捏了把汗,心想她要么信守承诺三招内不还手但就坐等毙命于这灵气旋风之中,要么自破承诺立时召唤灵力相抗,显然选择后者才有一线生机。
落尘却绝不自破誓言,她一时间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师傅曾说过,灵力最高境界乃以万物为一物,以一物为万物,倘若当自己为万物中的微尘,顺其而生,顺其而衍,则便能融合与天地,凝神于浩宇。
落尘闭目静思,双手相合,调理内息与万物一致,顿时间即便灵风翻滚,她便如一片幽叶,随风而飞舞,而灵风若如海浪虎啸,她便如海中一滴微水,随海波流淌翻滚。
如此这般,乐勍的灵劲对她来说却如微风拂面,浪花拍岸,只觉轻柔暖阳无比,却不受丝毫损伤,如此便巧妙地化解了乐勍的劲力。
台下弟子自然而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招已过,落尘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乐勍:“三招已过,得罪了,乐勍师侄!”
随后她召唤出灵气,顿时灵气形成一袭轻软如幻的白绫,朝乐勍激荡而去,那白绫又犹如蛇身,不住巧妙地变化着招式。落尘对天玄门数十套剑法烂熟于心,所以她将无数剑法融合一起,以白绫为剑,使来如行云流水,变化莫测。
一时间剑绫飞舞,却看到一个男子不停地穿梭在白绫之中,显得颇为狼狈,而那娇俏的姑娘,却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出招收招,都了然于胸,只端她这行云流水般的招法,便足以让人信服。
而突然间,落尘抖动白绫,手腕一抖,白绫便形成丝状的灵气缠上乐勍,将他缚在了灵丝之中,动弹不得。
落尘飞身上前,低声问道:“我且问你,当日竹林中,我们被噬魂兽所困,是否是你所为?”
乐勍被落尘缚住,早已气得面色紫,双眼圆睁,仿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是便如何,不是又便如何?”听他如此回答,落尘便已肯定,此事确然跟他有关,她冷然问道:“你何以要如此相害我们?”
乐勍冷冷一笑:“我为何要告知你?”
落尘面色一冷,心想此人心肠太过歹毒,倘若不是因为他,清远便不会受伤,师兄师嫂也绝不会如此怨怪自己,倘若留此人在天玄门,只会让他遗祸碧落峰。
她向来容不得这等人,顿时灵丝一收,那乐勍得获自由,便袖口一翻,三枚梭骨银针便急射而出,这梭骨针极其细小,犹如银色丝一般,旁人无法瞧其身影,属一等一的暗器。
因两人相距甚近,落尘无法闪避,也难以料到这乐勍居然敢违规使用暗器,因此第一枚梭骨针竟生生受了。
而第二枚和第三枚她长袖一拂,格挡了开去,随后左手抓住他右臂,右手灵力挥出,一掌拍在他右肩胛上,顿时只听得‘咔擦’一声,乐勍右臂便被落尘拍断,随后落尘右手一起,将灵力弹向乐勍胸口,顿时他受此一击,便从空中栽倒在地,又是“咔擦”一声,左臂也竟自断裂开来。
鸣凨见大徒弟双臂皆断,面色一寒,跃上试剑台,想去扶起乐勍,却刚一碰及他身,那乐勍就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鸣凨气得面色青一下紫一下,面部肌肉也在不住抖动,他狠狠地看着落尘:“你倒是威风得紧,会武比试罢了,你却下手如此之重,好歹你跟乐勍同在碧落峰生活十来年,你却这般相待?”
落尘有苦难言,她总不能当着众弟子的面告诉师兄这乐勍所做下的恶行吧?如若说了,师兄的面子却该往哪里搁,所以她只得暂且忍耐:“师兄,我并非此意,容后我再向你细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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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暗算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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