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乖乖接过,插上吸管一口一口地喝。
许昉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和神情,觉得可爱,轻轻笑了一下。
傅瑜用力吸了几口以后突然抬头冲许昉大喊:“原来你没跑,刚刚你的小相好都哭了。”
贺祈:!!!!!!!!?
不是,就算醉了也不能这么满口胡言吧。
许昉挑眉看了他一眼,似在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傅瑜撇了撇嘴,小声道:“好吧,其实哭的人是我,你们都是幸福的,只有我一个伤心人。”
许昉摇头叹息,转头对贺祈说:“他喝醉了,看谁都基,别理。”
贺祈咬着吸管,没答话,只轻轻点了下头。
等傅瑜稍微清醒一点以后,两人就去楼下开始收拾画室,中途许昉看了下时间,估摸着来不及上晚班了,给顾忱槊发了条消息:有事,请假。
对方回复得很快:弟弟?
许昉:傅瑜。
消息刚发出去顾忱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应该还在酒吧,电话那边有点吵,过了十几秒,大概是走到了外面,周围才安静下来。
“他怎么了?”
“喝醉了。”许昉一边摆放画板一边说。
“在哪儿?”那边传来滴的一声,许昉猜想应该是顾忱槊打开车门的声音,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
“画室。”
“十分钟,等我来。”顾忱槊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顾忱槊来的准时,到得时候他们刚好把画室收拾好。
“好险,差一点你就要干活了。”许昉冷冷开口。
“啧,一点都不够哥们儿。”顾忱槊用力拍许昉的肩膀,“这么大的事儿不主动告诉我。”
许昉皱眉道:“你要留在这儿?”
“当然。”顾忱槊耸耸肩,“正是脆弱的时候,我当然得关心关心。”
许昉懒得理他,抬脚向楼上走,贺祈和顾忱槊便跟在他后面。
一进门发现傅瑜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看见来人,傅瑜揉了揉眼睛,似在分辨是谁,过了两三秒,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顾忱槊说:“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这样,许昉心想,看来清醒了一点。
顾忱槊勾起嘴角笑,“陪你喝酒,要不要?”
傅瑜皱了皱眉,像在认真思考他的话,最终点了点头说:“要。”
闻言,顾忱槊得意地看向许昉。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许昉对傅瑜说完,转头看向顾忱槊,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忱槊挑眉笑笑:“快去陪弟弟,操心这干什么。”
第三十一章 (投身)
太晚了打车有点困难,两人干脆决定慢慢走回去。
贺祈罕见地没有跟许昉并排走在一起,而是始终跟在他的左后方,因为这样刚好可以看见许昉的侧脸。
贺祈晃了晃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小心翼翼地说:“他们都以为我们不是兄弟。”
“嗯?”许昉停下来,偏头看他。
贺祈有些紧张局促地看向地面,踢了踢路上的石子,故作轻松道:“就是我们这么亲密,他们都误会了。”
“嗯。”许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以后还要这样吗?”
贺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却下意识回答:“要啊。”
他小声道:“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嗯,自己知道就好了。”许昉重复了一遍。
两人慢慢走着,许昉一只手打着光,一只手紧紧牵着贺祈。
夜风吹得贺祈有点凉,但是许昉的手很热乎。
贺祈一瞬间觉得他们又回到了桂城,正当八月,桂花应该开了,可惜临城没有桂花。
他突然很想问问,许昉什么时候可以回桂城。
他也真的这样问了,许昉只说:“你想回去,我随时可以陪你回去。”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贺祈说:“你说过那儿永远是我的家,也是你的,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闻言,许昉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在夜晚中显得很清冷,很寂寥。
他说:“桂城还是太小了,我回去的时候,你就该去更好更远的地方了。”
“我只会留在你身边。”贺祈坚定道,不等许昉说话,他急切地补充:“不要拿之前那套教训我,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的弟弟,我跟随你,是理所应当的。”
许昉没有说话,但是牵着贺祈的手紧了又紧,直到贺祈有些吃痛地哼了一声,他才轻声说:“不着急,你先好好念书。
于是贺祈便不再说话,他已经明白了。
许昉总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他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应该去更好的地方。
他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许昉真的下定决心推开他,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做呢?
像几年前一样哭着喊着说不要离开吗?
贺祈想到很早的时候,他在书房里看书读到的一首诗,那个时候不太明白诗句的意思,现在却隐隐约约弄懂了。
那首诗是洛夫的《爱的辩证》(二式)。
式一是我在水中等你,讲死板而固执的爱。
式二为我在桥下等你,讲灵活而变通的爱。
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式一是化用了《庄子》中“尾生抱柱”这一典故。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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