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出酒精棉为他降温,但顾鹤并不配合,身体一直挣个不停,幸好他体力不行,也用不上什么劲。
贺云屺手忙脚乱压着他,仔细护着他的伤口,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怕他挣扎让伤口二次裂开,又要给他不停地换冰袋敷额头。
越是小心,越是谨慎,越是谨慎,就越是手忙脚乱。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眉问医生,本来不打麻药手术他已经够痛苦了,现在又遭这罪,打的什么针?怎么一点儿用也没有?
“贺先生,这都是正常反应。”接着医生又解释了一番交代了注意事项。
“是不是很疼?”贺云屺在他耳边不停的安慰着:“乖,不疼了,好了好了,不疼了。”
第六十章 我是谁?
谢隽想安排专业人士进来照顾,可是贺云屺不放心,至少,等他症状好转些。
可是,连续四十八小时不闭眼,任谁的身体都吃不消啊。
最后还是有非处理不可的事情终于把贺云屺从医院召唤了回去,贺家那边的动作已经开始了,或许是他把赵鹏泰这个定时炸弹拔除了,就没有理由再坐以待毙了。
贺老爷子病重,太子爷是继承人理应是理所应当。但现在已经不是封建制度还搞什么世袭制了。毕竟谁没有为贺家卖过命,谁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老爷子还是不动声色地委托了信托机构,受益人只有太子一人,这比巨额财产的分配只有在老爷子死后才生效,活着之前如果被败落,那么他死后将会是一张无效白纸。
他们要老爷子活着,不惜一切手段,毕竟医学上承认的死亡是脑死亡。
野心日益膨胀,黑黑白白牵扯着的那些背地生意才是根基。
但是太子身边无人坐镇豺狼环绕,成为众矢之的。
而能颠覆这个故事走向的只有空降的贺云屺。
明眼人都知道看眼前的局势不明朗,畏畏缩缩地不敢太早下来趟这趟浑水,但也总有人盼着天下大乱。
老爷子对他承诺,贺家任他搅得翻天覆地也无所谓,他想<a href="https:///tuijian/fuchou/" target="_blank">复仇,不会阻止,唯一的条件是,保全他亲亲孙的一条命。
实际上也等同于拿整个贺家交换。
贺云屺暗嘲,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当年他的父母就是这样被丢弃的。
西楼四区的击剑室。
里面的花剑相接交刃的声音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招一式都让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电动裁判器会自动显示红灯。
“elvis,我输了。”一个轻快的声音从面罩里传了出来。
一排人手里都托着服装和武器,恭敬地伺候着任听差遣。
贺云屺脱下了击剑帽,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握剑的手筋脉纠缠,每一寸线条都充满力量感,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修长的脖颈。
随即就把手中的一把剑扔到旁边人的手上。
mafia中文名叫戴斯明,是名外科医生,mafia在阿拉伯语中是「避难地」的意思,他专门庇护不同国籍窜逃的人物,是两道间游走的人物,他的身份很敏感,但已经移民到意大利了。
戴斯明的张扬似乎刻到了骨子里,那丹凤眼溢出勾人的色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输了是多么技不如人。
身后的人为他取下击剑服,披银色的金属材质甲胄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色的浴袍披在他的身上。
“好久没练练了,你还是那么稳。”
贺云屺抬起眼,幽蓝的瞳孔深深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眸光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也不错。”
戴斯明接过热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耸耸肩,“不过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最近有什么需要引进的医疗器械,我资助。”
戴斯明笑了,“行啊,那我不客气了。”
然后友好地上去握了一下手。
贺云屺今天把惯带的白色棉质手套换成了皮质手套,黑色的皮料做工细致,也许又是因为他的手指修长而透出一股禁欲的美感。
很漂亮,戴斯明想。
如果不是他有洁癖,倒还想再摸一摸。
“抗麻药的患者还是在少数,十二年前我倒是遇到过一个……不过看了他的各项数据,也差不多该醒了。”
“嗯。”
“合作愉快。”接着微笑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拍拍,“如果需要医疗服务,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戴斯明看着贺云屺离开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让助理给贺云屺先生发份实验室需要的采购清单。”
“嗯,谈妥了,是份意外的大礼包。”
“呵,那边的巴不得他们内耗两败俱伤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但我偏不让他们得意。”
“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生意上的事儿不太参与,先礼后兵,谈不拢再说。”
﹡
今天的第一道阳光洒在顾鹤的手臂上,能清楚的看到细细的绒毛,头发稍微有些长,细软柔韧的,发质很好。
曦光撒在他的的侧脸上,把他纤长的睫毛映照得一清二楚,接着那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颤颤,似乎就要醒过来。
睡眼惺忪地顾鹤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窗户,只见散开的光柱中影影绰绰地细小尘埃在空中沉浮。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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