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现在虽然停了药，但在这之前因为药物诱出来的各种情绪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他还是一个病人，各方面的。
    要让慕斯年自己联系医生给自己治病，他估计是不肯的，只能宋轻染来。
    不过宋轻染并不会因为一时的个人想法，就草率地定下让苏城来接替陆恣懿的位置。
    她也是初次接触慕斯年医疗团队的内部人员，对很多地方都不了解，还需要问问赵恪的意见。
    赵恪跟着慕斯年，谁有能力，值不值得信任，他应该了如指掌。
    至于慕斯年。
    正如宋轻染对陆恣懿说的那样，她的药不仅助长了慕斯年性格里的阴暗面，一同增长的还有他对她的纵容度。
    或者说，也可以叫……宠爱？
    总之，只要宋轻染满足慕斯年的掌控占有欲，在这些他不在意的事上，他几乎是言听计从的。
    但是此时，言听计从的慕斯年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
    因为宋轻染在这小小的一段时间里，被家里那个男医生吸引了过多的注意力。
    慕斯年很愤怒，恨不得当场将碍眼的人从他家里赶出去，然后抱宋轻染上楼，锁起来，让她的眼里只剩自己。
    可是不行，就在作的边缘，慕斯年隐隐好像记起来，染染曾经告诉过他，遇上这种情况了，一定要和她说。
    慕斯年尽力听话，压了压情绪，闷着嗓子问她：“你和他说了好多话，我不喜欢，可以赶他走吗？”
    宋轻染闻言一愣，紧接着脑中浮现的，就是喜悦，无法形容的喜悦。
    毕竟按照慕斯年之前的情况，他是一定等不到问出这句话，就直接行动的。
    这让宋轻染忍不住想，是不是就算不用接受额外的治疗，慕斯年的情况也会自己好转？
    她用视线向苏城求证，苏城很快给出解释：
    “陆恣懿给先生的药是慢性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摄入，才会挥作用。”
    “这种慢性药的好处是药效经过长时间的累积，一旦作起来便是一不可收拾。不过它也有弊端——”
    苏城缓了缓：“它对人的影响是有时效性的，停止摄入成分后，药效会慢慢自行消失。不过过程可能会很漫长，最好还是采取些别的手段。”
    宋轻染明白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一点对于陆恣懿来说好像不能算是弊端。她只要成功把下一疗程的药换回来，一切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苏城突然有些好奇地问:“先生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比较大的情绪波动？”
    想到婚礼当天的那个意外，宋轻染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苏城露出了然的表情来：“这就难怪。”
    他解释道：“之前做过的好多心理测试就可以看出来，先生意志坚定，其实不太容易被这些药物影响。但是……”
    苏城没说完，宋轻染就知道后半句是什么。
    但是盛怒之下，各种情绪一并涌上来，普通人都很难保持状态，何况慕斯年一个在精神方面，本来就不太健全的人。
    以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全有了解释，宋轻染突然明白了慕斯尧的险恶之处。
    原来从那会儿开始，慕斯尧的目的就是要刺激慕斯年，让他犯病，让他被药物控制理智，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
    可是成了”疯子”之后呢？
    慕斯尧也知道他不可能这样控制慕斯年一辈子，他一定还有别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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