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喝吗？」我拿起一瓶桌上的易开罐可乐问我身旁的一位辣妹，她黑发厚唇，性感的双唇上涂满鲜红色的口红。
    「你们是维克的朋友吗？我刚刚看见他带你们过来。」她问，态度亲切。
    「对。意芙是他女友。」芮妮用她的方式介绍我，然后她把冰桶跟两个看起来乾净的酒杯们托过来。
    「那就可以。儘管喝吧。」辣妹回答我，并且把几瓶可乐推过来。
    「嘿！我不是维克的女友。」等辣妹转过头去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向芮妮说，略表抗议。
    「我也不是真的想喝可乐。」她说，边灌下加了一堆冰块的可乐。
    「最好是。」我回答她，然后灌下冰得令人过癮的可乐。
    「抱歉，借过一下。」没多久那位辣妹带着她的皮包离开座位，我跟芮妮让给她过。
    乐团还没来，但是有人上去台上调整乐器，我猜表演可能快要开始了。
    「你们也来喝酒吗，意芙，还是你们是来跳舞的？」说话的是艾德生，他和我的中间隔着另一名女孩，他的白皙皮肤和金发在黑暗之中还是那么清晰。
    他的口气中充满戏謔，好像篤定不会在这里看见我似的。
    「不是，我们是来看表演的，艾德生。」我尽量不发火地告诉他，我讨厌他说话的态度。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女孩拿着酒坐到别的位置去跟其他人聊天。
    「还有维克，他说他认识那乐团里的人。」芮妮说，她大概很开心能看见艾德生。虽然我们都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所以，」他拿着他的酒杯跟一瓶威士忌坐到我身边，填补原来的空位。
    「既然乐团表演还没开始，」他将威士忌倒进我的酒杯里，然后也倒了一些在芮妮的酒杯。
    「那我们就先好好聊聊吧，意芙？」然后他将桶子托来，将切好的柠檬片优雅地夹到我的杯中，他用搅拌棒将饮料搅和均匀好让柠檬的酸味与酒结合。
    我没有阻止他，可能是因为我的心里没有完全否定他。
    我想起死神的雕像，抢匪，我的噩梦，还有史黛拉穿着比基尼在他眼前游泳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都令我烦闷不已。
    「随便，你想聊甚么？」我其实还不相信他表妹的事情。
    我看到刚刚的辣妹回来在跟芮妮间聊乐团的事。
    我面对艾德生，佯装我没有在想那些事情，或者是说假装那些东西没有真正影响到我的心情。
    「全部。味道怎样？」他说，看着我将他调的酒喝下。
    「很好喝，我喜欢柠檬跟可乐的味道...你来这里真的没问题吗？」我回答他，问了一个显然他不会去担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担心他，但是我想多了解他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还有他的一切。
    我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去问他。
    「你真幽默...我来这里会有甚么问题吗？你不是也未成年？」他笑着回答。
    他不会知道此刻我心里真正想问他的事情，而我也不会告诉他。
    「但是我被抓到不会上报…你是王子。」我说，口中可乐的味道被柠檬的酸味抑制得刚刚好，有点酸又不会太酸。
    「显然这里的人对王子不会有差别待遇，跟在学校不一样。」他用他往常的态度说话，那样讽刺。
    「既然是这样，那我猜你应该比较喜欢待在这里。」我说的是事实，他看起来就是喜欢这里，喜欢有这些辣妹陪伴，又可以喝酒。
    「我是喜欢待在这…我猜你也是。」他回答我，他的表情比较像是嘲笑。
    「你猜错了。这里没有我喜欢的东西。」我说，突然希望维克快点回来，我饿了，还得承受艾德生的满嘴刁难。
    「你不喜欢酒？」他问，他手上的酒已经见底。他准备再倒一杯来喝。
    「不。」其实这不尽然是实话，我是讨厌酒，不管是闻的味道或是喝的味道。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乐和柠檬让这杯酒的味道变得特别，变得不一样…还是，是因为这杯酒是艾德生调製的，所以特别好喝…？
    可惜我没有多馀的思考时间，在震耳欲聋的噪音之下维克回到热闹的包厢来，他的手上分别端着义大利麵跟一盘汉堡、鸡块和薯条的炸物。
    然后我跟维克交谈、解决我们的食物，看着乐团的表演开始，整夜都没机会再和艾德生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