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落在郊外小山坡地上的几间老旧房子,每间都隔着一段距离,其中最上面的一间屋顶上搭了鸽舍但并没有鸽子,一看就知道是养鸽人家居住地,随着鸽子不养了房屋也暂时搁置,话虽如此,屋内的生活基本用具还算充足,其中当然包含最重要的水电,如此的隐密之地用途可多了,这时候的它是用来拘禁蔡诗雅。
绑架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发现诗雅出门都是叫车代步,叫的都是白牌车,经过调查也知道是哪一家车行。
诗雅走出校门时,绑架人开着车子驶到她面前:「是你叫的车吗?」
「是啊!今天这么快?」诗雅不疑有他便上了车。
开没几分鐘,绑架人故意打翻了饮料,请求坐在后座的诗雅帮忙拿放在后座隔板上的面纸,诗雅转身拿后方面纸后要再转身过来时,被绑架人迅速的用湿布摀住鼻子,就这样很快的昏迷了过去。
这是有计画的绑架,绑架人不知是经验老道还是计画縝密?他知道市区到处都是监视器,所以便将车辆开到市区中心一栋大楼的地下室停车场,当然这里也先来勘查过,他选择了一处监视器照不到的死角处停车,见没人时将车辆的车牌拆下换了另一块车牌,因为怕被跟监所以一开始用的车牌是前一晚偷来的,被偷的车牌当然也是停在没有监视器的地方。
怕诗雅会醒来,所以一段时间就会在诗雅鼻子上再补一下迷药,自己开的车辆无论顏色或车型都是市佔率最高的,所以只要换了车牌要辨识就很难了,更何况绑架人还不急着离开,故意在停车场待了两个小时后,等到交通最繁忙又有些昏暗的下班时间才将车辆开出,这无疑是让警方就算调阅监视器也很难追踪得到,难怪小队长会头疼的说:「要追踪车辆就需要把全市的监视器都调出来,如此的耗工费时,人力也不足够,而且还不一定找得到。
然后就将车开到了山坡地的鸽舍老房,这地方是以要养鸽的理由租来的。能挑选到这样的祕境就知道花费了很多精力寻找,一切计画是如此周详。
诗雅被关在一间卧房,眼睛被黑布蒙着,嘴巴被摀住,手脚也被绑了起来,不过绑的方式有些奇怪?整个人是坐在一张不论扶手和坐的地方都包覆着软垫的四脚座椅,两手用软棉绳绑在扶手,两脚绑在椅子的前两脚,除了无法行动以外坐起来算是相当舒服的,所以这就是奇怪之处?想想看,一般绑匪哪会考虑到被绑后舒不舒服?而这绑架的人更连绳子都是特别挑选过的软绵绳,可谓是用心良苦,这样有何目的?难不成是另一种的变态方式?或是另有什么歹毒的虐待方式?没有,都没有,将诗雅固定后,绑架人就没有再碰触她,而是在在一旁静静等候她的甦醒。
诗雅醒了,延续她在昏迷前的恐惧,尤其是发现眼嘴被摀住手脚又被绑着,更是惊吓,不由自己的全身蠕动挣扎,并发出了想要吶喊又喊不出的呜呜声。
你不要乱动再动我就一枪打死你,绑架人终于露出兇狠的本性了吧?
诗雅不敢动了,但还是发出较小的呜呜声,似乎想说些什么?
其实绑架人刚才只是故意吓她,那只是一支玩具枪。现在则用温和的语气安抚诗雅,告诉她只要安静乖乖的配合几天,绝对不会伤害她,并强调这里是荒郊野外,无论发出多么大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听见,然后重复说只要她想逃走,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这时看见诗雅完全安静下来才又说:「你有什么需求,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答应。我再说一遍,只要配合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现在我将嘴巴的胶带撕下让你问问题,但如果你大声叫喊,我会马上贴回去,而且不再撕下来,听清楚了吗?」
见诗雅点头又继续问:「可以配合吗?」
诗雅再次点头。
真是好笑!竟然像是哄小孩一样,还可以提问题?还可以有要求?这根本不是绑架吧?
诗雅胶带被撕下后,可能因为惊吓过度反而更无声了,只看见全身抖个不停,然后又不敢出声的啜泣着。
女孩子哭对大部分男人都是最难以承受的武器,还好绑架人也是属于这一类,只见他紧张的来回踱步,最后受不了的说:「你不要哭,不要哭,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不知道劝了多久,可能也哭累了,或是想到要问的问题吧?但还是有些不安的问:「真的可以问你问题吗?」
绑架人听到她开口说话很高兴,马上回答:「是的,你尽量问。」
「为什么绑架我?是要勒索吗?」
「不是。」绑架人坚定迅速的回答,然后接着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反正我说过绝对不会伤害你。」
问第一个问题就不回答,那要如何再问下去?但我不会伤害你这句话已经听了很多遍,虽然问不出答案也看不到他的脸,但感觉得出来至少绑匪应该不是大坏人,所以才稍微放胆的继续问:「我的电话呢?我可以打电话吗?现在还没回家我爸妈一定很担心。」
诗雅真是涉世未深的天真,竟然还想打电话?当然马上被拒绝,不过绑架人好心的安抚说:「抱歉,我已经把你的电话丢掉了,你应该知道电话会被追踪吧?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用你的手机传了讯息给你父亲并请他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回去。」
(绑架人传给蔡金銓的第一通讯息中确实有提到不用担心这几个字,而宇骏收到的讯息可没有这些字,再加上绑架人的一些贴心行为,当然可以确定他不是谢添帅,又不勒索又不犯色,那到底是什么目的?急也没用,反正马脚早晚会露出来的。)
问的问题和要求的事都被拒绝,诗雅抿着嘴巴不再说话了。
「没有问题要问了?那好,我买了晚餐,是汉堡套餐,肚子应该饿了吧!」
汉堡套餐怎么买的?何时买的?绑架人真是胆大心细,知道晚一点诗雅一定会肚子饿,所以确定她还在昏迷时,经过市区速食店的得来速买的,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即使警方调阅监视器追踪,当开进得来速后应该就不会再追踪了吧!
已经8点多了,诗雅确实饿了,但想到双手被绑,所以就问:「被绑着怎么吃?」
绑架人己走到面前:「我餵你。」
「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诗雅故意将嘴巴更用力抿着。
绑架人肯定不是坏人,因为他竟让步的回答:「好,我将你手的绳子解开你自己吃,但记得不要有任何不安分的动作,不然我会一枪打死你。」
好不容易手被解开,可以活动轻松一下,所以诗雅故意慢慢吃,很慢很慢,没想到绑架人也没催她,就是静静的等她吃完。
离谱的细嚼慢嚥,不只是图个轻松,主要也是一直在想想着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被这不像坏人的坏人绑架?有办法逃得出去吗?..太多太多的问题越想越头疼,理不出答案,一面吃一面想,最后连东西吃完都还不自觉的发呆。
「吃完了吧!」绑架人又走到诗雅的前面。
就算看不见耳朵也能感觉有人靠近,诗雅又紧张了:「还没还,有饮料没喝完。」说完觉得这理由不是很好,连忙又说:「我要是要上厕所怎么办?」
「所以饮料就不要喝那么多,不然我不在你怎么办?」
诗雅听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要是离开,自己不就可以好好的想办法逃出去,忧的是万一真的要上厕所怎么办?所以混乱到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你要离开?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是哪里?我一个人会怕,真的要上厕所怎么办?」
没想到绑架人完全把这些问题当作一回事,认真的回答:「回家一下,一大早我就会过来,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我锁了三道锁,也不会有人过来的,至于上厕所嘛..所以叫你晚上少喝些水,你现在要上吗?
诗雅还是害怕:「现在不要,但一定会要上厕所的啊!怎么办?」
这个问题绑架人确实很认真的想过,但绞尽脑汁想破脑壳,只有很勉强的一个办法,因为是不得已的办法,所以说得很小声:「我有带尿布。」
「变态!原来你是个变态,竟然要帮我穿尿布?你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诗雅歇斯底里大声叫喊了一大串,叫到一半时嘴巴当然又很快的被堵住了。
被这么一连串的大叫,绑架人也紧张了,说话也有些大声:「我有说过,只要你乱叫我就一直贴着你的嘴巴,再也不撕下来,还有你难道不怕我开枪打死你吗?」
诗雅再次的惊吓,虽然嘴巴被堵住但手还没被绑,于是双手用力的向前挥舞搥打,嘴巴也不断发出很大又叫不出的呜呜声。
绑架人费了很大功夫才将她双手再次绑好,然后有些生气的说:「手我不会再跟你解开了。」
终于安静了,但也不是完全安静,在夜里更可以清楚的听到诗雅的啜泣声,很哀伤很凄凉。
才一会儿,绑架人就心软的解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穿尿布是逼不得已,如果你觉得整晚不会想上厕所可以不要换,就算换也是你自己来不是我帮你,而且如果我真是变态,就再把你迷昏就好了啊!」看着诗雅哭泣声稍微的停止才又说:「我知道这时候你应该会有问题吧!但先说好了不许再大叫可以吗?」
诗雅点头后,胶带也被撕下来,然后惊魂未定的说:「我不叫了,但不管穿尿布或上厕所,我眼睛看不到手脚又被绑住,怎么有办法做?」声音又小又抖真是可怜。
「这个你放心,不管穿尿布和上厕所,只要你不乱来,除了眼罩我都会帮你解开,然后牵你进入厕所后,就可以把眼罩拿下来,这时候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稍作停顿又说:「不过你千万要记得,别想逃跑也别想反抗,不然我真的会一枪打死你。对了,浴室里没有窗户,都是密闭的,所以逃走是不可能的。」
诗雅听到表情有些复杂,好像一下子高兴一下子失望,然后又不说话了。
绑架人看一下时间,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9点半了,也觉得有些晚了,便问:「所以你是决定要上厕所还是穿尿布?」
「我不要穿尿布,诗雅坚定的回答后又说:「但我现在还不想上厕所,可以再等等吗?」其实就算想上厕所也会尽量的忍,因为心里多少还是会害怕一个人留在这。
「我可以等你,但没办法等太久。」
时间一直消逝,绑架人几次说要离开,却又因为诗雅苦苦哀求所以心有不忍,就这样一直到了11点,诗雅终于忍不住要上厕所了。
绑架人才将她带往浴室,诗雅进了浴室后自己拿下眼罩,很认真的先看了四周,她很失望,就如绑架人说的,这里密不透风,除了盥洗用具外也没有任何多馀的东西可防身或作武器,不过自己又想,就算有武器也没用,对方可是有枪呢!这时门外一直在催着,诗雅才发觉自己还没上厕所,于是急忙地上完厠所后回应:「好了,我现在要出去了。」
「慢着,出来先带着眼罩,看到我你也是死路一条。」
今晚真是漫长,二个人就这样的嬉嬉闹闹的共同度过。
有件事绑架人说谎了,他是到离开鸽舍老屋时才将诗雅手机的电源打开,然后传了一通简讯给蔡金銓后关机,最后就丢在路旁的一片草地中,这地方刚好也离谢添帅的别墅不远,所以才会造成蔡金銓与警方的怀疑。
隔天一早绑架人就带着早餐来到老屋,看见诗雅还在睡心里很是放心,不敢吵她的在一旁等候,过了好一会看见诗雅醒来时才说:「早上好!看你睡的还不错嘛!」说完后便将她的胶带撕下来。
「不好。」诗雅有些生气的回答然后又说:「你走后我一个人很怕,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我都不敢睡,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绑架人面有难色,不捨但又不知如何回答,所以完全不吭声。
看不见的诗雅以为又惹他生气,她又会被贴上嘴巴,所以害怕的说:「我不是要吵,我是真的很怕。」
「我知道,再忍受几天就好了。」绑架人试图安抚。
「我受不了了,拜託你!求求你!」这时诗雅隐约听到有两个人在外头说话的声音,只是很模糊所以不敢确定,就一直苦苦的哀求着绑架人。
绑架人从一开始的安抚,最后也无计可施的不再说话。
而这时候外头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诗雅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心想既然听得到外面的声音,那自己的声音外头一定也听得到,所以使出了全身气力大喊着「救命!救命啊!亅
绑架人被这突然的大叫吓得惊慌失措,慌忙的先摀住她的嘴巴,随即拿起一旁的胶带贴了两层,再将她身上的棉被拿起来从头盖上,自己则急忙地往外跑,看见大厅地上有一堆工具,随手拿起铁鎚,急中生智故意的乱敲桌椅几声,试图混淆掩饰刚才诗雅的求救声,然后跑到屋外一探究竟,这时两名妇女正在聊天的从门口经过,绑架人客气的问了早安,介绍自己是刚搬过来的,这时铁搥还在手,佯装自己在修理鸽舍,并说如果有吵到他们深感抱歉,妇人则是客气的回应也不疑有他的离开了。
两名妇人是真的没听到求救声,因为两人自己聊天的声音就很大声的掩盖了求救声,再来则是诗雅求救的时间不对,因为这时两妇人还不是离最近的时候。
绑架人松了一口气的走回房间,这时怒气全燃,拿起棉被后生气的说:「我不会再解开你的胶带,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说过只要过几天就让你回家,这已经是对你父亲最轻的惩罚,你父亲丧尽天良,收了钱什么黑心的事都做得出来,教唆杀人,餵毒性侵,酒驾撞死人,只要收了钱都判无罪,没资格当法官,简直不是人..」
骂了一长串,也发洩了也累了,稍平下心来看见诗雅身体不断地颤抖,才发觉到自己有些过火,毕竟她是无辜的啊!所以有些歉意的说:「我知道这些都跟你无关,我也不想为难你,只希望你委屈几天,我完成计划后会放你走的,绑架人确实心软,没多久又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为什么绑你,更不想在你面前数落你父亲,我很抱歉,真的对你很抱歉。」然后语气也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两人都没有动静,不知经过了多久?这时绑架人才想到早餐都还没吃呢!所以便对诗雅说要将胶带撕下来,希望她不要再乱叫。
丝雅完全不作回应。
绑架人还是将胶带撕下来。
诗雅的第一句话却是说:「我要上厕所。」诗雅不知憋了多久?可见脾气也是很倔,安静的上完厠所后回来乖乖的坐回椅子,一动也不动,早餐更是不想吃的说:「再把我绑起来,贴起来。」语气很冷但感觉更像有着淡淡的恨意。
绑架人只有绑住脚,然后无奈的说:「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但先把早餐吃了,不要伤了身体,还有昨晚忘了问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有买了蛋饼,煎饺,煎包还有汉堡,你想吃哪一样?」如此的体贴细心,诗雅也意会到他不是坏人,但就是仍然不回应。
绑架人又慌张的来回踱步,最后释出最大的善意,拜託的说:「要怎样做你才肯吃早餐?除了放你走以外我都可以答应。」
诗雅开口了:「真的不会骗人?」
「真的。」
「好,那我要你告诉我你的计画是什么?会伤害我的父亲吗?」
做出这样简单的要求,绑架人有些意外也深深感受到她的善良,真是应验了一句俚语:歹竹出好笋。心里很是感动的说:「好,你先把早餐吃完。」
诗雅很快将早餐吃完,绑架人也兑现承诺说出了计画:他说自己是先前受害者的家属,会出此下策,除了只是想惩戒蔡金銓并没有任何伤害的意思,而最主要的目的是故意嫁祸给万恶不赦的谢添帅,让他得到报应绳之以法。
难怪诗雅的手机会故意的丢在离谢添帅住处的附近,更难怪绑架的模式故意做得像可忻被绑的模式。这么说来绑架人是和可忻有关係的人吗?还是真的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诗雅听后当然相信,因为她见过谢添帅,知道他不是好人。父亲的事也多少有在关注,更知道可忻的案件,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所以直接迸出了一句话:「你是受害者的家属,所以你是可忻的什么人?」
绑架人听后吓了一大跳,连忙的说:「不是,我刚才有说我是先前..几年前的受害者家属,当然也是因为最近可忻的案件,让我忍不住想要替自己还有其他的受害者讨一个公道。
「没关係,那不重要,其实我父亲的事我也多少知道,常常有人送礼到我家,你说的那个人我也见过,一脸色相,一看就是坏人,我也很讨厌他。」
绑架人很欣慰诗雅能如此明事理:「所以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放你走的。」
「可忻的事情在我学校也传得很开,我有想找时间跟爸爸劝说,但他都忙到没时间理我,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诗雅意有所指,似乎就是将绑架人认为是可忻的家属,但言语充满`诚意不像套话。
「我说过我不是可忻的家人,你不要乱猜,会连累到无辜的人。」绑架人急忙否认。
「好,那你应该知道这样做你也犯法了。」
「我知道,只要大恶人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愿意受罚,毫无怨言。」
「你这样牺牲太不值了,我有个办法,你放我走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不会说出你的。」
「我敢做就不怕,我一定要让大恶人伏法。」
「放了我让我帮你,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绑架人稍作沉默然后感慨的说:「法律是保护有钱人的,法律有用,我就不需要这样做了。想办法?你知道我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个办法?」
「可是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一切对那恶人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反而是让自己触犯了法律。」见绑架人不语,诗雅更努力的劝说,她确实是想要离开这里,也真心希望绑架人没事,所以一面说着关心绑架人的话,一面说着会一起帮忙想办法制裁恶人。
绑架人多次被劝说的差一点就答应,两人针对这个话题讨论好久,这时感觉两人是朋友,聊到忘我的朋友。
最后功亏一簣,绑架人坚持自己的做法,但却说了一句:「想到新的办法再说吧!」
诗雅虽然没有被释放,但可以完全放心的确信自己是安全的。为了自己和绑架人,她也会努力的想个好办法。
今天一整天绑架人外出两次都是为了买诗雅喜欢并指定的食物,两餐都是指定要吃沙茶牛肉炒饭。一整天诗雅的嘴没有再被堵过,她也安份的不再乱叫,两个人似乎因了解而培养了默契,绑架人更是贴心的带来一台收音机放在诗雅身旁,让她可以自己开关选择频道,而自己就做着自己的工作,一直到晚上要离去时两人都没有再起口角争执,而且想必晚上会好过些,因为脑子里还要忙着想出制裁恶人的好办法。当然在离开始还是不得已的将诗雅贴上胶带并拿走收音机,诗雅也乖乖配合。
第三天绑架人依然很早来,看见她眼睛睁开着便急忙解开嘴上的胶带及双手双脚,牵着她走进浴室,如此有默契的好像知道她的要求。一个人静静的在外面等,完全不催促,诗雅也细心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说再等我一下,两个人都互相的尊重。
诗雅出来时很快的走回座位上。
绑架人也不急着绑住她,好像想等她说什么?
但诗雅却只说:「肚子饿了,想吃早餐。」在吃早餐的时候没有再说半句话。
绑架人担心的以为昨晚她又惊吓,在她吃完早餐后便关心的问:「昨晚还好吗?」
「还好。」说完后一样不再说话。
这次绑架人反而沉不住气的问:「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要说什么?」诗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绑架人想了想然后说:「比如叫我放了你的这些话。」
「你不是说要等想到办法吗?我努力的想了一夜但还没想到。」
两人各有所思反而话都变少了,就这样很快就过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刻绑架人依然外出买餐,但这次他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因为他憋了一整晚的话再也受不了了,而且这时候的他也得知禽兽己被讯后飭回,自己的计画是失败了,所以更急着将话说出来。
一直忍着等诗雅的用完餐才说:「我昨晚想了一夜你说的话,再加上刚刚又得知那禽兽有不在场证明,我的计画失败了,所以我决定放你走,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诗雅当然高兴了,她想她大概知道绑架人要求何事,所以自作主张的回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被绑架的事,我会说我自己出去玩,而且我也真的没看过你啊!」
但这些话可安抚不了绑架人,因为这不是他的要求。所以他语气沉重的说:「我不担心我自己,被抓也是罪有应得,我希望你不要马上回家,到哪都可以,总之不要马上回家。」
诗雅虽然完全不懂却深深佩服他的坦率,所以一口答应:「好,但我可以问为什么吗?还有要几天我才可回家?」
绑架人想了一想:「我今晚会放你走,但你可否慢两天也就是后天晚上再回家,因为我不甘心,我还要好好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制裁禽兽。」就算想到办法,慢两天就能搞出什么名堂吗?只能说绑架人确实心有不甘,还想努力挣扎吧!
「好,别说二天,就算你要求我一週我也会答应,而且现在离晚上还早,我们可以一起想,会有好的办法的。」
两人如此相知相惜情义以对,怎么可能是一件绑架事件?诗雅虽然还没被释放,但除了眼罩身体其他处都是自由的。
两个人绞尽脑汁想得格外卖力,当然专注于一件事时总会特别的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二人只有针对提出来的意见有交谈。想来想去还是纠结在只能用电话佯装向家人求救,但诗雅的电话己丢弃,用绑架人电话又会马上被锁定追踪,不管用谁的电话都一样会被追踪,所以想了半天,时间来到了下午4点半,还是想不出所以然,这时绑架人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今晚你就要离开,我先出去买晚餐,早点吃完天黑就送你走。
「我不饿,不要吃,你出去我又得被绑起来,我不要吃。」诗雅舒适太久了,当然不喜欢再被绑,所以有些负气。
「我不绑你了。」绑架人很肯定的说。
「你不怕我跑走然后去报警?」诗雅有些顽皮然后又说:「算了还是将我绑起来,反正你很快就回来。」
「我真的不绑,就算你报警也是应该的,我确实犯法了。」说完就毫不犹豫走出去。
诗雅完全自由了。拿下了眼罩看看房间四周,看看这几天待的风水宝地。本想再走出外头看看这是哪里?但最后打消念头,万一知道是哪里,万一出去后被家人和警方追问,怕自己会不小心说了出去,那岂不害了绑架人?他既然相信我,我也不能背叛他,然后心里想到我竟然和绑架我的人谈信用?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
不久听到外头有声音,诗雅急忙将眼罩戴起来。
绑架人见诗雅还在,假装一点也不讶异,若无其事淡定的说:「我们先吃吧!」其实心里可是感动的汹涌澎湃。
这时候诗雅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兴奋的说:「我们可以打公用电话。」
但热度维持不到1分鐘就被打枪了,绑架人泼冷水的说:「现在公用电话很少,几乎每处都有监视器,而且只要一打警方的追踪更快。」然后笑着说:「我为了绑你可是研究好久。」
这句话说得诗雅哭笑不得又觉得受气,所以泠冷的说:「这么说你是初犯了?辛苦你了。」
同样的这句话也让绑架人感觉好像被针刺住了喉咙,顿时说不出话,知道自己让这好女孩受惊吓了,所以又后悔又玩笑的说:「下次不敢了。」
两人竟然已经熟到可以开玩笑!时间越不够用越是无情的快走,这时已经快8点了,天也完全的黑了,两个人想到几乎忘了时间。其实绑架人已经计画很久也想了很多很久,当然不会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蹦出了方法,他真的放弃了,所以语气难免失望:「已经8点了,我该送你出去了。」
怎知诗雅心不在焉的说:「不急,晚点再走。」然后又出神的想着。
这句话可让绑架人吓了一跳,原来吓着也会流眼泪,只见他双目湿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不吵她。
没有多久,可能是诗雅想的也累了吧?只见她淡淡的说:「我有两个想了一半的办法,但无论再怎么想就是想不出另一半。」
一半的办法?绑架人当然纳闷?什么叫一半的办法?所以专心的听着。
「第一:我可以录製一段只有叫喊几声救命的声音,你可以拿着录音到那大坏蛋的家中或办公室,用他的电话打并放出录音,然后马上掛掉电话,这样就可以误导警方以为是大坏人打的,然后继续怀疑审问他,不过..」诗雅稍作停顿,脸带忧愁又继续说:「但这样做太危险了,要闯入这两个地方应该都不容易吧!更何况还不能被监视器照到。」说完后天真的脸孔抿嘴的笑了一下:「所以我说是一半的办法。」
绑架人听后心想如果知道诗雅能如此配合,哪需要绑架?让她如此受累受惊,想着想着,整个人愣住,久久不语。
看不见的诗雅听不到任何的回应,直觉得说出心里话:「干嘛不说话?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这方法太烂了,对不对?」
绑架人完全回神,很快的说:「不是,危险我不怕,只是这样做就会把你牵扯进来,等你回家后家人或是警方问你,很难自圆其说。」
「这你放心啦!我就坚持说不是我的声音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还是不妥,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可能你会认为更荒谬,我把我随身的东西拿一样给你,比如说学生证,然后你可以利用证件,打一封假装是大坏人寄的恐吓信威胁我爸,不要再把事情扩大,女儿自然会平安回家,但如果持续闹大那就手下不留情了。」说的时候还故意手握着拳头,说完后自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绑架人听完后又是一愣!但并不是觉得荒谬,反而认为如此做确实可以误导警方,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诗雅年纪轻轻,怎么会想到这两个方法?头脑好?不,一定是小说电影看太多了吧!怕诗雅又胡思乱想,这次很快的接话:「还是一样的问题,这会连累到你。」
怎知诗雅话接的更快:「不会啦!手机都不见了,多丢一张证件也是正常。」
绑架人可又难为情的道歉:「对不起,不过手机在警方那,你不用担心。只是用証件来寄信恐吓,需要的时间会更久..」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
「没关係,我说过我可以配合,只要得知你有寄信,我就再慢几天回家。」
「不行,你一个人在外太危险,而且你家人会更担心的。」
诗雅为绑架人想方法想得太认真了,竟忘记了担心的父母?是什么力量让两个人都如此为对方着想,难道是正义的力量?最后在诗雅的坚持下,绑架人录了一段声音也拿了学生证,但我们都知道他并没有使用。而诗雅更是信守承诺,不顾第4天发生让父母吓到会死的分尸案,硬是第五天才回家。
十一、作案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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