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不停震動發出聲音,蕭越煩躁地把光屏靜音,不想理會。
還是持續震動。
打電話的人也真有毅力,堅持不懈的成功讓蕭越決定姑且聽一聽。
「喂?」
「哥!」蕭青青以為他不會接電話,高興地疾呼。
「別再管我了。」蕭越皺眉,簡短地說完就打算掛電話。
「等等,我不是要說這個的,有人來找你了。」
「誰?」
蕭青青含糊其辭,「很重要的事情,你得出來。」
蕭越想了想,道:「不要,不管是誰都請他走吧,我沒那個心情。」
「那個,他說不要,他讓你走。」對面傳來蕭青青和那個人的交談聲,那個人的話聽不清。
沒興趣聽,蕭越直截了當掛了電話。
重新攤回床上,有人解開了房間的鎖。
「我不是叫妳別管我......媽。」蕭越正要罵人,發現開門的人是溫郁。
「房子是我的,你是我生的,我怎麼不能管你?」溫郁道。
蕭越默了默,嘆氣:「別說什麼,我沒力氣聽。」
「我沒打算理你,你自己的事,自己照顧好。」溫郁平和地讓開路,讓她身後的人進入房間裡,「要找你的不是我,是他。」
「你、」蕭越一頓,偏過頭去不願再看見那張臉,咬咬牙道:「媽,我跟他沒什麼要說的,讓他出去。」
「那是你們之間的是,跟我沒關係。」溫郁沒理他,徑直退出房間關上門。
房裡一片靜默。
「你走吧。」率先打破寂靜的是蕭越,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你走。」
「為什麼?」白笙無法理解地看著他。
蕭越緊緊閉著眼,心口像是被細線纏繞緊勒,疼得很。
「沒有為什麼,我叫你走,你就走。」他忍著心痛,盡量平靜地道。
白笙不解地望著他,「為什麽?你什麼都沒說就說要分手。」
眼前血色畫面慢速播放著,白笙一步步走近自己,接著是豔麗的血紅和鏡中那張平淡的臉。
「你出去,我拜託你。」不可抑制的顫抖,蕭越低著頭不敢跟白笙對視,他怕看了就會想哭。
「跟我說為什麼。」白笙抿抿唇,「我做錯了什麼?」
蕭越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沒為什麼!我煩你了!我膩了!」
白笙一愣。
「你什麼都沒做錯,是我累了,不想再愛你了,可以嗎?」蕭越用力地說道。
尖利的言語一次傷到了兩個人,把心臟刺的雙雙鮮血淋漓。
「什麼?」白笙像是無法理解。
「出去,拜託,我求你了。」蕭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求你。」
嘴唇在發抖。
「你不要我了嗎?」白笙的話語帶著希冀,期盼蕭越會突然站起來像往常一樣對自己笑笑,說這只是一場整人遊戲。
這句話不偏不倚刺進蕭越的心窩,夢魘的,零零五說過的話跟眼前人近乎重疊在一起,發出令他難受至極的噪音。
「你要把我送走嗎?」零零五。
「你不要我了嗎?」白笙。
頭腦漲痛的厲害,蕭越不想看見白笙,非常不想。
「求你......」蕭越聲音一哽,「走吧,求你走吧,拜託了。」
他分不凊是那時候比較痛,還是這時候比較痛。
白笙發著顫,一步一步,如同當時一樣朝蕭越走去。
這次也要殺了我嗎?拜託你,要就快點來吧。不要再像那時候一樣失手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蕭越聽著他蹣跚的腳步聲,看著地上白笙的影子。
「你不要我了嗎......?」白笙懇切地再問了一次。
蕭越沒有回答,什麼都沒有回答,就像是沈默地點頭了。
「你不要我了。」白笙離的很近,聲音就在頭上。
蕭越很想說他要,但不行。
白笙的影子猛地抬起手。
蕭越一閉眼,預期的劇痛沒有襲來,只有幾滴溫熱的液體從頭上掉落。
白笙哭了。
他拼命用手抹著眼淚,那些水珠還是像斷線珍珠似的往下落,每一下都準確無誤地砸在蕭越流血的心上,千鈞重壓得喘不過氣。
「你不要我了!」白笙失態地大哭,嘴裡不停重複道:「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對。」蕭越的聲音沈靜無比,像是真的不在乎一般,「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你說過會一直愛我......」眼前人連抬頭看看自己都不願意了,他好像真的不要自己了。
蕭越搖搖頭,「我不愛你了,出去吧,別再來找我了。」
「蕭越......」白笙哽咽。
「後會無期,白先生。」蕭越抬起頭,用他一貫的笑看著白笙,正經的叫出那個最陌生疏離的稱呼。
白笙整個人一僵,毫無形象的直接跑了出去。
蕭越眼圈發紅,身體不住的顫抖。
他哭了,哭的安靜無聲,靜靜的哭了。
98、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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