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晚清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暗,窗外灯光明亮闪烁,虽然还没正式开放,但不妨碍许多富家子弟到此游玩,周楚昱不知去向。
披了件衣服走到楼下散心,坐在街道的长椅上,远方奔腾湍急的瀑布。
近几日冬日格外温和,仿佛迎来了春天。
沉思半响,一条可卡跑到沉晚清的腿边,蹭着她的裤脚,沉晚清弯下腰来轻抚着它的毛,对着它自说自话:“你是走丢了吗?”说着把它抱在腿上“小狗狗不能乱跑,主人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抱着狗狗在等着她的主人,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大声呼唤:
小渣
怀里的小狗闻然双腿摆动,挣脱沉晚清的怀抱,甩着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往声源跑去,沉晚清快步跟上前去,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太太对着小狗假装生气道:“你再乱跑,下次不带你来了。”小狗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职责,委屈的往主人怀里蹭了蹭。
“晚清?”女人抱着狗逐渐走进沉晚清身边,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住嘴,喜出望外说:“真的是你”
沉晚清迟疑道:“你是?”
女人一只手抱着狗狗,一只手拉着沉晚清的胳膊,语气有些激动:“我是你董阿姨,你爸的朋友董院长是我哥,你小时候经常上我家去玩,还有董则你还有印象吗?就是我儿子。”
沉晚清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全然换了副模样的女人,眼睛顿时一亮:“董阿姨,好久不见,上初中之后就没在见过你”
董晴勾了勾唇,勉强一笑:“去国外治病了,最近才回来。”
见董晴表情难看,以为触犯到她的禁忌,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生病了。”
“没事,都过去了,这有点冷,我们去那边那个咖啡店。”
两人坐在咖啡店讲着之前的童年旧事,沉晚清只知道董晴当时跟婆家闹得不愉快,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儿子长大后经常跟着董晴在医院,沉晚清则是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董晴当时跟赵枚关系好的不行,两家经常走动,一来二去沉晚清就跟他儿子董则熟悉起来了,从幼儿园到小学,董则比沉晚清大一个年级,凭借着年级优势,董则就成了沉晚清的作业帮手,每每假期最后一个星期,天天往董则家里跑,威逼利诱让他给自己写作业。
直到有一次,在假期的最后一周,沉晚清又如往常一样去董则家里跑,可是门怎么敲都没人应,拿着试卷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大声哭喊着:“董则去哪了”
赵枚觉得小孩子忘性大不久就会忘了,就随口一说:“他找他爸去了。”
沉晚清揪着赵枚的衣角,脸上还残留着几行泪,可怜巴巴的问道:“那他还会回来吗”
赵枚摇摇头:“不知道”
往后一段时间里,沉晚清还会想起他,只是再后来随着学业愈加繁重,升初中高中一直到上大学,董则这个人好像在沉晚清的印象里越来越模糊,慢慢逐渐淡忘。
印象中,他好像有点胖乎乎,老爱哭,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就开始哭,曾经惹得沉晚清有些怀疑他是个女生。
董则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听着董晴的说笑沉晚清脸上笑意不止。
“对了你俩还没见过吧,他今天也来了,等会他马上就来。”
再次见到旧友沉晚清有些尴尬,就算以前来往密切,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可能连旧识都算不上。
隐隐之中沉晚清有了些期待,或许他现在已经长到了两百多斤,还是动不动哭,想到这沉晚清有些不寒而栗。
随着一阵推门的门铃声响起,一个穿着黑色大衣配上灰色连帽卫衣缓缓踏入店内,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五官俊美,尤其是被寒冬冻得红彤彤的鼻子,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少年感十足。
董晴站起身来,对着来人仰了下头,来人步伐很快,脚步声逐渐逼近,沉晚清慕然起身转头。
见到来人沉晚清瞪大了眼睛,错愕万分:“你是苏则”
苏则伸出大衣的手,唇边勾起一抹笑,一本正经的介绍:“你好,苏则,没想到又是在咖啡店见面,苏是我父亲的姓。”
沉晚清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见两人不像初识,董晴说:“你俩认识?”
苏则点了点头说:“认识,之前找过沉小姐帮过忙”
董晴一脸疑惑:“什么忙”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苏则盯着沉晚清,眼中依稀透着怀念说:“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沉晚清苦笑一声:“还.还算好吧”
叁人坐在窗前有说有笑。
不知何时站在窗外的周楚昱,伫立在黑暗中,久久没有离去。
身旁的黄擎插着口袋,懒懒散散地站在一旁,回想着之前似曾相识地一幕:“之前我说我看着沉晚清有些面熟,你们都不信我,很早我就看到过她跟苏则在咖啡店里拉拉扯扯。”
站在一旁的男人依旧沉默不语,眼眸有些触动,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不悦:“什么时候”
“大约..几个月前”
周楚昱直直垂在两侧地手不自觉地握紧,心脏位置密密麻麻的刺痛,内心情绪更是掀起千层浪,可依旧脸上毫无表情,转身离去时又抬眸依依不舍地瞥了眼沉晚清的位置,徐徐离开视线。
原来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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