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翠娥在卫生院住了几天,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徐宴湛一直没来看过她,看来这个办法不行只能先回家了。
天翠娥哼着歌回家,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顺着大门门缝看家里阴森昏暗。
人在面对未知的危险,都会生出来一种害怕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今天家里这么怪?
但她还是打开了大门,她进了门以后转身锁门。
一张网从背后网住了她,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天翠娥的嗓子发出细碎的挣扎声:“啊...救....命...”,几个男的没蒙面,她惊恐地看到几个人的脸,里面有一个人眼里有滔天大恨,恨不得杀了她--是她的公公。
田家庄烛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拿着蜡烛,围成排一排看她的下场。
天翠娥被几个人绑着去红薯窖,里面养着几条饿了很久发疯的藏獒。
天翠娥真的怕了,浑身颤抖使不上劲腿发软,几个人像对待牲畜一样拖着她走。
她声音嘶吼:“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在这个庄得罪了很多人,她偷的汉子都是别人家的丈夫,大家举着蜡烛眼神冷漠,甚至带着痛快,那些跟她上过床的男人个个都低着头,没人救她的。
天翠娥笑了,鲜血顺着头发流到她的眼睛里,顺着泪水,活像一只怨鬼。
她还有最后一个希望,这个村子大有吃不上饭的人,她经常给一个小女孩送东西吃,就是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就算是死,她也不想这么凄惨的死。
今天她的眼皮一直跳,在回家之前她去找了小叫花子,“小叫花子,要是今天我出了事情,帮我去东头隔壁村张河口,找一个叫徐宴湛的男人。”
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她的耳膜好像破了,外界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耳朵里有血流出来,这个时候她在想,他...会来吗?
徐先生的眼睛藏着星辰大海,世间一切的美好都在他的眼中浮现,他虽然眼神淡淡,但再多看几眼就可以看到他心灵的美丽。
他会来。
“死到临头还在笑,田翠娥,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让你血债血偿。”,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把她扔下去。”
无限接近死亡时,她突然不怕了,天翠娥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原来真的没人救她。
她几个人高高抬起来,用力一掷。
几头恶狗眼睛冒着绿光,绕着她几圈直接从背后扑上去。
后背上的肉生生被撕扯下来,天翠娥痛得睁大眼睛,还有一条狗往她的大腿咬去。
“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民警迎面走来,徐宴湛也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动用家里的关系。
几个人去抓人,还有几个人来到红薯窖打开木板,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一道光从上面照下来,天翠娥还有最后一口气她半磕着眼往上面抬头,徐宴湛站在窖口,眼神里充满怜悯。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
这么大的事情,第二天整个村子传得风风雨雨。
阿楠听了身子发抖,强烈的歉意快要把她淹没。
她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她真的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阿楠赶紧跑回家,她掀开床褥,下面放着十几块钱,这是她给别人洗衣服别人给的小费。过几天就是奶奶六十岁大寿,这些钱是她攒着给爷爷奶奶裁一身喜庆的布料,她每次路过布衣店都会进去看看那块料子,中国红的颜色上面还绣着寿字。她求了布衣店老板很久,人家才答应这块料子不卖出去。她没有犹豫,拿起钱就匆忙走了。
“爷,奶,今天你们俩做饭,我有点事嘞。”,爷爷奶奶还没听清,她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爷爷跟着到门口,“老婆子,早知道俺就不答应孙婶子帮忙照看着小湛。”
张奶奶听明白了话里的话,她安慰道:“是福不是锅,是祸躲不过,这是阿楠的缘分,至于造化咋样谁也不知道嘞。”
张爷爷扒着门在门口看了好久阿楠的身影才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家。
徐宴湛一夜没睡,一直守到她脱离生命危险才出去走走。
现在已经是四月,月季花开的季节。
徐宴湛闭目养神,温暖的太阳照着他僵硬地身体,他的意识慢慢回笼。
卫生院里除了医护人员偶尔说话的声音,安静得连外面小贩叫卖的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渐渐安静下来。
两个小时就这样转瞬即逝。
他转过身。
阿楠站在身后。
月季花,蔷薇科蔷薇属植物,被称为“花中皇后”。性喜温暖、日照充足、空气流通的环境。
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香味清雅。看到阿楠后他的感官无限放大,气味、空气中的尘埃、以及他心心念念的人都像慢动作呈现在他的视野。
他就那么看着阿楠,眼睛被阳光照成了浅淡的琥珀色。
他的目光温柔又强烈,穿透光影而来,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阿楠握紧手里拎着的补品,心跳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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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中秋快乐
月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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