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公寓九楼,租两个停车位,公设的家庭剧院事先一小时预约就能随意使用,还有健身房、游泳池,管理费加租金也不便宜到哪里去,但霍明棠找了郑雅岑合租的话倒是开原本开销差不多,能使用的设施还更多,好像挺划算。
后来又去看了别处公寓,霍明棠开的车,郑雅岑坐副驾驶座,房仲坐后面,郑雅岑提了些条件问有没有便宜清幽又具隐密性的,房仲说近郊的选择多,可是通勤耗时间,市区符合条件的有,还是透天厝,但是更贵。
霍明棠想了想:「一样不便宜,还不如那套高级公寓?我东西不多,住哪里都可以,就看你。」
郑雅岑沉吟半晌思考道:「我东西多。就一开始的公寓吧。」看来看去又绕回最初的地方,两人签好合租契约,缴了订金什么的费用,之后有空就能搬来了。
房仲做成一笔生意开心告辞,郑雅岑在阳台看风景,问身后走近的人说:「怎么忽然想一起住了?不怕天天见面看腻,感情淡了然后就分手?」
「也可能天天看惯了就分不开了。」
「嗤哈哈。」郑雅岑歪头傻笑,颈子围上温暖的臂膀,普通好友勾肩搭背的姿势,但气氛格外亲暱闪人。
「我想让你多认识我,我也多认识你。其实我还没和交往对象同居过,但我想这是可以最快熟悉你的方式之一。」
郑雅岑拿眼尾睞他,表情充满不解。霍明棠垂眼,本就生得讨喜的上翘嘴角掛着靦腆的笑,看起来有点窘涩,他解释道:「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衝动到去干涉你和徐女士之间的事。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可以升级到分手的地雷,虽然你没有这么做,不表示你没有受到伤害。我希望自己尽可能避开这种错误。」
郑雅岑看见他垂眸低语,情绪起伏时那根根分明、宛如鸦羽的眼睫轻颤,真是个天生俊美又精緻的男人,既温雅又阳刚,展现着刚柔并济的魅力,整型也整不来的。他情不自禁摸上霍明棠脸庞,放轻语调说:「没关係。只要有感情,就容易互相影响,一起受伤也能一起成长,何况受了伤只要没死都会好的。我确实挺受伤,没想到你这么对我,好像我很没用无法自理一样,但我又不是对你心死。霍哥,我们才刚刚开始。」
霍明棠闻言很欢欣,虽然面上笑得含蓄,眼里闪烁的亮光藏抑不住。他们在空屋里看了看,除了格局固定,装潢也不多,合约上写明可以按需求装潢、修建,两人回屋里确认各自设想的规划,决定了书房、客厅,还有自己的房间。
郑雅岑指着某间房说:「那我睡这里好了。」
霍明棠幽幽看他一眼,郑雅岑莫名心虚:「怎样?我也有付房租的,你一间我一间,很公平啊。房间刚刚好够。你想跟我一间?」
霍明棠点头,郑雅岑乾笑:「你应该体验过我睡相多不好了吧。那还是我好的时候,我不好的时候,就是压力一上来会磨牙、讲梦话、踢被子、七百二十度旋转秋风扫落叶,你都没领教过吧。」
「没关係。就一间吧。」
「啊、是噢,那这间空着怎么办?」
「可以当储藏室,杂物间。或是养孩子。」
「养什么孩子?你难不成有孩子了?想跟谁生啊?」郑雅岑瞇起眼,抓起他的手掐手背肉质问。
「毛孩子。」
「不养,掉毛麻烦死了。」
「养不掉毛的。贵宾犬那种就不太掉。」
「不养。自己都顾不好还顾畜牲。」郑雅岑坚决否定,霍明棠也只是讲来逗他而已,两个人一同去开车,郑雅岑说:「你跟我两辆车,我等下也有空,你说你东西不多,乾脆我一起过去先帮你搬些东西?」
霍明棠微笑点头,上了自己的车回住处收拾,两辆车来回两趟差不多搬空,很多东西是代言送的,私人物品不多。郑雅岑说,没想到东西还真是少,都堆在老家吗?霍明棠轻捏他下巴,拿大姆指按揉那酒窝笑答:「我又不是你。」
郑雅岑嘿嘿笑:「我老家东西多,现在住处东西也多,你得小心我解压缩啊。」
后来郑雅岑搬家是直接雇搬家公司,这事不仅报备的公司知道,还传遍娱乐圈,发了他们两个通告去一个节目聊。接到柒姐通知后,郑雅岑转头对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现在节目是有病吗?搬个家要聊什么?聊基情?」
「说不定是。现在一些作品跟团体都流行卖萌卖腐了。」霍明棠滑过手机萤幕,看着程姐发来一样的通告通知,问他接不接,他传讯给予正面回答,嘴上说:「其实明星就是卖梦,给人一点想像空间也没什么不好。」
「你之前不是说要保持神秘吗?」
「所以聊归聊,但可以有所保留啊。」
「怎么有种假公济私的感觉?」
霍明棠挑眉,偏头睞他:「怎么说?」
「你不会是想在节目出柜吧?」
「就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出不出柜有什么不同?」
「唔……我可能会被你的粉丝打死,我的粉丝可能转黑。」
霍明棠不以为意:「其实影响不大,你表现得坦然一点也没人相信的。我们看起来这么直。」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申请了好几个马甲散佈在各个耽美论坛或讨论区,观赏各种意外戳穿真相的配对文。
郑雅岑又瞇起眼打量人,他不晓得自己这样在对方看来是十足的性感可爱,因而忽略了霍明棠喉头滚动的细节。起初他们是分房睡,霍明棠每天不厌其烦的把郑雅岑拐到自己房间来,哪怕人都躺平也要抱回房里,一週之后郑雅岑认了,两人同寝,另一个房间就当成衣帽间在使用,还堆了不少杂物。
生活习惯差异大是需要磨合的,郑雅岑的个性大而化之,收拾东西也不讲究细分归类,生活领域越来越乱,被霍明棠念了几回他也赖皮回说这叫乱中有序。霍明棠说,乱会脏,再有序就是脏,乱了卡了灰尘不好打扫,天天都得念一遍,郑雅岑被念到火了,呛他一句:「看不惯你收拾啊,我看得惯我无所谓。」
于是霍明棠捲起袖子替他收拾了,结果郑雅岑东西都找不着了,找什么都得问,问得霍明棠也有些烦,开电脑将公寓画成一张分区图,连哪个抽屉摆了什么都列印出标籤贴好,就连冰箱也一丝不茍分盒归类,儼然成了郑雅岑的专属管家。
磨合一週至今,霍明棠吐出一个感想:「当初你坚决不养宠物是对的。」潜台词,有你一个就够了。不过这日子也不全是单方忍让,而是双方包容接纳。比如睡觉,郑雅岑的睡相和睡癖是着实差劲的,而霍明棠是个容易失眠的人,不躺个一小时不会睡着,野外求生那是累到爆的例外情况,但只要他一睡熟就跟死了没两样。因此郑雅岑总是会等霍明棠先睡,自己再睡,就怕自己吵得霍明棠更难睡。
为了上节目通告聊搬家,郑雅岑试着问他,看看能否激发点新感想,不然没东西讲。他问:「跟我住一起这么多天,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霍明棠显然是刚才也思考过了,片刻组织好言语回说:「其实再熟的人,自己认识到的也就是某一面,大家都是表现想展现的那面给人看,一旦认识深了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地方,或是其他面貌,不想被人看的那面藏得再好也可能会有些破绽。目前为止,你就没这种情况。」
「哦?这是说我无懈可击吗?」
霍明棠抿嘴哼笑出声:「因为你一身的破绽。」说完迎来郑雅岑抬腿一脚,脚ㄚ踩在他腰侧,他笑着抓住青年的腿脚,往小腿肚曖昧揉了揉。
郑雅岑闷声抽了口气想抽回来,对方不松手,他抿嘴瞪人。霍明棠哄他说:「开玩笑的。因为你很率真,不是多边怪,也不是八面玲瓏快变成圆球的人。是颗玻璃珠子。」
「吭?」
「想到了,就弹珠汽水吧。」
郑雅岑已经翻了白眼回敬他,两手爪子往沙发彼端挠抓,想让对方松手,没想到霍哥拉着他腿脚将人拖近,那隻脚环被摆成勾在腰际,下身贴近后他被按倒,气息一乱,全都乱了。
霍明棠有点惊喜的俯视他,调戏道:「我发现你越做越害羞。难道是反射弧比较长,以前只是顺从欲望,自然反应,现在感情跟上了本能?」
「我没有害羞,我是、我是在想你怎么每次都当进来的那个。」
霍明棠挑眉:「你想上我?也可以。」
「不不、那个……」郑雅岑大吐一口气坦言:「还是你上我吧。」
「不喜欢我了?」
「不是啦。」郑雅岑的脸越来越红:「我比较懒。当上面那个比较累,当下面那个配合的扭一扭还可以啊,就当是坐瑜珈球一样。」
「……」
「我不是说你是瑜珈球。」郑雅岑不知死活补了句:「哦、你是瑜珈棒。」
然后他就半推半就被缠着练了几小时的双人瑜珈。
霍明棠说得一点也不错,郑雅岑的确迟钝,有些事必须过了很久才反应得过来,当初只是觉得对霍哥心动,喜欢了就在一起,想得很简单,身体想要了就试看看,虽然没经验但乐于尝试,现在越来越容易害羞也只是反应的顺序跟一般人有点不同罢了。
身体习惯了和霍明棠互动,自然有心思感受一下别的,于是郑雅岑就害羞了。就像饥渴的时候和不饿的时候,见了美食的反应不一样,他心里想着更贴切的形容,应该是第一次尝美食和第二次都是感动,但第二次就会比较有馀裕感觉到更多东西。比如,霍明棠某处实在很硬很烫,竟然还能埋在深处再胀大,郑雅岑不知道自己是兴奋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真怕纵欲过度玩坏了。
他看着悬身欺近的霍明棠用饱含情欲的双眼注视自己,馀光是自己被架高掛在对方肩上的双腿,身体几乎要折对半,霍明棠专注下半身的攻击,也仔细看着他的脸,好像在纪录他的每个表情,他被撞得皱眉喘叫,也不晓得自己什么嘴脸,只知道霍明棠褪去了平日温雅的模样化身为兽。
平常有多温和优雅,内心欲念情思汹涌而出时就有多狂暴,近乎凶残。郑雅岑发现自己根本不必配合扭腰,私处外面的皮肉就已经被磨豆浆一般榨出浓稠白浆,脑子乱了,冒出一些垃圾词句,像是人生难得一汁戟……
好戟、好戟,杀伤力太强大,他闭眼皱鼻重重哼了声,不小心哭了,下面哭了。霍明棠没废话,一手温柔抚摸他的头发,漂亮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眉骨,在他眼尾、眼皮细密落下轻吻,十足的怜爱跟安抚,他可耻的傻笑了下,好像听见自己讲了什么。
「霍哥好棒。好舒服。射得比润滑液还多。」他讲了什么?讲了什么啊!
霍明棠听完,本来有点缓下的神情骤变,眼冒精光,像噬人的妖兽一样深沉,把浑身发软发酥的郑雅岑翻过身趴到沙发上,让人手盘在椅臂、下巴枕着手,背对自己承受下一轮的猛攻。
郑雅岑呜咽,抖得厉害,被高频率打桩机给撞的,心里剩下一个想法,呻吟浪叫都行,不要再脑热胡说八道了,那就是会解除封印放出妖魔的咒语啊。
幸好起居室的沙发套能拆下来洗,郑雅岑还在担心这个就被重重啄了下,体内某处说不出的痠软酥爽,一股温暖的感觉漫延开来,霍明棠侧卧抱着他躺在沙发上喘息,他能清楚感觉到那东西滑出体外,如果没有霍明棠搂着他会滚到地毯上。对了,地毯有没有脏?
趁着郑雅岑还在出神,霍明棠已经恢復过来,抱起他转移阵地,挪到耐重的深色玉石桌面上坐着,他则背贴霍明棠的胸坐在其腿上,双腿大张,面对没有开啟使用的大萤幕。萤幕上反映着他们两人的姿态,不远处有面穿衣镜也照出他们结合的侧影,相当淫靡。
「唔呃、呼嗯。」好啊,真会玩,郑雅岑想着,一手忍不住想摀眼睛,霍明棠把他两手拉下来,连同身体一起箍住,搂着他磨弄。体液流了很多,肌肤接触的地方都很滑腻,空气里瀰漫那种气味,还有两人的体味,隐约有股沐浴时的皂香。
「害羞?」霍明棠含住青年的肩头、后颈皮肤吮舐,愉悦调情。
「好累,你弄快点。」
「萤幕不清楚……」霍明棠像是有点可惜,然后抱起人走向镜子,郑雅岑双脚发软跟着走,一脚的膝窝被勾起来撑到旁边椅子上,曝露出私处,隐约能看到那根东西在他身后抽送,胸口发凉,两颗立起的乳头被拨弄着。
「真的很可爱。雅岑,这也是整的吗?」
「没、唔嗯,没有。」郑雅岑从没注意过这个,看身材只看肌肉,没想过自己乳头也能被这样玩,霍明棠的手指灵活夹弄它们,他不小心从镜里看到它们顏色变得殷红,透出妖艳诱人的水泽,再看见霍明棠沉迷得玩弄自己,胯间那东西居然昂首高昇,硬到不行。
「这么喜欢?」
郑雅岑羞耻欲泣,半点都没有往常那股嚣张嘴脸,牢牢被箍在霍哥怀里操到射了、腿软站不住,然后滑落坐到地上。霍明棠在尝他的耳垂,他抖了下往地毯、玉石桌那边爬,靠着玉石桌面跪立起来,逃命似的往上窜,接着有点犹豫回首望了眼。
霍明棠噙着笑踱来,毫无悬念和他合而为一,最后深黑色桌面淌着一大滩他们两个销魂极乐后的混合液。
真的没嗑药吗?霍哥。郑雅岑睡死前最后一个疑问。
后来上节目,主持人是叶梓亭,娱乐圈资深大姐。这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出道得很早,如今是熟龄美人,保养得宜,有自己的娱乐经纪公司,和高宽恒两人也有合资电台、网路娱乐平台,她穿着一袭白色鱼尾洋装,披着轻软如雾的披肩坐在一张如女王宝座的单椅上,脚边坐着吐舌摇尾的红贵宾犬,一旁站着像执事般的助理主持负责耍宝搞笑,另一张沙发上只有一组来宾,霍明棠和郑雅岑,这集聊的是明星室友间的相处。
郑雅岑是到了休息室才听说来宾只有他们两个,心情微妙,之前这节目的来宾少说都会请个两三组的,场面很热闹,负责给稿的工作人员说因为他们是大咖,不需要再排其他人撑场面,郑雅岑听完有点乐,得意瞅向刚换完衣服出来的霍明棠,也不知道谁沾谁的光。
这节目录影时不开放观眾进棚参观,但有好几个娱乐线的记者都在外头围观,小红枣看到郑雅岑进棚开心得举高手机,萤幕上跑马灯显示着万年cp粉会长,旁边两个别家的记者也一样拿出手机晃了晃,一个是比小红枣嫩的菜鸟记者,另一个还是个男记者,手机上掛着近来流行的毛绒绒吊饰,粉紫色的。
郑雅岑歪头一脸问号,霍明棠出来把他拉到一旁,他问霍哥说:「他们在干嘛?」
「记者兼粉丝吧。」
「他们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帮我们配对。」
郑雅岑转头对上小红枣的眼神,虽然她表情冷静维持专业形象,也把手机收进包里了,可是那眼神近乎狂热,害他打了个冷颤,发虚的说:「是噢,这么间。」
霍明棠拍拍他的肩做心理建设:「不用心虚,本色出演就好了。」
「我演技不行啊。」
「你也知道啊。」
「嘁、现在会损我了。」
「损,也是一种爱的表现。」霍明棠用关爱的神情和正经语气在胡说八道,郑雅岑仰首翻白眼不想接话。
终于开始录影,叶大姐和一隻狗及一位助理主持和来宾间话家常,趁机宣传实境节目还有重播的日期时段,以及之后两个人预计要合作拍戏,但目前还没定案,得等公司的决策。叶梓亭问到两人的恋爱经验,郑雅岑说:「我都是暗恋,然后无疾而终。」
叶梓亭逗他说,你这么好看又这么爱耍宝,应该很多女孩子想倒追。郑雅岑目光闪烁了下,自嘲笑道:「真的没有。现在专注在工作上就好啦。」
同样问题落到霍明棠身上,霍男神一手靠在椅臂上,漂亮的食指轻抵自己下巴思索道:「谈过恋爱,都是少年时期,对感情懵懵懂懂,也和雅岑一样多半无疾而终。」
叶梓亭问:「也是要专注于工作?」
「那么讲就太假了。日子这样过,做什么就专注什么,也不是工作了就不能谈恋爱啊。」
郑雅岑立刻打了下霍哥的手臂,霍哥笑看他,两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叶梓亭也知道这两人的人气因为某些微妙的因素持续攀升,这时看他们打闹总有种被放闪的错觉,不过她并不晓得这其实不是错觉。
「好啊你们,不要打情骂俏。」叶梓亭笑着喊停,霍明棠忍不住戳了下郑雅岑的酒窝,郑雅岑恼羞到脸都涨红,当着主持人的面告状:「叶姐你看他多幼稚,还男神咧!」
聊到了生活模式,郑雅岑说到自己会鸡婆的替霍哥敷面膜,不只脸,也有细分脸颊、脖子、手、脚,外人听了只觉得不愧是靠脸吃饭,人家平常就勤保养的。助理主持附和交谈,打趣的问他们还缺不缺人合租,郑雅岑一口回绝:「不好意思啊,住满了。」
主持人试探着他们的性向,想给记者们找话题写,郑雅岑心虚就会红耳根,因此许多犀利的问题都被霍明棠四两拨千金给化解掉了,就连亲暱过分的相处细节,也被霍明棠用某女团当为例自然合理化了。
录完节目,程昭寧带一个小助理提了不少礼品袋,袋里都是包装精巧的盒子,霍明棠让霍丹妃准备来送给大家的,主持人多拿了张贵宾卡,连记者都有礼物拿。霍明棠客气亲切的发送礼物,郑雅岑也帮忙,心里有点诧异,没有霍明棠也搞这招?
事后霍明棠跟他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大家开心没什么不好的。」
郑雅岑歪头想也是有理,他认为霍明棠骨子里是很仙的人,对许多人事物都一视同仁,好像什么都会关切,其实什么都不放心上,这个人的世故其实是为了方便自己而已,但没有好坏,纯粹是霍明棠的个性和生存之道。这么想来,自己跟霍哥还真算是两个极端,他只是看起来怕麻烦,不爱管事,骨子里可鸡婆了。
霍明棠载他到霍丹妃的店,最近拓展二楼,二楼装修完的空间不仅宽敞舒适,很适合消费一些饮食赖在那儿待一下午,店里也开始卖主食,不过就只有义大利麵,他们坐在二楼店面那整片玻璃墙边,面向外头繁华街景吃麵。
郑雅岑不解:「怎么挑这样的位置?」他看见外面不只一个人在偷拍他们。
「炫爱啊。」
「炫什么?」
「没什么。」霍明棠微笑,很宠溺的摸摸他的头。
郑雅岑皱眉睨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太那个的举止,不过霍明棠一向比他精明冷静,他还是先担心自己一个情不自禁去亲了对方被拍到吧。
不得不说娱乐圈是个很玄幻的圈子,前一天录完结目,在霍丹妃的店吃完麵回去,隔天娱乐报就有许多他们的报导,什么好基友啦、实境节目的羈绊这种词好自然的通篇都有,而且还有人想邀他们两个开个节目,当然是拒绝了。郑雅岑打开电视,想看看流行娱乐节目,萤幕上的占星家一开口害他差点喷茶,没喷成被呛坏了,霍明棠走来替他拍背顺气问怎么了,他指着萤幕继续咳。
那专家穿凿附会的说最近会带起一股风潮,尤其会围绕着同性恋话题,比如某某圈子的菁英,或是哪些国际知名品牌的总监,接着开始列出最能吸引同性的星座,旁边还摆着郑雅岑、霍明棠的命盘为例。
「……呵呵。」霍明棠反应淡然,
郑雅岑咳完看了会儿又不爽了,抗议道:「奇怪,他说你不仅同性,男女桃花都有,然后说我同性桃花比异性多,星盘这东西不准吧。」
「仅供参考,何必认真。」霍明棠戳戳他酒窝,手往后移去摸耳垂,边玩边敷衍:「也有准的地方,说你是外貌协会会长。呵,蛮准的。」
郑雅岑拨开他调戏自己的手,动了动嘴,叹气,对上霍哥那张真相脸,他完全无法反驳自己不是顏控。
夏季无声无息就过了,入秋,来的是秋老虎,热得要命,高宽恒和其他高层及经纪人开了几次会,也找来某知名国际娱乐產业的人一起联合会议,霍郑两人也陪着应付几场饭局。程昭寧跟霍明棠透露,电影公司有部新戏,近期会找人试镜,同样消息柒姐也告诉了郑雅岑,意思是让他们两个没事多练练演技。
两个经纪人交情不错,就约好跟自己带的艺人一起聚餐,中秋节前夕揪了烧烤团,拍不少照片上传网路社群平台。程昭寧带的艺人几乎都成了一线的大哥大姐,所以特地订了高档烧烤店的包厢,开销以万为单位,还有桌边服务。
程姐带的人,还在国内有空来的就三位,一个是知名音乐人杨斐,从歌王转幕后,定期举办演唱会,每次的票都秒杀,一个是铁肺少女歌后,专辑销量总是霸佔榜首很久,还有一个是混血模特儿转职戏剧圈的青年,班恩,兴趣是武术及户外运动,长相糅合中西方的美,去年拿过国内最大戏剧奖的新人奖。相较之下霍明棠出道n年跳槽到他们公司,虽然人气平稳,但确实是有点混了。
戴琳翎带的艺人也是什么领域都有,戏剧、歌手、主持,还有通告小模,以及儿童台的哥哥姐姐们。郑雅岑领在前头跟对方一伙人打招呼,对方胜在质,己方胜在量以及多元!
柒姐老样子对郑雅岑嘮嘮叨叨,郑雅岑委屈嘀咕:「我才演戏多久啊,哪可能一夕变成戏精。有些事很讲天分的。」
斜对面程昭寧被他那小媳妇似的窘样逗笑,噗哈哈笑出来,郑雅岑一愣,没想到剪个俐落短发帅气不逊男人的程姐会笑得这么可爱。他这一走神,程姐隔壁坐的霍哥脸就冷了,他心虚转头对上柒姐的怒顏,叹息摸上她的脸说:「柒姐。」
戴琳翎哼声,沉着嗓应:「干嘛?」
「你妆越涂越厚了。」
「死孩子,你找死啊。」
程昭寧笑着劝和,郭渢英在隔壁桌跟女友说那边看起来像虎妈训子,白目发言将炮火招惹到自己身上来了。郑雅岑朝郭渢英比出大姆指,乐开花了,尽情吃起烤好的肉片,场面闹烘烘,相当热闹。
聚餐结束,该散都散了,也有人不甘寂寞揪第二摊,主要是柒姐底下这伙精力旺盛的问题儿童们。郑雅岑还想走走,拉着霍明棠一起续摊,一行八、九人步行朝下个地点迈进。夜深风凉,走点路消食也好,路上郭渢英问:「郑雅岑,你明天回家过中秋吗?」
「对啊干嘛?」
「随口问问。今年我不能去你家凑热闹啦,我得去女友家。」
知道郭渢英就是个赶场联络感情的咖,郑雅岑笑说:「行啦,你就去打游击啊。我家不够你吃。」讲完他看向霍明棠,挑眉邀约:「霍哥有没有空来?不过我老家在g市。」
「好啊。」
「答应得真乾脆。你家不过中秋的?」
「大家都忙,没空过。」霍明棠回得淡然随意,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确实也没什么不了,可是郑雅岑忍不住就脑补了很多个版本,他发现自己对霍明棠还不是很瞭解,也不晓得对方的家庭气氛是怎样的。
大家吃吃喝喝,吵吵闹闹,凌晨两、三点霍明棠扶着郑雅岑在店外等车,只要手机能上网就能载软体叫车,相当方便。回到家两个人不约而同睡在外面,他们对床都有点洁癖,于是霍明棠把人带去起居室睡,自己走到外面客厅睡。
天濛濛亮的时候,郑雅岑到厕所解放,出来找霍明棠,见人睡在沙发上,微光将其轮廓打得矇矓似幻,他走近沙发蹲下来确认,心里感叹这人怎么连喝醉睡沙发都睡,乾脆坐在地毯双手撑颊慢慢欣赏。
家里是遮光窗帘,晨曦仅从边缘缝隙透进一些,郑雅岑睏了,捞着霍哥一手十指相扣,脑袋枕在他脸侧再度睡着。片刻后霍明棠睁开眼,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又闔眼,嘴角的笑意染上一抹温柔。
无来由、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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