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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山的那边,是海 1.55:我在梦里和你度过了一生

1.55:我在梦里和你度过了一生

    1.55:我在梦里和你度过了一生。
    “我当时很希望,那列轻轨就永远地道里跑。无限地在重山倒带、重复,像在虫洞里一样,永远出不来。一年带头见不到你几次,还得避免一直盯着你。”他嘴上说纯情的话,下半身可一点不落下用摩擦获得快慰。
    一种平静的疯狂。
    游鸿钰只能,捂住自己脸。避免看到他,好像很平静又如醉如狂的表情。她想让,自己,没那么害羞,但是,他变态得过于云淡风轻了。
    “对,就是这样。”他声音清寂,她“嗯?”一声隔手掌传来,邱叙凑近她耳朵,随下半身摩擦而运动的头晃动,骨相锋芒毕露,眼睛却亮晶晶,头发阴影也藏不住。额发晃动暧昧弧度,发出压抑的喘息,咬动后槽牙,“我梦里就是这样,很少梦到你的脸,也很少梦到你是彩色的。”
    游鸿钰身形愣住,使他觉得,这样说她是理解的,因为他们都碰摄影,生活会对色彩多有留意。
    其实他在意的更多,图像的解析,锐度的均匀,镜头的即便,色彩的丰富层次。
    他亲吻她的耳垂,眉目带着暗淡神采,“睡眠与我而言,只是维持身体机能的必要一环。把睡眠时间拉长,毫无疑问是贪恋对梦致幻一样的美好。”他表情先浮起通彻,又表现为颓唐的笑,嘴角绷紧,一个灰暗空洞的笑容,“但我就是‘在意’梦了。在意到,我自己的梦里,有的人是灰色的,场景总是在阴雨天的傍晚。”
    其实,他也很喜欢各种灰度的阶色,那比黑白琴键更有趣。
    “但我头一次感觉,我的梦有点单调、有气无力。我不明白,现实里我对颜色的在意那么多,一张照片在电脑显示屏上,颜色反差太过马上就看出来该调哪个曲线。有次你上台表演,睫毛刷了彩色灯光辐条一样的东西。我看得非常清楚
    我去查科普,才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我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那种,梦里所有画面都是发旧偏灰的人。那也类似于坏照片的颜色。”
    在邱叙眼里,那类似于胶卷洗出来才发现显色不对的片子。然而从对焦、测光、上快门到过卷都是对的,那台二手胶片相机也是好的,可能只是拾光方式,有点和其他相机不同。
    “于是我开始设法留下你的照片——想法设法。”
    留影是纪念,留影是存储回忆,留影会是取自某一瞬间的真实,过去的时空得以暂停,不断延长,延长到之后也觉得,那是真实。
    “照片看得多,梦里也久违地看到你。和你对视一秒,就下意识转过头,我,非常,不愿被你看到。”
    游鸿钰忽然松开盖自己脸的双手,捧住他脸,让他直视自己。
    邱叙目光没再直视她后变得缓和,游鸿钰有些不知所措。
    “我梦里还是会梦到你。”
    “被你拒绝以后,我梦里还是会梦到你,一场梦接续下一场。我拒绝对视,因为这意味着被忽视,被拒绝。”
    “邱——”
    邱叙有些奇怪地皱眉,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声音忽然兴致盎然,“游鸿钰,那种感觉,非常害怕,非常不舒服,但是时间久了,又快乐了起来。”
    游鸿钰愣了愣。
    他像极了一只自己走到悬崖的羚羊,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看着她,和他的梦一样有气无力,语气空泛、平白,“我在梦里和你度过了一生。”
    他有些皱着眉,因为游鸿钰忽然转过头。然后,她颤抖起了肩膀。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可以那么“为他感到心疼”。
    她非常困扰和难受地喊,“那为什么不希望被我看到。烦死了,你好烦!你为什么那么矫情。”骂人矫情的游鸿钰彻底哭起来,“你又不会一直很奇怪得像个色狼盯我。”
    “你最初给我的印象很好,是个脾气很温和的男生。”
    “没想到,你对我第一印象这般好。”
    他的舌尖舔走她的眼泪,嘴角提出笑的弧度,她忽然抓他脸不准他亲。
    听话的邱叙撑双手,放弃亲吻。继续摩擦她的打底裤自慰,要她隔那么多衣服布料使坏。
    他轻声要她自己抬着臀去迎合她,她就乖乖地做。
    “在此之前,我也希望被你看到。找边途玩的起因,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居然是你的朋友。”他声音变得冷涩,“我试图,试图去装得自己很想听他说那些自负又自作聪明的废话,试图让自己显得很想和他还有李青燃玩游戏。还要躲着我爸妈跑到他家玩游戏,因为你偶尔会跑到他家玩游戏。每一款边途和我说你玩的游戏,我都烂熟于心。你喜欢玩fps多余即时策略,喜欢画风好的多余文字游戏。”
    “忍耐是有用的,游鸿钰。”他幽深的目光渗透过来,“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我和他正在打游戏,他接了个你的电话。他看了一眼我,说,让你先来他家等一会,其他几个女生一会就来。他挂掉电话,我感觉坐着不舒服,站起来更难受。到等你来的时候,还是正常一点。他介绍你给我,我静静地看着你,你笑着和我招手。”
    他手指指节去招惹她眼睑和颧骨,滑下去的时候顺势摸她脖子。
    掐死她,就像他梦里做的那样。性欲到了极致,却空虚得发现自己生活里完全没有她,他怕极了,杀死自己?还是杀死那个午夜忽然就出现的带着吟喘的幽灵,一遍遍放松躯体,欲望到来。那就杀死她。
    但是,幻想里的她非常温柔,伸出手,那只自如地和他打招呼的手,他错乱,她低声笑着说,没事的,出来就好了。释放出来,你看起来很难受。她包容他无边无际的欲望;现实里未来某一天,他或许能以恋人称呼的游鸿钰,看着他快速撸动性具射出很多精液,游鸿钰惊讶地看向床头他脱下的手表,说,你射了四次,一次比一次快。
    他用她衣服擦她眼泪,“你主动说,‘你好,我叫游鸿钰’。”
    那么落落大方、轻松、亲和。
    当真人在自己面前,他忽然又在她身上发现了一种东西,一种浑然天成和与生俱来的自由。
    原来不是自信,是自由。
    “我准备了很多主动和你搭话的台词。结果,你一来,就和我主动介绍自己,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邱叙现在并太喜欢自己那时候的表现,二十四岁的他正在她家对一些非常下流的事情,但是他平淡地抬头,“游鸿钰你好,我叫邱叙。”
    游鸿钰想说什么,就被他亲连脸,亲眼睛,闭了闭一只眼睛,看着他的头在自己身上一动,还有他的耳朵。她还有些怅然,目光微滞,有点艰难地抿唇,咬唇,“原来,你当时是打算介绍自己。我以为你是没有和我交朋友的心思,所以不介绍自己,只是微笑一下。所以我后来和他说话时,一直试图在你俩之间丢话引子。”
    那时候的游鸿钰还没有被那个人压在床上,她还懂得怎么和所有同龄人讲话、开玩笑。包括男性。
    “说实话,以我和他的熟悉程度,我当时就感觉,你和他并不是什么好朋友,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相处很久的默契。”
    “那小子还好只是说‘邻居’。”
    “所以我记得你,邱叙。”游鸿钰好像话里有话,邱叙预感到什么,游鸿钰又只是抿唇,面笑眼睛不笑了。
    他盯着她的脸,“旁观你穿那条中裙坐轻轨第二天早上,我梦遗了。”
    她的注意力又轻而易举被他拉回,“啊,就是内个?”
    “内个?”
    “就是内个?!”
    “不是,”邱叙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好像也不重要了,只好笑道,“是因为很久没怎么弄,做了春梦。梦里在控制自己不能动,动的话很容易醒来。”
    “彩色的,游鸿钰。”他说。
    “所以你也不是……”不能看见彩色。
    “嗯。那非常漂亮,一个拍摄mv一样的室内花墙,外边做景是暮光里的花园,打光还有点室内低端影棚打光的虚假。你坐在假窗户前的长椅,从转头看窗子外,到看向我。你知道摄像机显示屏没有那么好的显示效果,需要肉眼看,那是肉眼可见的,非常细腻的皮肤质感,隐约能见到毛孔,淡红色脸颊,刘海下是有一线灰,一些黑的阴影。”
    “你的小狗眼眼角有一个非常浅的阴影。光线发金。蓝白裙子。”那视角,就好像伏在她身上一样,“你再看我,神态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害羞,有点接受被我看,那种表情,非常——”
    游鸿钰愣了愣,邱叙忽然又用力抓住她,像是要彻底抓住不放一般,“我梦里没想对你做什么。我没有做。”
    游鸿钰看他目光冷涩又用力,叹息,也只剩叹息,低头看看他撑起来的裤子,“是是是,你当时非常纯情的。”
    游鸿钰不懂,青春期做春梦对喜欢的人意淫,虽然听他亲口对自己说,是有点变态,但他不就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诚实的变态吗?为什么还要强调自己当时不变态.
    可能是,他装正经人上瘾了,更喜欢自己正经一些。
    对。
    游鸿钰对着空中连连点头,对他说:
    “好啦,好啦,知道我在你的人生很特别啦。”
    也许,是非常特别。游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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