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一听，就要把她推开，沉冬至攥着他的领带不放。
    “你说这话，你不觉得太恶心了吗？”江舟看她，眼里是不可思议。
    “恶心吗？”沉冬至松开他的领带，轻笑一声，“那你说你想做什么？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江舟不自然地理了理领带，不舒服干脆搞松了。
    “你想多了。”江舟冷不丁地说。
    “我要是想多了，那你慌什么？”沉冬至手覆在他的胸口，能从西装外感受到剧烈跳动的心脏。
    江舟一惊，撇开她的手。
    “你喝醉了。”
    沉冬至不再理他，而是走向电梯处，她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同学发来消息问她在酒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沉冬至看了没回。
    江舟没跟上来，沉冬至直接进了电梯，电梯里映出她的脸，双眼迷离，面色红润，整个人飘飘然。
    真想发疯，真烦。
    沉冬至还没有约车，她出来后就蹲在酒店门前的那一片花坛前面，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电子烟，其实现在也不怎么抽了，今天实在是心烦。
    她第一次抽电子烟还是晓蔓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刚接触到外贸这个行业，各方面压力很大。
    她蹲在路边，嘴里吐出眼圈，茶味的白烟飘在空中。
    这才吸了几口烟，又发生了倒霉事，居然下雨了。
    沉冬至抬头望天，雨滴滴进她的眼里，她揉揉眼睛。
    啊，突然好想吃反沙芋头外面那一层糖霜啊。
    今晚光喝酒了，其实肚子里也没吃什么，沉冬至觉得有点饿了，想吃甜的。
    雨越来越大，沉冬至还蹲着没有起身，江舟坐在车里觉得她是不是傻逼，下雨了还一直蹲着。
    沉冬至又吐了两圈烟，然后起身，膝盖有些酸痛，她拍拍自己的腿，脑袋有些晕，本来就是喝酒了，蹲久了起来了更晕乎了。
    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这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强光。
    沉冬至本来就够烦了，晚上倒霉死了，这又是谁闪的车灯，别人的眼睛不是眼睛吗？
    她渐渐睁开眼，她真的很想发疯，她这个前男友是有什么毛病吧，哦，是因为当年分手想要报复她吧。
    幼不幼稚啊，都过去几年了。
    沉冬至快步上前，用手狂拍打车窗，雨开始急急落下，越下越大。
    江舟落下车窗，定定看她。
    “你有病吧，你非得惦记我们过去那些事干嘛。”沉冬至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嗓门比平常大不少。
    江舟看着她的整张脸上边都带着雨水，睫毛已经被打湿，嘴唇泛着水光。
    “我们过去什么事？”江舟问。
    沉冬至一愣，居然不知道怎么回。
    “你可真是会惹人烦，我们再也别见了。”沉冬至冷不丁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啊！”沉冬至惊呼一声。
    江舟已经拉开车门，用力把她这个人拉了进来，然后快速关上车门。
    于是，沉冬至现在侧着身子坐在江舟的腿上，身上的雨水沾到他的白色衬衫上。
    沉冬至凑近他，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红红的，温热的。
    “你发情了？”沉冬至清楚江舟是什么样的，她的手摩挲着他的耳廓。
    “你到副驾坐上。”江舟眼神躲避，不去看她。
    沉冬至笑了：“是你拉我进来的。”
    江舟不理，手拦着她的腰就要挪她过去。
    “不要碰我。”沉冬至心烦，在他身上扭动。
    “你想怎么样？”江舟无奈。
    沉冬至心想，我想怎么样？
    她看着江舟，手覆盖上他的半边脸，凑近看说：“真不公平，你怎么就没秃头呢。”
    说着，沉冬至伸出舌尖舔了他的下唇。
    江舟一颤，沉冬至刚要离开他的脸，后脑勺上一只大手就把她按下。
    “唔。”沉冬至本来就晕乎了，这下又被江舟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更晕。
    她感觉到软乎乎的舌头正在舔抵她，正在描绘她的轮廓，沉冬至也伸出舌尖勾缠，谁知道今夕是何年。
    亲的沉冬至怪热乎的，她忍不住动来动去，江舟的手也在动来动去。
    江舟突然咬了她的舌头，她觉得刺痛，然后睁眼看他，两个人此刻的眼里都是对不上焦。
    沉冬至嘴里有一丝铁锈味，她坐着难受的，她使劲挪，江舟的表情怪不好看的。
    她低头，然后意会，凑上去问：“你就是很想和我做吧？”
    江舟看出她已经醉了，便说：“生理反应，很正常。你呢？”
    他伸手揉上她的腰肢，手在游走，动作轻浮。
    “我当然想找男人做啊，我也有需求的。”沉冬至上前舔他的脸，小舌头湿哒哒的，让江舟心痒难耐。
    江舟轻哑着声音稳住她，突然说：“不复合就不做。”
    沉冬至一听，整个人都停下了，呆呆地看他，然后说：“不做就不做。”
    江舟心脏已经要跳出来了，他疯了吧。
    然后她跨到副驾驶位置上，背靠着椅子说：“我又不是没别的男人。”
    江舟气急，他转头看她。
    “你很想做是吧？”江舟声音恶狠狠的。
    沉冬至眯着眼看，手轻轻一指，说：“是你想做。”
    “那你想和谁做？”江舟眼球都要跳出来了。
    “反正不是和你做，我又不会和你复合，我找别人也一样。”沉冬至扯出一个微笑。
    沉冬至把包打开，往下一倒，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然后她找到自己的手机。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沉冬至刚点进主页，江舟就抢过了手机往后一丢。
    “有病吧你。”沉冬至转头冲他叫。
    “安全带系好。”说完这句话，江舟就发动车子。
    沉冬至被突然吓了一跳，身体往前倾，头本来就晕了，现在还有点想吐。
    她摸索着安全带在哪里，然后拉上，整个头歪着靠在椅子上。
    “开慢点，晕车了。”沉冬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江舟看她一眼，听着开得慢了些。
    外面的雨渐小，外面还是带着雾气，沉冬至的眼睛也是朦呼呼一片，头好晕，好想睡觉，但是还泛着恶心的感觉有睡不下。
    “你随便找个酒店给我放下。”沉冬至语气虚虚的。
    “然后呢？”江舟说。
    沉冬至脑袋里都是糊糊，乱成一团，他居然还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她问。
    “随便找个酒店把你放下，然后要怎么办？”江舟问。
    沉冬至闭眼说：“然后你就回家，我就睡觉。”
    雨又下大了，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沉冬至的耳边环绕着雨声，听得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人已经开始浅浅地睡着了。
    江舟将车开入车库，寂静一片，他没有立马下车，他看着已经睡着的沉冬至，她的头歪着，被雨淋湿的头发还没干，发丝还是一缕一缕的。
    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了。
    江舟看着沉冬至想，上次她离他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他看到她上衣的布料因为淋湿了还粘在皮肤，一直这样可能第二天就要感冒了。
    他下车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先是把沉冬至包里散落的东西一样一样捡回包里，然后把她抱出来，再用腿把车门关上。
    沉冬至还是晕乎乎的，脸往江舟的衣服上蹭了蹭，又觉得有些痒，她微微睁开眼。
    “去哪里？”沉冬至声音很小。
    “带你去休息。”江舟说。
    沉冬至没再说话，她真的是累了，她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电梯楼层到达，江舟走出来，声控灯亮起，一片光亮。
    他看怀里的沉冬至，脸蛋还是粉扑扑的，呼吸浅浅的。
    按下密码，门打开，江舟用手肘撞灯的开关，他把沉冬至先是放到了沙发上。
    江舟把她的鞋脱了，脱下的时候还被沉冬至蹬了一脚到下巴。
    他叹气，伸手捏捏她的脸，稍微用了点力。
    沉冬至皱眉，抬起了眼皮，现在是半睁眼的状态。
    这里是哪里？这么还有一个很丑的台灯，江舟又怎么还在这里。
    “先去洗澡，洗了再睡。”江舟对她说。
    沉冬至一脸迷茫，她想了想，这是在做一个写实梦，所以会有前男友的出现，这个前男友的态度还这么好，所以一定在做梦。
    “你抱我去吧，不想走。”沉冬至声音糯糯的。
    “好。”江舟手臂穿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起。
    江舟抱起沉冬至来到浴室，沉冬至看着这个不熟悉的浴室发愣，这个浴室有一个浴缸，她家里的没有。
    “我想泡热水澡。”沉冬至说。
    江舟看向浴缸一眼，把她放到洗手台上，让她扶稳当别掉下来了。
    他去给浴缸放水，浴缸里的水渐渐上升，他试了一下温度，感觉到合适了就叫了沉冬至。
    沉冬至双腿摇晃晃地下来，像看不见江舟似的，伸手往上直接套头把上衣脱了，露出那件浅杏色的蝴蝶文胸。
    江舟看得脸红，连忙转过头，然后走了出去。
    他自己也要洗一个澡，还好主卧里还有一个浴室，他回到玄关处，把鞋子换了，又把沉冬至那双鞋拿过来放好。
    淋浴的热水哗哗地洒落全身，江舟用着柚子味的洗发水揉搓着头发，顺着流水滑落到地上的白色泡沫散发着青涩的柚子香。
    冲洗完毕，他换上睡衣，又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打算给沉冬至穿。
    江舟先是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洗好了吗？”他问。
    还是无人回应，江舟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就直接打开门。
    果然，沉冬至在浴缸里睡着了。
    江舟庆幸，这可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整个头沉下去，这就得大晚上叫救护车了。
    浴缸里的温水太舒适了，沉冬至抵挡不住眼皮的下垂，就歪着个头靠在浴缸边睡着了。
    江舟把沉冬至捞出来，用浴巾包上，她整个人湿哒哒的，头发全湿了，浑身因为泡过温水。皮肤泛出了淡淡的桃红色。
    这头发不干，加上醉酒，第二天起来头一定会痛，江舟用毛巾把她头发上的水擦得干一些，他把她抱到怀里，然后一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发尾的水滴流在了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
    吹风机吹出的风是热风，这个热风顺带把睫毛吹干了。
    沉冬至微微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