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饶青回头望了眼角落，孟燃屈起一条长腿坐在地板背靠在墙，他捂着腹部，乌青眼眶下的眸子依稀瞧着他们的方向，旁边看守的保镖严阵以待，气氛紧张。
    伏谨垂眼睨着饶青，手里的消音枪对准孟燃的头部，伏谨眼也不眨，食指扣动扳机——
    “不！”饶青扑上前去推伏谨的手臂，他手势偏移，子弹射入皮肉发出一声闷响，他击中孟燃的肩膀。
    听到枪响那瞬，饶青心脏骤停，她浑身止不住颤抖地回头望去，孟燃手捂肩膀，指缝间渗出鲜血，脸痛苦得扭曲。
    伏谨开枪了，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打算杀死孟燃。
    青青抬头望跟前高大的男人，伏谨脸不改色，瞧着她，睥睨一切，残忍得令人作呕。
    “你……”她拉住伏谨握枪抬起的手臂，她扯他的衣袖，想求他放过孟燃，她脸上布满泪痕，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她失声了。
    伏谨神色淡淡，垂眼睨她：
    “饶青，你背叛我。”
    青青直摇头，她泪眼朦胧，无声哀求。
    伏谨脸色不变，枪口瞄准角落。
    “啊！不准打！”青青哭喊着扑上伏谨的枪，可来不及，一声闷响，青青扭头看角落，孟燃右肩顿时多出一个血窟窿。
    目光所及皆如慢动作。
    青青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伏谨，她抓着伏谨的手，软倒在他脚边。
    伏谨拿枪的手放下，垂眸睨她的脸。
    青青跪直身抬手揪住他的裤管，她背过身震颤地瞧向角落，孟燃肩上的血止不住往外流。
    她扭头，仰起脸，揪住伏谨裤子用力地晃，呜咽：“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信我！”“放过孟燃，求你……求求你！”
    伏谨冷笑，“放过他？那打死你好不好？”
    “你打我，打死我。”她抓住他拿枪的手，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
    他的枪滑过她的额头，落在她柔嫩的粉唇，枪口抵着那里磨蹭，漫不经心地上下磨捻。
    伏谨拿枪玩弄她的嘴唇，好整以暇地看她受惊的神色。
    “不是求我吗？来，起来。”他放下枪，扬起下巴，凛声：“我倒要看看，为了他——你能做到什么份上。”
    青青咽了口唾沫，抓住伏谨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以支撑自己起身。
    她站直身也就到他胸口。
    青青昂头。
    伏谨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垂眸觑她。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别求他。”孟燃中弹，血还未止住，他捂着伤口，咳着，他蹙眉死盯着伏谨。
    目光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伏谨扫向孟燃，错目刹那，伏谨眯起眼，咬肌一突一突。
    孟燃声音粗砺，拧眉，对着饶青的背影：“不准，不准求他！”
    伏谨冷眼扫向一旁的保镖。
    几个人蜂拥上前揪住孟燃的衣领，一阵拳打脚踢。
    赤手空拳砸在人紧实的皮肉，发出闷响。
    有人回击，嘶喊，倒下。
    饶青缩起肩膀，无助地抽泣，她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她抬起眼瞧着伏谨，张嘴——
    “求一个试试。”伏谨睨着她，扬起下巴：“我杀了他。”
    背后的声音很久都没有止住，青青恍若耳鸣，她直愣愣地瞧身前的人。
    伏谨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他抬手，手背抚上她的脸侧，掸了掸。
    角落的声音停下，孟燃一身的伤口，他盯着伏谨，“怪不得你喜欢她。”
    伏谨移开视线，扫向墙角。
    他们目光对上。
    孟燃“呸”地吐出口中鲜血，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盯着伏谨，挑衅：
    “她是很嫩，水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