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驰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握着她小手的指尖微蜷，没有再多问。
    阮南苏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他炽热的胸口，“困了，先睡吧。”
    “好。”
    东城。
    周晨烨活了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尝试到“煎熬”的滋味。
    他手机里最近的一通电话通话时常约莫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中，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极其煎熬的。
    有些动静如魔咒般盘旋在脑子里，一声一声，永不停息。
    他坐在客厅的米色布艺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空的烟盒，而旁边的烟灰缸，则已经满的溢了出来。
    抽完最后一根烟，周晨烨将烟蒂用力在指尖捻灭。
    肌肤被烧灼的疼痛令他浑浑噩噩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恍惚间抬起头，却只瞧见了窗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周晨烨说不出此时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痛吗？好像不是。
    那是，愤怒？
    好像也不是。
    他只觉得胸腔内仿佛有一股气息在四处乱窜，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绪找不到宣泄的方式，憋的他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男人捡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拿在掌心把玩，眉心的褶皱加深，面容覆着一层极寒的阴冷。
    乔莞莞推开卧室门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异常安静。
    并且空气里漂浮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道，很是刺鼻。
    她皱了皱眉，举步往沙发这边走，看到周晨烨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衫下摆收进裤腰，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背线条。
    这个男人的身材比例极为完美，宽肩窄臀，腰线很是漂亮，在昏暗的空间里凸显出明显的力量感与性感。
    他手上拿着一个铂金质感的打火机，但烟盒里已经没有了烟。
    乔菀菀越往这边走，就越能听见自己激荡的心跳声。
    他们在一起已经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内，这个从前很是低调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桃色新闻上，新闻上讲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星期。
    她是唯一一个时间长的，可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乔菀菀走到跟前，搓了搓不安的手。
    “周先生……”她走到沙发旁，在他身边坐下来：“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周晨烨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睨了眼。
    他目光幽深，让人看不透其中情绪，也猜不中心中所想。
    乔菀菀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下意识的绞紧手指：“您……是心情不好吗？”
    话音落下，她看到周晨烨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金卡。
    后者将卡放到茶几上，然后推到她面前。
    乔菀菀眼神震荡。
    当初他找上她时把话说得很清楚，何况在成年男女之间的交易中，这样的动作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很明显。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扯出抹微笑来：“周先生，你这个月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
    “这不是包养费，”周晨烨一把嗓音冷冽清寒，“这是我给你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