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其实挺无趣的。
也很耗时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霍黎对于性的认知都停留在这样的阶段。为了写作,她会去看风月片,会去看日本又或者欧美的成人情色影片。AV女优矫揉造作的大声呻吟,男人精壮的腰身挺着粗红肉棍拨开阴唇插进阴道里,时不时更换个姿势接着做活塞运动。还蛮无聊的,她摸着下巴看的时候,会这样想。偶尔会被影片里的其他东西带走注意力,家具的摆设,或是窗帘的颜色,AV女优骑乘在男人身上晃荡时摇摆的银质项链。也有同性恋的性爱影片,女人沉溺在欲望中的脸,通过镜头,好像在直勾勾望着她。但是怎么说呢,看到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操干的时候,承受的一方脸上竟也浮现出女人般的娇羞,这让霍黎一度觉得很有趣,但也仅仅是有趣那么一阵子。
情色影片,能提供的参考性太少。虽然没经历过情事,但霍黎还是察觉到,里面掺杂了不少演技成分的东西。某一天,她参加文学部与医学部的联谊时,忍不住抓住其中一个医学院的女生,问了一系列让人恨不能掩面而逃的问题。
“我差点以为你是个长得好看的变态...”后来两人成为朋友后,本山明美这样说道。
她的身边不是没有狂蜂浪蝶出没,一副好皮相,人人垂涎欲滴。女人或还含羞带怯的看她,男人的眼光则是赤裸裸,好似将她全身上下扒了个遍。霍黎还记得她第一次得奖参加完举办方的庆功宴之后,栖息在下榻的酒店,还未及入睡,门被人敲响。扣扣,扣扣。她打开门,一名女子,长得可可爱爱的,露出一对小虎牙,站在她门外毛遂自荐。“霍小姐,我求你试试我吧,我保证让你满意,绝不会让你失望的!”霍黎认识她,庆功宴上见过面,日本小有名气的插画家。那女人话刚讲完,从角落里又冒出来一个男人,跟争什么东西似的,跑上来自我推销着。“霍小姐,我比她更好用...”那时候刚刚二十出头的霍黎目瞪口呆地看着闹剧在眼前上演,那两个人争来争去,不知怎的,又各自妥协达成默契,异口同声的对着霍黎说,“不如霍小姐一同试试我们两个人...”
霍黎沉默了一会儿,才从这荒诞的剧目中抽离。“往后退一点...”见两个人都退了一步,“再后退一点....”把门呯的一声关上,也不管外面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扯着被子入睡,但那一晚,她到底没睡好,总觉得门缝里有两道人影在门外徘徊着不肯走。自那以后,她更加洁身自好,爱惜羽毛,也有意与人保持距离,才使得多年来,都未尝过床笫之欢的滋味。
性爱的本身目的是为了繁衍,而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求欢与追寻,本质上不过是一种欲望的衍生。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所言,能够从这些东西当中解脱出来,就像是一个奴隶从他那精神失常、残暴无情的主人手中逃脱一样高兴。
能够远离情欲、爱欲这样庸俗的无趣之物,霍黎一直都在内心沾沾自喜着。有时看到他人深陷在情爱中的不堪模样,反目成仇也好,苦苦哀求也罢,又或是争锋相对,爱情的模样有很多种,但好的太少,坏的又太多。或许是见到太多爱情中不美好的一面,霍黎不由深感沉沦在爱情里的人们是那么的愚蠢而不自知啊。
可如今,她却跪在一个女人的脚下,像是一个奴隶在服侍自己的主人。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极尽忠诚,甚至还极为卖力的用舌尖扫荡着女人花穴里流淌出来的每滴蜜液。每当舔舐到女人突起的阴蒂,她便用牙齿轻轻地噬咬,如蜜蜂采取花蜜一样,在一朵盛开了所有娇艳的花朵上吸允着全部甜美的汁液。
魏寄商手指插在霍黎蓬松的发丝间,不由按压了几分力气。那温柔舔弄的感觉顿时更加鲜明无比,她细声呻吟,突然加快的含弄,让她猝不及防的弓身泄了。“霍黎...”她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地看着那张沾满自己淫水的脸,霍黎有着严重的洁癖,这她是知道的。
霍黎不甚在意地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脸上黏腻的水渍,口齿间还残留着咸腥的气味。
“疼的话,要跟我说...”垂下眼眸说了这么一句,手指摸索着阴唇的结构,拇指按压着阴蒂搓揉,中指插进了身下女人的阴道口,那地方温热潮湿,有着湿黏的体液沿着指节流淌。“插进嘴里的感觉,跟操进阴道里是一样的。”她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很想抽手从身下离去,将手指探进魏寄商的口腔之中,感受两者之间是否有区别。
尽管理论知识充足,但真正做起来,霍黎发现自己对于这种事,实在青涩的很。她只能尽量留意着魏寄商的反应,努力做到让她舒服,不希望她留有不愉快的性事经历。
她实在是多虑了。
她仅仅是将手指插进身体里,就足以让魏寄商情动不已。搂住霍黎的颈,魏寄商攀附在她身上,动情的呻吟气喘,听的霍黎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有这么舒服吗?”她深刻怀疑魏寄商是不是动用了演技。
魏寄商顾不上回话,埋在体内的手指突然一阵冲刺,在她身体内掀起狂乱的风暴。呼啸过后,只余腹部的痉挛不止与情热的汗珠绵延而下。
霍黎搂住她,静静等待着她平息下来。被夹紧的手指,颤抖不已的身子,让她明确知道,方才她将一个女人送上了情欲的巅峰。
她深知欲望过后的空虚与寂寥,便紧紧抱住魏寄商。
“我要住在没药山,停在乳香岗上,等待清晨的凉风吹拂,黑夜逐渐消逝。我亲爱的,你多么艳丽!你多么完美!”没有一个诗人,在欢爱过后,吝啬于向激情中的爱侣表达爱意,霍黎也不例外,她在魏寄商耳边说出的那些诗句,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脸红心跳。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不继续吗?”当魏寄商问出这句话,霍黎顿时面红耳赤。“一次不够吗?”对于性,她实在是那种浅尝辄止的态度,也认为一个人不该过多纵欲,沉溺于情爱。
魏寄商跟见鬼一样看着她,“一次哪里够啊?!”要知道每次做起来,霍黎哪怕是躺在她身下什么都不做,她都能兴奋的做上两三回,遑论霍黎主动,若第二天没事可做,她很乐意跟霍黎在床榻上纠缠至天之将明。“我就这样和你生活在一起,清晨和夜晚,在你的身体内起床,在你的身体内躺下。”她不知怎的想起这句话,然后满意的看着霍黎羞红了一张脸。翻身将霍黎压在身下,从她隐秘的所在,勾起一指滑腻的体液。“你湿得好厉害,像是条河,我想变成一条鱼,在名为你的河水里肆意撒欢。”
她皱起好看的眉,承受着她无理取闹的索求,有求必应,这是怎样的一种放纵与宠溺。若她是欲望中肆意而为的狂徒,那她便是前来倾身渡她的菩萨,她只顾撒野,而她笑着渡化。
像一个奴隶在服侍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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