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事并没有因为可能结合诞生新生命而有所减少。
    路生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女孩的索求。
    只是在女孩陷入迷蒙混沌的时候，怜惜地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
    一遍又一遍，除了情欲，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
    两人都把每一天，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投入到没有尽头的交合当中。他注入他的种子，她接纳他的浇灌。
    两人都很清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分开。
    一场激狂的性爱后，兄妹抱在一起小憩。身上盖着薄毯，汗液彼此混合，女孩埋头在男人怀里。彼此无言。
    一会儿，女孩睁开了眼睛，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哥哥，假如人生可以从头再来，会不会想要走另外一条路？”
    男人下巴顶在女孩发顶上，大手抚在女孩后颈上  ，正把人往怀里带，闭目养神。
    “怎么这么问？”
    路薇想了想，还是告诉他。
    “薇薇在梦里，梦见哥哥了。”
    路生只觉得妹妹总是无意中透着可爱，对那个显得他很无情的梦总是耿耿于怀的架势。
    “薇薇说过了，小迷糊，说哥哥不要你了，你伤心。”
    “嗯……”
    她是说过。但还有些事她没说全。
    “薇薇还梦见，哥哥在梦里，是一个警察。”
    原本阖着眼听妹妹念叨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远处夜色中的漆黑的丛林围墙。
    紧了紧怀抱，没说话。
    女孩继续说。
    “哥哥穿着警服，在警局得到赏识，准备升迁到省厅，是远近闻名的好警官，邻里见了都要夸赞哥。”
    “哥哥有一个很漂亮的未婚妻，很是恩爱，要娶她为妻。”
    说到这里，鼻头还是有些酸酸的，即使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境，秀红也早已经离开哥哥身边。
    “但是哥哥的心离薇薇很远，好像忘了所有的事情一般。哪怕只是想要握住哥哥的手，哥哥分毫也不愿意。”
    “见到那样的哥哥，说实话  ，薇薇一开始可伤心了。可是，看到哥哥有这样美好的人生，看到哥哥有自己的家庭，妻子，好友，前程。”
    “薇薇觉得，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这样的哥哥，也很好。”
    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禁忌关系，在梦里规正，事情反而得到了圆满。
    一切应当就要这样发展彩站才对。
    男人眸光沉静，似乎从没有往那样的方向想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薇薇的梦境里，只是薇薇所期望的景象罢了。”
    他宽慰道，不知道在宽慰谁。
    “只是薇薇的期望么？”
    路薇忽然问道。
    “哥哥没有想过，哥哥的人生原本能有另一种可能么？”
    一时间，空气静止。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话把路生问住了。
    他无法回答。他几乎没有选择的机会，他只是在活着，命运促使他一步一步走向今天的境地。逃得过刀光剑影，逃不过亡命天涯。
    他给组织发出去的请求支援，已经两个月了，没有回音。飙头等其他人，都跟商量好了一般，全都无法接通。
    他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可这般局面，并不是忽然出现的。
    从他加入青屿会那天起，他就已经预见了他应有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或者说，他私心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更晚些。
    如今，和妹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挣来的。
    女孩久久未听见应答，咬了咬唇，心中分外揪痛。伸出手抱住哥哥，泪眼挨着他的胸膛，眼泪沾湿他的皮肤。
    男人回过神来，低头，手指抹去她的泪。
    “薇薇怎么这样可爱。”
    他扬起一抹笑容，亲一口她的眼角。
    “哥哥的薇薇，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宝贝。”
    紧咬的小嘴被他微使力分开，他掐着她的下巴，盯着看。
    这样漂亮的唇，生来应当是要让人亲的。
    这么想着，路生收敛笑意，低下头，吻住心上人的唇，湿润抚平她被自己贝齿咬下去的褶痕。舌尖试探着，探入，侵占，然后缠上她的。
    无比轻柔，无比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