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你已经彻底昏睡过去时,他已经把你抱上了马车。
“都说了,等我来了再去看这山景也不迟。”
看吧,变成小可怜了。
不过没关系的,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就像幼时你照顾他那样。
他从没有气恼过你逃跑,偶尔这样如果能令你高兴,他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语气无奈又温柔,仿佛像个在埋怨不听话孩子的老母亲一般。
你这一次的逃跑,就是借着看景的由头。
等你再次苏醒时,你感觉自己的双腿似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起身时差点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谢行遗及时拉住了你。
他的动作轻柔,用的巧劲,一下子就让你重新躺回了榻上。
你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些许,沙哑的嗓子刚想开口问些什么时,他拿出了茶盏喂了一些温水给你。
负责贴身照顾你的婢女相宜进门时就看到了你们颇为亲近的场景,她的手中端着汤药,整个人立刻低头,乖顺地站在纱帘之后轻声问道:“殿下可要服药?”
彼时你喝了水,嗓子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谢行遗却还是没给你机会开口。
“把药拿进来。”他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有些冷漠,等相宜进来把药递给你后,他就让相宜出去。
相宜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她向来和你亲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只会听你的话。
你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
谢行遗拿起瓷勺,舀起汤药,放到唇边吹了吹,他的样貌极好,幼时你觉得他是个女娃娃,唇红齿白的,那时你很是顽劣,为了作印证,还偷看过他洗澡。
他的唇颇为饱满,殷红的唇珠在你为了报复他时,曾用力咬过,他也不曾反抗,这般乖顺的模样,其实很难让人联想起颠覆旧朝和大都的摄政王。
药变得温热后,他喂到了你的嘴边,你很是乖顺,并没有反抗,毕竟你难得心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赫连洵如何?”你迅速吃完药,就问起了赫连洵的状况。
他的眸色微暗,却并没有露出气恼的模样,反而像个端庄大度的正室,轻声说道:“他挺好的,没几日就上蹿下跳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力抱紧了你。
你被他抱紧时,嗅到了他身上浅淡的香气,你的呼吸有些凝滞,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你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或许是他有些气恼了。
“你……你怎么了?”你拽起他的衣袖,往日里没心肝,这一回倒是看出了些许他的醋意。
“你不曾等我。”他的语气委屈极了,当时他没办法把你一起从大都带离,他一直想让你等他回来。
当日破开大都宫门,他就在找,心里既欣喜又惶恐,这些年只能从安插在大都多探子口中得到些许关于你的消息。
他很想你。
可这一份思念,在翻遍大都,遍寻你不得之后变成了失落和惶恐。
他知道你是个小骗子,在找到你之前,已经想了千万种法子让你没办法离开摄政王府。
可找到你之后,那些阴暗的想法也如同他已经溃朽的内里一样,被他藏在了这副皮囊深处。
他哄着你、骗着你,不让你离开。
听见他委屈的倾诉时,你已经有些磕吧了,轻声说道:“对不起。”
你确实不信任他。
皇宫贵胄,是极难有深情厚谊的,就像他母亲那般,多情只会易折。
你其实更愿意看到他残忍冷漠,而不是捧着一颗真心眼巴巴地贴近你。
当年你的父母为了让他少些危险,决定让扮作男儿教养的你一起去做质子时,你就明白,无论是父母还是爱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少些期许,只把这些事情当作自己的责任,会更快乐一些。
可很明显,谢行遗太像他的母亲了。
不过你最终没多说什么,装蒜躺平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了。
说起来或许是你前面十多年躺得太过,以至于你现在真的因为双腿受伤而彻底躺平了。
你的双腿无力,大夫说治愈的希望渺茫,你第一次看到谢行遗发那么大的火气。
你自己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你自己作死。
等大夫走后,你准备安抚一下谢行遗,却感觉到自己想去如厕。
掉马后逃跑断腿的你x内里已经烂掉的偏执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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