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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冷漠地(瓦尔特.冯.布劳希奇/阿

    从我被元首发掘到柏林以后,我总能感叹柏林与苏台德地区,与任何一个我从前所生活的小镇的生活格格不入,这里在1933年前是纸醉金迷的代称,跳舞的脱衣女郎,特殊癖好的异装者,还有充斥着工业气息的色情影片。
    柏林是欧洲的巴比伦,无论是来自俄国的乡巴佬还是自恃高人一等的法国人,他们也都被柏林的魅力所俘获,当然,柏林欢迎色情女郎,欢迎外来人,也欢迎英法俄的情报组织,这里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打开便是混浊的彩色,窥探即是罪恶。
    但我并不是说柏林会吞噬希望,相反他的混乱就如同一个在大街上卖身的漂亮女郎,任谁都想从里面分杯羹,所以像我这样出生于穷乡僻壤的人,如同饥饿的水蛭般,闻到血的味道就会死死粘附上去将猎物吸干。
    在大街小巷穿行的黄杉党也许是个好选择,我看着那些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抽着烟的他们,看起来十分快乐,但我那时犹豫了,为理想信念而燃烧的他们值得尊重,但我还要混饭吃,妈妈还在山区守着她的羊羔,虽然她满口谎话,但我得在养活自己的前提下赡养妈妈。
    听我说话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会觉得我的话并不可靠,但贩卖故事也是我讨生活的方式,甚至还有人质疑我为什么没有在经济大危机中得病死掉,原谅我,穷人总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偷窃种种在经济危机中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人的自尊心。
    好吧,也许在场的人会认为我是个肮脏的小偷,但我此时坐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接受审判,我此时在这里只是分享段经历,那么故事重回经济大危机,那真是段灰暗的时光,唯一有点色彩的,就是那些高级餐厅往污水沟里倾倒的牛乳,它们百分之百的纯洁,不参杂任何水分与麸质。
    也许我该跪下去狂饮,就像啤酒般让它们在我胃里消毒,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已经摆脱了那个阶级,33年发生的国会纵火案让我看到了某种希望,那就是赤色在魏玛共和国并不实用,容我煽情的在这里评价一句,它太理想了。
    像我这样的人,也许还没坚持到他改变世界,就已经烂在了某个角落,但在当时的柏林流传着一句话,只要加入纳粹你什么都可以得到,无论是烟,酒,还是权力。
    这样粗俗的动员激励了像我这样的底层分子,也许纳粹对上层的那些人并不是那样宣传,但这与我,与我的那些黑杉兄弟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穿着皮靴,系着皮带,走过剧院时有年轻姑娘向我们献花。
    黑杉黄杉,纳粹内的争斗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对我来说,这像小时候与兄弟之间的闹别扭,但迎面而来的不是拳头与唾液,而是枪子与刀子,在柏林,局面控制得很好,至少在外来人眼里,它看上去像是权力的和平交接。
    但我们都明白这场争斗的本质是什么,血淋淋的真相并不会因为有人拿鲜花装饰它,就让它芳香扑鼻,清理就是清理。
    但在34年的柏林,大家都知道元首的另一位好战友好同志是怎么被发现的—那就是同性关系,听起来并不道德,但在一战后的德国,同性关系其实并不奇怪,海军甚至把同性恋都弄成了风气,虽然这听起来怪诞,但也比不上我下面所说的东西所惊人。
    我们第三帝国的元首是女人。
    看客们,你们是否十分惊讶,惊讶这个时常在电台里发表演说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虽然他的幽灵笼罩在现在的柏林,但如果等我进了战俘营,这个秘密也会随之腐烂,但我现在说出来,并不是揭发,而是某种程度的佐证。
    但阿道夫.希特勒并不是生理上的纯女性,他也不是纯男性,他鉴于两者之间,他的私人医生给他开了大量的雄性激素,让他维持住男性形象,统治这个属于英灵的男性帝国。
    所以我并不能用纯粹的政党阴谋论揣测他与另一位好战友的关系,也许他们确实闹翻,也许另有隐情,但不管怎么说,他赢得了胜利这代表着250万人的支持,这代表着选票,代表着一切敏感的东西。
    但这不包含国防军,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看黑衫仿佛看到一群乌合之众,在一战后,国防军虽然只被允许保留10万人,但我想许多人都能看到这支微型国防军的潜力,不要无视他们那不受重视的低调灰,而是要看到里面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
    哈,也许我这样的说法有些老调,但我接下来说道的三位主人公,都与我们的元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与我听到的传闻见到的场面都是十分符合的。
    自从苏台德回到莱茵后,我要感谢元首对苏台德的特殊情节,让我能成为他的秘书,记录下他的喜好,也让我能窥探他与总参部那些军官们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样的传言如果视为故事的开头就落了俗套,但先生们,也许你们都知道一个人,瓦尔特.冯.布劳希奇,或许我不该这样称呼他,陆军元帅,陆军总司令,也许更符合他从前的身份,虽然我并没有与总参部的人多加接触,但接触过他的军官都说他思维敏捷,头脑冷静,长相符合国防军的审美。
    这样一个容克军官,与元首是什么关系?
    我并不想早点揭晓答案,虽然在场的许多人已经猜想出我要说的话,但我还是想提出证据来让我的说法更加真实,众所周知,作为军官的布劳希奇有过一次不完美的婚姻,作为总司令的布劳希奇能结束这不完美的婚姻,他的个性本就偏向保守守旧,连离婚的要求,都是他一再恳求他的前妻而得来的,而他要付出的代价则是大笔的赡养费。
    问题并不是他这次的离婚,而是他的第二次与一位女士的匆匆婚礼,如果在柏林的职业人还有印象,他们的婚礼是在冬季里温和的天气下展开的,而我们故事的第二位主人公,在二月初就已经回到柏林,出任参谋次长,虽然他的提升令人艳羡,但他又由于弗利特希上将的关系,被很快的逐出了陆军总部,各位,我并不好说他的名字,但在总参部的先生们一定知道他,毕竟他是内定的。
    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投回瓦尔特.冯.布劳希奇的婚礼,新郎挺拔优秀,新娘虽然只是出身于银行业,但这段婚礼清清白白,只是在婚礼的开场,有了那么点与众不同的骚动。
    我们的元首来到了婚礼的场所,这对于陆军总司令的婚礼来说,这是合理的,但作为元首的秘书,我留意到了元首的奇怪之处,在婚礼开始两天前,他喝了许多黑咖啡,似乎要紧张得彻夜不眠,好似结婚的主人公是他,而另一面的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变得更加沉默,身为总司令的他坐立不安,甚至连作为参谋长的凯特尔都察觉到往日同僚的异常,劝他去看望元首。
    他们两个也终于见面了,那是周四的下午,时钟指向晚上的七点,我与其他的几位秘书在秘书房聊天喝茶,瓦尔特.冯.布劳希奇敲了一下我们的门,示意我们都去下一层的休息室,我现在还记得他的神情—有些满足又有些紧张,他们这些陆军是看重自己的面貌的,我却在这位身上嗅到了那种…先生们,你们是否去过某些场所,那就是男人都明白的气味。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我是知道了某些内情,想想看,如果这样的丑闻在总参部曝出,瓦尔特.冯.布劳希奇的前途恐怕才是真的完了,虽然这是冬日,但瓦尔特.冯.布劳希奇亲自下到底层,把几个卫兵给元首准备的黑咖啡,带给了元首。
    这位陆军总司令那时路过我们的身旁,军服衣领上扣子并没有扣得多好,有女秘书向他眨眼,他脸上并没有笑,而是沉默得接近木讷他将这些女士们的示好通通无视了,而后站在元首的房间外,类似罚站的小学生。
    看来忠诚之火将他燃烧得一干二净,我只能这般评价他,他的坚韧不拔与恒心叫他站在元首的房间外足足长达四个小时,在柏林要流传出新的传言以前,元首将他叫了进去。
    可怜的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元首待他仿佛对待一条军犬,需要他结婚时他就必须结婚,需要他制定计划,就必须制定计划。
    冷酷无情的独裁者,如果布劳希奇有那么一丝清醒,恐怕就能识破这层话术与伎俩,但布劳希奇并没有,所以我只能感叹命运的恶毒趣味。
    婚礼途中正常进行,元首祝福了这对“一见钟情”的新人,在场的军官都有印象,布劳希奇牵着他妻子的手肘,尴尬的朝在场的同僚们回礼。
    如果不是这身军装,他一定会站到元首旁边去,我能听见其中一位秘书这么开玩笑,我对此深深的认同,玫瑰花苍白如雪的映入相片,还有我们陆军总司令的脸,他是多么的英武不凡,却又自卑而含蓄,内敛而沉默的仿佛童话里只会听从安排的木偶人。
    我仿佛看到了一副由命运三女神所绘的长卷,凡人的强颜欢笑试图让这绘卷看起来色彩缤纷,但一旦把绘卷翻过来,你就可以发现每个人的命运在这样一段时光都是晦涩的灰与黑,瓦尔特.冯.布劳希奇不清楚自己的命运,元首却有自己的命运,我该这么说,命运女神的剪刀与纺锤也许就在他的手上,他才是主持着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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