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昀不自觉晃了下神。
今天裴雪郁身上好像没有以前那种花枝招展的香水味。
是一种很淡、勾人的软香。
是换香水了?
谢青昀,你弄疼我了。一道清凌凌的声音适时打断他进一步的思考。
雪郁微皱着眉,白皙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捏疼气的,殷红嘴唇轻张,我在让你好好捏,你在想什么?
捏这么用力,是有多恨他啊。
谢青昀很轻地皱了下眉,他低头去看雪郁两条腿,那腿仍然白腻柔软,但微鼓的腿腹,印了几道男人笨手笨脚留下的红印子。
谢青昀打小在体育馆训练,见惯了糙汉子流血擦伤、第二天还留着臭汗打球,还从来没见过雪郁这样,揉两下就喊疼的。
谢青昀沉默地放轻力道,没想什么。
你心思都飘到天上了,嘶雪郁缩了缩腿,眼睛奶猫似的瞪圆,让你轻点,你还那么用力?你是在报复我?
雪郁气闷地抿着丰润嘴唇,雪里透红的脸蛋一阵烦躁,其实谢青昀已经很小心了,但对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还是有些粗鲁。
面容清俊苍白的青年喉咙滚了滚,握着腿的掌心微微松开,低声道:没有,那我再轻点
不用了,雪郁已经被他揉烦了,啪地拍开腿上的大手,绕过面前半蹲着的谢青昀,穿上鞋:你今天自己回公寓楼,走回来,不许打车。
说完,连去看谢青昀是什么反应的心情都没有,雪郁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自顾自进了电梯,按了地下车库的层数。
他知道谢青昀在看他,应该恨得想把他吞了。
把小情人一个人丢在雪天里,还让他自己走回金主的窝,换谁谁不恨?
主角受该恨死他了。
地下车库幽深黑寂,一眼望去车位全是满的。
雪郁正要再给司机打一个电话,一辆漆黑迈巴赫无声无息驶到身侧,打光灯照亮前方黑黄相间的缓冲带。
雪郁往过掠了一眼,毫不关心地收回视线。
但是下一秒,迈巴赫在他身边停下,车门大开。
一只宽大苍白、明显是男人的手伸出来。
雪郁只感觉自己的腰被野兽箍住,下一秒,孱弱、无法反抗的漂亮青年,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上了车。
第2章 公寓楼合租室友(2)
雪郁整个人都要傻住了。
他穿的是法治社会吧,怎么还有人光天化日下强抓他上车的?
难道是原主之前得罪过的人,找上门来报复了?
原主那无法无法横行霸道的性子,说得罪谁他都不稀奇,只是怎么就这么巧,这也能找到他。
他不会任务还没完成就要领盒饭吧
雪郁一上车,那拥有悍匪般可怖力气的男人就松开了他,绕过他关上了门,他马上往车门那边缩了缩,心跳如擂鼓,并着的细腿都在打抖。
系统适时出来,安慰道:【别怕,是陈延,他不会伤害你。】
听到这个名字,雪郁猛颤的睫毛迟疑地顿了下。
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原主的父亲叫裴以桓,龟毛,事儿多,吹毛求疵还老爱挑人毛病,原主受不了他的驴脾气,一次大吵之后,带着自己的小情人跑了。
因为裴以桓冻了他的卡,原主只能用手头不多的现金,随便找了个小公寓楼住。
两人都是拉不下脸的,面子比天大,谁也不肯服软,但到底是为人父母,裴以桓自己不找原主,但会支使自己的手下陈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探探原主的近况。
看他死了没有。
肯不肯道歉。
宽敞的车厢内,男人倚着靠背,抽出一张湿巾反反复复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仔细又缓慢。
就好像碰过雪郁的手,会沾染上什么细菌,他必须要抑制防患。
为了方便,男人剪了寸头,皮肤是风吹日晒的古铜色,眼下有一道刚结痂不久的伤口,体格宽阔高大。
雪郁坐在他身侧,显得又小又可怜。
只不过现在他知道陈延的身份,已经不再害怕了,谁会怕自己手下的人?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
陈延的手宽大而有力,掌心有很厚的一层茧,刚刚抱他的时候一点没收着力,刮得他很疼。
擦完手指,陈延总算分了眼神给自己抱上来的人,他低眼看着雪郁,开口道:老爷问你想通了没有,要不要回去?
雪郁扬起微润的眼尾,轻淡地看了眼陈延,那眼神难以形容,如同看不听话的家犬一般,陈延被他看得眉心微皱。
陈延,你请人说话都这样没分寸?
小少爷脸上毫无温度,连带声音都如凝了万载的寒冰,话里的指责意味再明显不过。
陈延面色沉了瞬:我是怕你会跑。
我要跑那也是我的事,我知道老头重用你,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主子。下次想和我说话,先摆正好你的态度。
雪郁眼睁睁看着陈延脸色变青,还嫌不够,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能不能听懂?
高高在上的问话,让车厢一下变得死一般岑寂。
前排僵化成木乃伊的司机心脏扑通乱跳,感觉到些许不安,而陈延的反应更是佐证了他的不安,脸颊紧绷,隆起的咬肌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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