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跟上,慢吞吞的。”能听到一切的林启大步一跨,挥舞着两条稍显有力的手臂。
再次登船,几人乘着夕阳滞缓的光踏上了前往林启家的路,赴一场月光宝石的盛宴。
天色还未完全昏暗,船上已然亮了几盏璀璨的灯。晶莹的光率先摸索前方的路,钻入尘的孔隙,却受制着亮堂堂的根,不能遥遥遁去。
趁着妙曼的夜色,船缓缓而行,没有一会的功夫,晃荡得人都要醉了,停靠在了岸边。
三人穿过河边繁密的云杉树林,林琉卡在中间,防止他一会上树一会跳河,一会还脚下虎虎生风,叫唤着要拥抱大聪明熊。
星河正灿烂,两排的街灯也早已打亮,照出远处低矮的房屋。可只有奔向灯光的三人,却没有其余人影在前方游荡。在此不甚宽阔的地界,天与地多了些雅致又和谐的孤寂。
直到拐到一座惨遭雨淋风打的石碑后,嘈杂的声音增多。开怀畅快的大喊大笑声将浓重的夜幕安静冲刷了个一干二净,紧凑欢乐的乐曲混合其中。前方有人在办聚会。
“跟着声音走,哪里最闹哪里就是他的窝。”林绍伊揪住乱跑的林琉,看向擦汗的林启。
“你还真是了解我。”林启捻捻两撇细长的小胡子说。
被揪住的林琉转了转眼珠子,做了个装死的鬼脸,将抱着的茫然无措的小刺猬放在了地上。
如林绍伊所说,林启摆设的筵席没有宝石,连颗小珍珠都没有,有的是人与音乐。林琉有点儿吃惊,对于眼前的小花园居然能容下那么多的人,忍不住拍了两下肚皮。
淙淙流水的圆形喷泉旁,一长排拼起的木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美酒与鲜花。点燃的红蜡烛穿插在食物中打亮了夜色。
香气扑鼻的甜品随着虫儿飞到了夜色拥抱之处,促使微笑着的林琉扭了扭腰,跟随着音乐动了动手臂,结果腿脚也动了一下,踩上了块石头。身子不稳晃了三下,还是摔了一跤。从草甸上抬起头,就看到林绍伊大笑的脸。
五彩缤纷的飘带下,各色各样的人挂着同样欢乐的笑容,边敬着头顶的巍峨高山,大口猛灌酒水,边在桌边乐队的伴奏下五花八门地翻着手掌,舞动着身体。
正前方的一堆人肩膀挨着肩膀,跺着咣咣作响的脚步,正跳着淳朴自然的民间舞蹈,聚合又散开,人轮番相换,像是个别开生面的自由舞池。休憩围坐的人躺在绕树而制的木长椅上,安静端坐、孤独灌酒、热辣激吻、叼烟打牌……做什么的也都有。
零星散落的人也各自欢乐,时不时送给身边的人热情的一吻或是献上激烈的一拳。
这番场景又让看到的林琉来劲了,摆出打老虎的神勇姿势,对着晾衣架嚯嚯挥两拳,亮起了小白牙呆呆憨笑。突然又想起他的大钹了,准备拔腿往回走,然后林绍伊给了他一拳,打得他脑袋空空、身体轻轻、灵魂动动。
“跟着我来,这里太拥挤了。”林启一脚踹飞个醉鬼,一手推开挡住他进门的满脸奶油的鬼,带着兄弟两人飞快地如鬼穿梭。瞧他也傻乐的模样,这种事情不止发生了一次。
“别见怪啊。”他对林琉说。
“我喜欢!”林琉眉眼染上喜悦、真诚的笑意,举起手臂将珠子甩得乒乒乓乓响。
随后林绍伊讲道,林启喜欢这么做。只要林启的家中有客人来,他就会额外邀请所有认识的人,举办一场较大声势的聚会,但他却不将到来的客人介绍给在场的人,就像此时的兄弟两人一样,他会单独带他们前往能看见月亮的房间,就像没有请其他人一样来招待两人。欢乐的气氛像是只能林启自己享受的,或者说是心猿意马?
走到门前,林琉指着粗劣怪异的木头墩子,竖起个拇指说:“雕的不错,我喜欢这颗人头。”
林绍伊忍俊不禁地扭过头,要是再看多几眼,他就控制不住将这颗“人头”踹飞了。
一听林琉的话,林启挠头傻笑,两撇精细的小胡子都显得粗犷不少,捻了捻小胡子说:“我三斧子咔咔雕出来的。看,头顶还冒出一根绿头发了。”
“我曾经咬过一个类似的,用了四口。”林琉看向揣着兜的林绍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还递给了一颗贿赂糖,小眉毛滑稽地上探。
“对。”林绍伊不负林琉所盼望,简短地回复,拍坏西瓜似的拍了拍林琉的头,顺手把糖抓走了。
等到一阵风送来草木的清香后,三人停下聊天,同时抬头看了眼幻彩朦胧的天空,心中怀着解禁般的畅快,继续向前。
“果然没有宝石装饰的食物。”林琉脱下布满草屑的帽子揉成一团挂在了衣架上,回头看到了满满当当的大红苹果、切成块状的大鱼、抹着树莓果酱的面包,新鲜干净的蔬菜叶子……清醒地想着。
衣架立在放着一张波斯花纹地毯的门边,挂了三顶进屋人的帽子,旁的墙壁上挂着颗鹿头。走进,屋子不大不小,刚好是能招待两人的。有一扇能看清楚外界的透明大窗户,低处几只飞蛾扑闪着翅膀,正奋勇撞击着;抬点儿头能看到露脸的月亮高高挂,恰当的时间那月能与屋内的方形小吊灯深情对视。
灯下的中心立着一张不高不低的圆桌子,圆桌子边整齐放着三张相称的圆椅子,仿佛是一棵树上结出来的果实,让林琉看这组合就感觉是大气端庄的南瓜灯妈妈与三个倒霉孩子。最不起眼的角落放着个沾满黑灰的瘦炉子,不知道多早之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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