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艳秋摇头。商量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一是答应二是反抗。答应的话那些男人不会让自己出面,他们会去做。可那样的话他们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反抗的话所有人的身份就更隐瞒不住了,一旦开灯,势必会把八门府也卷进来,到时候影响牵连的必然更加广泛了。
再说,他不能把这责任推诿到他们身上。他们已经为他承担了不少压力了,这一次他得站出来护着他们和孩子。
袖袋里的翠食不断地颤动着,里头收着的那几个听到了庄艳秋的决定闹着想要出来。庄艳秋重重地拍了袖口一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
他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做。反正,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是谁,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大不了让翠食收了他,再趁机会逃跑就是。他并不是盲目地答应青司圣人的条件的。只要那几个男人的身份不是暴露,他们一大家就能多过一段时间无人打扰的安稳日子。
你大概不知道肝肠寸断桥是怎么一回事吧?青司圣人的口气中饱含着对庄艳秋的怜悯。那是座心魔桥,一旦你踏上那桥便会被心魔侵扰,若没有坚定的意志和信念,是无法从那上面走过去的。
庄艳秋坦然地笑了起来,正好,我这人什么都有过,就是没有心魔。
他这话绝不是开玩笑。他经历了从巅峰到低谷的挣扎,又一步一步地重新站起来。这一路上他曾经愤恨过,失望过。后悔过,可那些在如今的他看来全都是过眼云烟,可以一笑忘过的。他没有心魔,只要希望,他的孩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相信,没有比他适合过那什么心魔桥的人选了。
呵呵那青司圣人出乎意料地笑了两声。
好!你既然愿意我也不阻拦你。不过你藏着的那些人可不要带在身上,别把他们给害惨了。
庄艳秋转过身来欠了欠身体:既然决定了,那就马上去做吧。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人多加纠缠。
你这年轻人真不会说话。枉我方才好心想帮你。忽渊长老不满庄艳秋的态度,嘴上发了句牢骚。
走吧!去广源门!那青司圣人说完,宽袖轻轻地摇了摇,庄艳秋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等他稳住了心神再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换了个地方,出现在一座巍峨庄严的石门前面,那石门不远便是一座用黑纱岩雕刻而成的石桥。
石桥呈拱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在桥洞上方雕刻着二十二种邪煞阴毒的石像,就算只是远远看去,也能感受到那时刻揪人心肝的邪祟来。
你考虑清楚了这东西看上去就不简单。小金夫夫和,白琴也来了还有那位智仁院士。那老家伙以眼角斜睨着庄艳秋,不屑地翻了下眼皮,对他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很是反感。
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没能力还敢反抗他们学门的学令规矩,真是自找死路。
庄艳秋感应到智仁眼中的恶意,定了定神。把袖袋里的东西借着袖子的遮掩交给了小金。帮我收好。
即便你过了这肝肠寸断桥恐怕也无法使那阴皇学神像受你香火的。白琴好心提醒庄艳秋,你不知道,这神像已经多年不受香火了,就算是那两个前去祭拜,也断然不会让香顺利烧完。
白琴你怎么现在才说件事。小金急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
没关系,我去试试。庄艳秋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的。他刚才已经在脑子里制定了个计划,行与不行试过了才知道。
这一次,他得让自己成为这一大家人的依靠。
青司圣人手上结了几个解除封印的法印,口中轻念一句:解!
那肝肠寸断桥上忽然刮起一阵阵阴风,风向完全往上狂乱飞舞,邪气此时已然成型,化作了黑色烟雾,一阵阵地绕着那桥面盘旋。
庄艳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两位学府主事人,我希望二位不要食言。
你放心。这也是学门的法令规矩,没人会违背的。青司圣人说着,朝庄艳秋样样下巴,你且去吧!
庄艳秋一步步地向着那桥走了过去。他恪守丹田,意念专一,心神放缓,踩着引桥的台阶踏踏实实地走上那拱桥的前面。
在他一脚踏上桥面上的第一块石板时,他的眼前有什么影子虚晃一下,记忆瞬间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走马灯似的不断旋转。
画面停留在了他早年被少王眼气时的场景上,不断地重复着那时候自己的愤怒和悲哀。
庄艳秋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轻轻地哼笑一声,踏出第二步。
这第二步、第三步接二连三地踏出去后,那所谓的心魔均无法用过去的痛苦来折磨他。相反的,再次看到以前的自己,庄艳秋还觉得是自己太傻太蠢。以至于那些画面在他脑海刚刚成型就被他的意念自行控制着给抛在了脑后。
还以为这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呢?庄艳秋在心里暗自忖度。
这个念头刚一起,他便体会到魂魄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的钝痛感来。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凄惨的景象来:他没能走过这心魔桥,以至于他可爱的二财不得不被别人给强行带走,而那些父亲因为不满他的独断独行,各自带着剩下的孩子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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