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菡也注意到,对江颐文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江颐文脸色煞白,苏莲疏出现的时机太差了,让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顾千菡抢在云姝开口前,将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一遍,根本不管江颐文的面子,他能做出这种事,就别怕别人说。
同门面色越发古怪,偷偷看一眼云姝,寻思着江颐文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平时看着还行呀。
简直是人不可貌相的另一种诠释。
云姝轻声道:“这位师姐,能将玉佩还给我吗?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家传玉佩,对我很重要。”
苏莲疏下意识看向江颐文,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他注意力一直在面前人身上,脸上是后悔的情绪,她被忽视了。
这是江颐文第一次忽略她,他以前目光都在她身上。
苏莲疏说不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这是属于小师祖的玉佩,不属于她,如果拒绝归还,那明天她的所作所为就会传遍问天宗。
不能这样。
“抱歉,我没想到它是这种来历,是你的玉佩,自然要物归原主。”苏莲疏僵硬地拿下腰间玉佩,动作非常慢,但心中的不对劲感越来越重,玉佩仿佛有千斤重,重到她递出手都很艰难。
“多谢。”云姝高兴接过。
这一刻,苏莲疏心底一空,仿佛有某种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因为最近尤为烦心,她都没时间研究它。
她盯着玉佩,生出一种要抢回来的冲动,连带着那半块一起。
可不能,所有人都在看着云姝,眼神热切。
大美人笑起来尤为动人,仿佛有无数绮丽的花在眼前争相开放,顾千菡捧着脸,满脸幸福地欣赏,这时候要是来个相机就完美了。
“好了,玉佩到手了,我们回去吧。”顾千菡笑道。
“好。”云姝道。
其他同门热情地凑在两人身边,完全忘记之前陪着的人。
“师妹,师姐我会做很多甜点,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时常为你做。”
“师妹是住在沧澜峰吗?沧澜峰还缺人手吗?我特别擅长处理事务,打杂也行。”
“虽然喊师妹,但师妹是天灵根,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称呼小师祖啦。”
苏莲疏望着她的背影,有什么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在朝未知的方向发展,转头看向江颐文,他身上缠绕着浓浓的郁气,脸色苍白颓然。
“江师兄。”她小心唤道。
江颐文缓缓看向她,苏莲疏话语停住,他看她的眼神,再不像之前那样温和。
……
苏莲疏回到道峰,在桌边坐了许久,直至夜色深沉,她对着窗外的夜空看了许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白纸,研好磨,在上面写下心中的苦闷。
写完后折好放进信封,最后将信封放在烛火上点燃。
这信封是特殊的法器,能绑定两个人,其中一人烧掉后,信封会到另一人手中。
一年前出任务,苏莲疏无意中救下重伤垂危的魔尊,她看他当时的模样太过可怜,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治疗,魔尊放弃杀她,最后两人成了朋友。
苏莲疏发现魔尊是个随性洒脱的人,很多事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让她大开眼界,完全不似修仙界古板,他其实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过分。
后来魔尊邀请她加入魔道,苏莲疏爱慕师尊,果断拒绝,最后魔尊遗憾地拿出信封,说既然如此就只能这样交流。
苏莲疏遇到事情,很喜欢和魔尊分享,每次他都会安慰鼓励她。
他真的对她非常好。
白天遇到的事,苏莲疏想来想去也只能和他分享,她真的太难受了。
魔道大本营。
飘散着血腥味的大殿中,哀嚎声不绝于耳,有人在被施以残酷的极刑,红色的鲜血蜿延流淌,触目惊心。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个过路人!”
“我不是背叛者,你们抓错人了,魔尊殿下,这是有人陷害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韩泽烨!你丧尽天良!迟早会遭报应的!”
韩泽烨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所谓的诅咒更是无聊至极,若是真有,他早该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现在唯一让他有兴趣的,就是和那个小丫头的交流,她当时明明害怕成那样,却还敢救他。
韩泽烨挺喜欢她的,可惜她不愿意过来,还是为什么劳什子的师尊。
突然,空间产生波动,一个信封凭空出现。
韩泽烨立刻直起腰,含笑接过打开,小丫头这次又写了什么心事,然而读完后,他脸上笑意已然消散干净,喜欢的小丫头居然在问天宗受了委屈,还是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新弟子。
太可笑了,开山祖师的弟子又怎样,那老家伙都已经飞升,根本无法插手这里的事。
那群迂腐的正道蠢货。
“云姝,小师祖,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罢了,居然欺负本尊的人,胆子够大。”韩泽烨勾起一抹冷笑,谁敢让他的小丫头受委屈,他就要弄死她,让他想想可以用什么办法将人弄出来。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又是一阵空间波动。
这次的波动非常诡异,韩泽烨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但眼皮狂跳不止,恐怖危机感遍布全身,仿佛被锁定一样,登上魔尊之位后,他再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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