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必定看到他们的诚心。
焦急的宾客内心一惊,心中不好的预感接连涌出,这种有信仰的群体是最难缠的,他们不会为利益所动,刚才那么多人试图交涉,没有一个成功。
现在是要开始祭祀了吗,这群人会对他们做什么!
正当众人焦灼之际,一个黑袍人忽然在女仆身后出现,递上一个盒子。
女仆接过后打开,兴奋诡异的神色不变,“这是送给你们的。”
常人看不见的黑气从盒子中奔涌而出,席卷一楼的宾客。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先是面色茫然,随后一点一点发现不对劲。
原本害怕恐惧的心底攀爬出其他情绪。
愤怒、仇恨、痛苦、斗争。
他们看着身边其他人,像是在看仇人,即便是亲人也一样面目可憎。
好讨厌啊!
好恶心呀!
好碍眼呀!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吧,全部都去死吧!!!!!!
精神被污染的宾客恶狠狠扑向亲朋好友,毫无留情地开始殴打,被殴打的人茫然一瞬,随即出现同样凶狠的眼神。
“就是你上次抢我的生意,杀了你!!!”
“你太碍眼了!去死吧!”
“是你上次给我下绊子!!要让你付出代价!!”
女仆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她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心中的恶意被诱导出来,宾客在极端的情绪下怀着恶意和怨恨死去,这样死后的怨气才会达到顶峰,他们的一切才会成为最好的祭品。
老人枯瘦的面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一切,底下人中有他的好友,有他欣赏的后辈,但那又如何。
走上这条路,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放弃。
他看向一个地方,浑浊的目光一顿,和其他人癫狂发疯的样子不同,晏家家主和他的未婚妻正安静地站在靠近拐角的地方。
云姝被眼前这副场景吓傻了,之前还和她彬彬有礼打招呼的人已然面容狰狞,不停和身边人厮打,就连和她交谈的朋友也和其他女人扭打起来。
她看见在场人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
云姝慌忙看向晏新霁,他面色如常,只一双黑眸又深又沉,像是不见底的深渊。
她扯住他的袖扣,“新霁,我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疲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云姝努力想要保持清醒,长而密的黑睫不断颤动,最后抵抗不住,闭上眼。
软下去的身体被温柔接住,男人黑眸低垂。
睡吧,等你再次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离得近的黑袍人神色逐渐贪婪,他看到西装革领的男人环抱晕过去的未婚妻,他知道被抱着的那个女人有多美。
这样的存在不该成为祭品,从对方进门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决定等在场人疯狂后,将人带走。
剩下的人当祭品足够了。
众人畏惧的晏家家主根本不被黑袍人放在眼中,纵使地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这幅境地。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这样的美人即将属于他们。
黑袍人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那个男人低着头,似是被迷惑一般,一动不动,黑袍人内心激动,颤抖伸出手。
快要碰到了。
还差一点。
然而碰到的前一秒,他的手被扣住,幽幽的声音响起。
“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黑袍人心中一惊,立刻抬头,一秒后,他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放下手臂。
悄无声息间,他的灵魂已经湮灭。
这是某个存在给予的惩罚。
另一个同伴发现不对劲,立刻走上前来,却最终陷入同样的境地。
晏新霁将未婚妻打横抱起,找到一个干净的角落将人放在椅子上,他慢条斯理为未婚妻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每一个举动都是十足的优雅。
女人靠坐在椅子上,秋水般的眼眸闭着,像是陷入一场美妙而短暂的梦境。
真可爱,他想。
确定未婚妻没问题后,晏新霁直起腰转身。
横翻的圆桌,被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布,散落在地上的事物,打着转的酒杯。
干净的红毯上凝着一块块暗色的痕迹,变得脏污不堪。
这里已经不是宴会,是恶者的祭场。
女仆和黑袍人高高在上地打量如同猪狗的众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晏新霁环视大厅,眸色极深,他可不想有这样一群信徒。
打扰了他和未婚妻的初次登场。
似是感觉到什么,他看向紧闭的大门。
那两个已经到了。
门外,一人一鬼打量着豪华的别墅。
沈暨嗤笑一声道:“人类间的自相残杀比我想的还要厉害,真是有趣。”
作为鬼体,他看到的比另外两人更多,这群人沾上的人命能追溯到很久之前,缠绕他们的冤魂数都数不清。
“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湛阳秋淡然道。
他穿着白色的天师袍,站在被血红色雾气环绕的别墅前,恍若天降的拯救者,出口的话却凉薄无情。
“倒是没想到这群人祭祀的是我们,也难为这群人能找到留下的痕迹。”沈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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