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子濯将小拳头握在手中,轻轻摩挲,“已经注定的事,你无须跟着担忧。”
她只要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生活就好,他为她准备好一切,包括那至高无上的凤位,让她再不用在这宫廷中向人行礼。
即便以后成为皇后,那些繁琐的事宜,他自会安排人处理。
云姝还是板着一脸小脸,不肯说话。
蔺子濯无法,只得慢慢哄她,又许诺了无数条件,才将人哄好。
……
先帝驾崩后一个月,朝臣终于挑出吉日,为新帝登基做准备。
这场宫变来得快,又在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迅速结束,等其他几位皇子得到消息,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回天乏术。
七皇子登上帝位是必然之事,纵使心中有所不满,也只能忍住,对着江山美人兼得的兄弟努力扯出笑容,毕竟谁也不想皇帝记恨。
先帝去得急,皇子们的封号和封地还捏在新帝手中,皇子们可不想被分到穷乡僻壤之地。
礼部大臣最近忙得头昏脑涨,登基事宜本就繁琐,皇帝还下令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时举办,整个礼部的官员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完成任务。
今日中午难得空出闲暇时光,几位礼部官员凑在一起聊天。
“陛下令我等同时准备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实在太过累人。”
“以当今圣上对娘娘的爱重,我倒是早有预料,更何况为娘娘做事,我心甘情愿。”
“陛下尚为皇子时,我便听闻他对皇子妃百般宠溺,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我等也不能落后,定要为娘娘献上完美的封后大典。”
几人斗志昂扬,眼神明亮,旁边忽然插进来一句话。
“但诸位觉得陛下和娘娘一直住在同一寝宫,是否有所不妥,历朝历代还未曾有过帝后常年同寝,如此一来,凤仪宫岂不成了摆设。”
同僚斜眼道:“你若是如此觉得,为何不向陛下进言。”
严璧语塞,众人皆知皇后乃陛下心头所爱,但凡有人说一个多余的字眼,头顶的乌纱帽就摇摇欲坠。
同僚哼笑道:“娘娘那般天人之姿,岂是他人能比。”
严璧似是有些不服气,正欲开口。
另一人忽地道:“你是才入朝的官员吧,且非王都本地人士,王都的花神节也未曾参与。”
严璧一愣,对方是如何知道,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消息。
同僚了然,难怪这人会不服气,他刚才还在疑惑,但凡见过皇后之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表现,“待过些时日见到皇后娘娘,你便明白了。”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似是想起些,神情又变得迷离。
严璧看向其他人,众人皆是相同的表情,他内心一惊,皇后莫非会妖术不成,不然为何精明能干的同僚仅是提起她,就变成这幅奇奇怪怪的模样。
但几人都如此说,他也只能按捺住心思,等待登基大典到来。
东庆新帝登基之日,百姓在街头欢呼,甚至不少酒肆茶馆自发挂上红灯笼,以示庆贺。
有外来者心生好奇,拉住一人询问,“你们为何这般高兴,皇帝大赦天下和许多人无关吧。”
被拉住的人笑道:“大家都在高兴花神成了咱们东庆的皇后,那可是下凡的神女娘娘!”
自从花神节后,七皇子妃在百姓口中越发玄幻,有人说她是花神转世,有人说她是神女下凡历劫,总归和神仙脱不了干系。
不信神佛之人想出声反驳,想起那张容颜,又哑口无言。
“不说了,酒楼掌柜在摆宴席庆祝娘娘封后,我还要去蹭一顿呢。”
留下外来之人一头雾水。
圜丘坛。
众多朝臣面色肃然,腰杆笔直,分布有序,立于台前,中间空出足够多的距离,等待帝王以及皇后到来。
严璧站在朝臣中,目光严肃,他到要瞧瞧皇后到底是何等模样,竟让那么多官员为之开口。
洪亮浑厚的声音响起,昭告百官,帝后到来。
严璧随着众位官员俯身,又直起腰身,目光落到与帝王并肩的女人身上,眼神慢慢恍惚。
那人一身大红色凤袍,上绣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下绣国色倾城的牡丹,腰束红玉带,戴着九天飞凤冠,硕大的东海明珠点缀在冠上,但一切在那张容颜下统统沦为陪衬。
她静静地站在那,便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严璧心神剧烈鼓动,再起不了任何怀疑的心思,他终于理解同僚话中的意味深长,皇后竟是这般模样,难怪众人那副表现。
而他也将成为其中之一。
此时严璧脑中出现和同僚相同的想法,陛下当真幸运,能迎娶霁月公主。
诸位朝臣们内心颤抖,几乎要迷失在这样绝艳的面容中,这便是东庆王朝的皇后,东庆举世无双的明珠。
纵使是他朝公主,亦无一人反对她登上后位。
奉她为后,东庆王朝心甘情愿。
……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时结束,百官各司其位,朝廷正常运转。
蔺君浩来到御书房前,太监通报后,御书房门打开,他走进去,这里和先皇在位时差别不大,只是换了些精巧的摆饰,蔺君浩一眼便瞧出这是霁月喜欢的玩意。
“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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