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想要离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后面是一位气质温和优雅的男性,众人态度隐隐以他为首。
护士长得到示意打开文件夹,看向床上愣住的女人,“罗玉秋,是吧。”
罗玉秋还在慌乱中,面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听到名字被叫出,她下意识抬头。
“罗玉秋女士,你被确认为重度狂怒症和边缘性人格障碍,必须留在我院接受治疗,希望你能积极配合,争取早日康复。”护士长的声音冰冷。
什么狂怒症?他们在胡说什么?
罗玉秋慌忙朝众人走去,“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没病,我很健康,现在让我回家。”
刚走到一半,便被高大的护士拦住。
“医生的诊断不会出错,请你接受治疗。”护士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罗玉秋根本无法抵抗两个护士的力气,她被压回床上,强行绑上约束带,口中不断叫嚷着弄错了,可两边的人充耳未闻。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忽然罗玉秋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像是找到了正确答案一般,她急促道:“有狂怒症的不是我,是我老公,他平时一直家暴我,我无力反抗,我才是受害者,你们应该把他关进这里,让我出去。”
她满心以为自己的话有用,说不定还能让那个恶魔远离她,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罗玉秋面上露出凄苦之色。
和池筱筱面容相似的罗玉秋自然也有几分秀丽,若不是在场人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也会被这幅模样骗过去。
“不用狡辩,你殴打孩子长达十多年,之后又不断虐杀流浪动物直至今日,之前为你鉴定的三个医生都确认了你的情况,安心接受治疗吧。”护士长想起照片上凄惨的动物尸体,一阵反胃,谁能想到懦弱的女人私下会做出这种事。
那些动物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这个女人在日复一日的殴打中,精神早已扭曲。
最旁边的社区工作人员一脸后怕之色,就说他们小区怎么老是出现流浪动物的尸体,原来是这女人做的,太可怕了,他原来还挺同情她的。
罗玉秋的心坠入冰谷,她明明做得很隐蔽,为什么会被发现,她彻底慌了不断疯狂挣扎,她不要被关在精神病院,她才不是疯子!
可身上的约束带限制了所有动作。
男人让医生和护士先出去,房间中只留下两个人。
罗玉秋意识到男人才是决定一切的人,开始想办法求情,“先生,请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呀,那些只是没人要的东西而已,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绝口不提曾经对孩子的家暴行为。
季承修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眸光森冷,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为云姝带来了长达十多年的苦难,以至于他差点失去她。
“罗女士,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调换的孩子吗?”一句话像按下暂停键,罗玉秋停止挣扎,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季承修见她闭紧嘴不说话,也不恼,微微一笑,“你没必要紧张,一切早已公之于众,你此刻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什么!”罗玉秋的声音陡然尖利,她的孩子居然被发现了身份,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难过?
女人眼中的担忧和急切是那样的真实,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最真挚的爱。
可罗玉秋的这份母爱却是以另一个女孩的幸福为代价,她女儿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她踩着他人骨血算计来的。
季承修温和道:“池家掌权人发现了一切,他亲自将亲妹妹接回身边,对她百般疼宠,全A市都知道这件事。”
罗玉秋不愿相信,那孩子怎么会被找回去,她分明已经逃跑了。
“我们这样的出身,找人当然比你们要容易,就像你处心积虑遮掩真相,无论是调换孩子,还是虐待动物,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会被我们掌控。”他理了理袖扣,从容不迫,气势如巍峨山峰。
“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罗玉秋死死昂着头,焦急问道:“那我的孩子她怎么样了?”
季承修唇角轻勾,温柔的声线中藏着最锋利的刀,“池筱筱呀,她被赶出池家,现在大概在哪个街头流浪吧,说不定连吃的都没有,毕竟池家收回了给与她的一切,她就这样孤零零地离开了。”
罗玉秋不相信,好歹作为亲人相处了二十五年,池家人不会对筱筱那么绝情的,她当初换孩子的时候,就打着这样的主意,以后即便发现筱筱不是亲生的,但养了那么多年,池家人肯定放不下养育之情,继续善待池筱筱。
池家的确没有那么绝情,但这不妨碍季承修为她构建一个可怕的谎言,她既然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女儿,那就让这份爱成为刺向她最狠的一把刀。
他要让罗玉秋以后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你不会以为池家会对虐待他们孩子的仇人女儿有多好吧,他们之前对池筱筱有多好,现在就是多恨她。”季承修叹了口气,似是惋惜,“看来你为她筹谋的一切都成了泡沫,真是可惜,她最后还是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罗玉秋不想相信,但不得不相信,如果有人这样对待她的女儿,她一定要啃其骨啖其肉,换位思考一下,池家的恨意不是没有可能。
明白这点,她崩溃了,被季承修彻底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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