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他母妃,也对他生不出什么喜爱就对了。
顾晗看向太医,冷静地问:陈嫔如何?
太医起身,恭敬地退了一步,躬身回答:
回昭嫔主子的话,陈嫔是脱力昏迷,休息片刻就无碍了。
不知谁和皇长子说了什么,他明显知道,导致他娘亲昏迷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他瞪向顾晗的眼中都是愤恨。
顾晗腿上忽然撞上一个小人,她低头,就见皇长子伸手推着她,他人小、力气也不大,脸都憋红,顾晗也不过被推得稍稍退了步,她听见皇长子说:
出去!你不许在这里!你出去!
皇室恩威,小小的皇长子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带着命令。
顾晗弯腰,伸手握住皇长子的手腕,四周的宫婢都秉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晗,似乎生怕她会对皇长子不利,甚至有奴才上前一步:
昭嫔主子,我们皇长子年幼,您可不能
话音未尽,顾晗轻飘飘地一个抬眸,那宫婢就堪堪止住了声。
顾晗说皇长子力气小,其实她力气也不大,攥着皇长子的手腕,将人扶稳站好,退了一步,确定和皇长子保持了距离,不会因她忽然动作而叫皇长子摔倒后,她直接转身离开。
顾晗没想对皇长子做什么,她又不是疯了。
会去碰皇长子,只是怕自己转身离开时,皇长子会一时收不回力摔倒地,那时,她才会是长嘴都说不清。
不过,顾晗刚转身,待看清身后站着的人,倏地顿住,身边似飘过一阵风,皇长子扑到来人腿上,仿佛是在告状,扬声喊:
父皇!
那一大一小眉眼有些相似的两人依偎在一起,都朝她看来,此情此景,叫顾晗心中真的生了几分厌烦。
她低垂眼眸,扯着帕子,任由皇长子告状,等殿内安静后,顾晗才服身行了礼。
陆煜在顾晗问太医话时,就到了娴泠宫,但陆明丰动作太快,让陆煜一时顿住,接着就看见了女子动作,此时再见女子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地低眉行礼。
明明躺着的人是陈嫔,但陆煜视线就只落在了顾晗身上,她就蹲服在那里,似觉得他会罚她,不吭一声地压抑着情绪。
陆煜心中没好气,默认她罚人的是他,若她有错,他是不是也得背一半的责任?
陆煜上前一步,将人扶起来。
顾晗惊诧地抬眸看他,陆煜皱了皱眉:外面落了雨,出来时,怎么不穿件披风?
说到最后,话锋转到了扶着顾晗的玖念身上,在责备她伺候不当,玖念也不觉委屈,当即请罪。
顾晗一双杏眸紧巴巴地落在他身上,诉了些委屈:
嫔妾一得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哪里还顾得上披风。
陆明丰还在懵愣地看着他,这种场景,陆煜也觉得头疼,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顾晗身上,沉声说:
你先回去。
顾晗巴不得如此,她只勾缠了下陆煜的衣袖,似被今日的事吓到,抬眸无声地看了他一眼,才拢着披风,转身离开,路过陆明丰时,她顿了顿,说了句:
皇长子这个时候应该还未下学才是。
陆明丰以为她在告状,但陆煜知晓,顾晗只是在告诉他,有人故意将皇嗣牵扯进这件事中,女子很快离开,陆煜却是皱紧了眉头。
顾晗刚出了内殿,就察觉外间所有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或者说,落在了她身上的披风上。
众人神色各异,皇上刚刚来时,她们亲眼看见皇上穿着这件披风,可一转眼的工夫,这披风却落在了顾晗身上,顿时心中升起不知是酸涩还是嫉恨的情绪,余了,还有些徒然无力。
皇后也看了她身上那件披风良久,眼神似乎渐深,须臾,她轻皱起眉头,问起里面的情况:
陈嫔如何了?
顾晗对皇后很恭敬,抿唇道:太医说,陈嫔只是脱力昏迷,并无大碍。
闻言,皇后不由得看了顾晗一眼,陈嫔会脱力昏迷,主要还是怪顾晗罚她顶着太阳跪了两个时辰,但适才皇上进去了,不仅没有怪罪顾晗,还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她,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也不会和皇上作对,一时间就好似忘记陈嫔为何会脱力,只摇了摇头:
没有大碍,本宫就放心了。
她也知道皇长子在里面,皇上没时间搭理她们,皇后就直接抚额,似疲倦道:行了,时辰不早了,都不要围在这里,该回宫的就回宫去。
众人心中泛起嘀咕,这件事就这么囫囵吞枣地过去了?
昭嫔一点处罚都没有?
可皇后话音甫落,昭嫔就率先行礼告退,而淑妃和令昭仪根本就没出现,这二人,前者和陈嫔有仇怨,后者一向深居简出,众妃嫔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昭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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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陆煜连续数日不曾进后宫,就如同他和顾晗说的那句,过几日再来看她。
顾晗知晓原因,容宝林刚小产,皇上心再大,也不可能这段时间日日往后宫跑,不然那日他夜探长春轩,也不至于惹得后宫妃嫔那般震惊。
只是顾晗对陈嫔的一手处罚,震慑住了这些妃嫔,一时间才没叫这些人闹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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