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去了听雨阁?
小厮点点头,嗯,这会儿也没见出来,像是要宿在那儿了。
江明远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听雨阁里住着谁,小厮也心知肚明,提议道:那侯爷要不要去提醒提醒?
江明远思考了一会儿,严肃的面容渐渐放松下来,轻声道:清儿是个心里有谱的,就算昭元兴致上来想发疯,也得看清儿愿不愿意。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在心上人那里吃瘪,江明远就忍不住嘴角勾笑。
小厮见了,更是称奇:真是奇事,自从玉姑娘来了府上,侯爷和二公子脸上的笑都变多了,尤其是二公子,先前一张冷脸吓得人直哆嗦,这几天看着可有人气儿多了。
能有个人治住他,才真是奇事。江明远赞叹着,回身往后院去了。
小厮跟在他身旁,看到四周无人才敢问:这玉姑娘是不是先前老侯爷为二公子定下的
府里鲜少有人知道玉黎清的身份,只当她是来借宿的客人。小厮跟在侯爷身边,这几天也能看出侯爷和二公子对待玉姑娘的态度很是不同,才有了这猜想。
江明远没有转头看他,直视着前路,冷声道:不该你说的话就不要说。
看到侯爷的态度,小厮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头,是,奴才知道了。
时至夜半,前院后院的灯都熄了大半,侯府才总算安静下来。
烛火被吹灭,听雨阁中一片昏暗。
身段清俊的美人侧卧在心上人臂弯里,用暧昧沙哑的声音悄声赞叹着:清清,你好厉害啊,弄得我
住口。玉黎清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闷声道,当心我把你踢下去。
你舍得吗?美人香肩半露,黏人的小狗似的往她怀里拱,幸福道,我可是你的人了。
你!玉黎清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他,嘱咐说,这种话你私下说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外头乱说。
江昭元抿了抿唇,眼神无辜又带着些怨念,像是在责怪她的不解风情。
玉黎清知道自己没办法跟他动怒,只得折中妥协,好了好了,快睡吧。
侧过身来,就着他窝在她怀里的姿势抱住他的臂肩,拥他入眠。
第二天下午,将近黄昏时分,府里有人来传话,说是户部的人请玉黎清过去一趟。
玉黎清知道是自家布匹的事出了结果,赶紧换了身衣裳出门。
人到户部,丫鬟和护卫都被拦在外面,只请她一人进去。
如昨日那样被人带着进了屋里去,只是这回,里头没有办公的文官,只有在等她户部的侍郎。
看到人来了,侍郎也不说废话,直言:昨日派人将仓库查了一遍,一直查到今天早上。你家的布料的确没有问题,是有人用了劣质的布料替换了一批,才会出现抽丝的问题。
听到自家的布料没问题,玉黎清松了一口气,但听他说是有人动手脚,又不免担忧起来,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户部侍郎坐在书案后,平淡道:替换货物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只是他说背后无人指使,刚刚已经被送去蹲大牢了。
这玉黎清不解,他是真的无人指使,还是咬死了不敢暴露身后人呢
我只能跟你说这些。侍郎抬头看她一眼,轻声道,剩下的事我也爱莫能助。
您能秉公处理此事已经算是帮民女主持公道了。玉黎清拱手道谢,随即告辞,民女就不打扰大人,先行退下了。
你去吧。侍郎低下头,没再看她。
他已经大概能猜到,眼前这姑娘与江家的关系,如今朝廷不稳,处处都有事要忙,他并不打算选边站,只能做好该做的,剩下的顺其自然。
从户部出来,若若紧张的迎上来,小姐,侍郎大人怎么说?
玉黎清欣慰道:布料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真是太好了。若若开心的笑着。
玉黎清拉着她一起走远了些,才小声说:可侍郎大人也说,这件事是有人栽赃嫁祸,想让我们玉家背上罪责。
啊?是谁会这么做,咱家也没得罪梁京里的人啊。若若眉头不解。
玉黎清默默思量,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咱家和江家的关系,故意利用我们来对付江昭元。
沿着墙边走,街上行人不多,她便走得慢些,认真思量。
玉家只是众多富商中不起眼的一家,玉家与江家缔结婚约一事,也只有双方的家人知晓,并不多外传,外人就算知晓,也不会准确的知道门户姓名。
难道是燕王?
先前他派人去过扬州,会不会是他们。
可是那些人都死了呀,难道是在出事前把信息送回了梁京?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是燕王要害他们。
专注的思考着,拐进了人少的街巷,没注意到身前有个人影越来越近,直至人到身前,玉黎清才猛的抬起头来,看到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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