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平淡的反应,周嫣激动道: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她只是喜欢江公子而已,你们非要把她逼到这样的下场吗?
听完这番话,玉黎清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虽然知道她嫁人为妾,我心里也不舒服,可也不是我让她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的。玉黎清严肃道,她父亲买凶杀//人,母亲身上背着命案,她姑姑姑父也犯了事,那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才要受罚。
可卢素素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她杀//人放火了?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对他们步步紧逼。
周嫣高声职责她,仿佛她真做错了什么。
织坊外是一片民坊和绿地,正值中午,外头走动的人很少,偶尔有个路过,听到周嫣喊的这么大声,好奇的扭过头来看,像是看着一个疯妇。
玉黎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记忆里的周嫣虽然嚣张骄纵,却还是分得清好坏,怎么如今为了骂她,连黑白都不分。
若若上前一步挡在自家小姐身前。
周姑娘,你放尊重一些,如何判罚卢家是皇上和通判定下的,与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她目光不善的盯着周嫣,嘲讽道,你心这么善,怎么也不见你去赎买卢姑娘,反跑到我们这里来说嘴。
似乎是没想到一个丫鬟也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周嫣一脸惊讶,半晌没回话。
玉黎清看着她,失望道:周嫣,原本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我们好歹同窗一场,没想到你会来我面前说这些。
周嫣沉默了一会,看着玉黎清和她身后的织坊,默默攥紧了拳头,红着眼问,你为什么非要与众不同,如果你也安安分分的,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玉黎清叹了一口气,这回没有再回她的话,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早知道她做这些事会受人非议,没想到会有人直接跑到她面前来骂。
无聊。
身后的周嫣追上来问,玉黎清,十一月要选新皇商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你是怕我不知道,特意来告诉我?玉黎清扬起微笑,夸她,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热心人。
玉黎清,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周嫣她身后步步紧追,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周家拿了最好的布料来参加此次酌选,就你那个又小又旧的织坊,最好别想着来跟我们争。
你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玉黎清停下步子,回身挑眉道,不会是害怕我参选了,你们家就会落败吧?
周嫣猛地停下步子,怒道:你少跟我嬉皮笑脸,你家里也不差银子,为什么偏要自己去做生意,抛头露面的,丢不丢人?
不丢人啊,要是能选上皇商,那我家的生意就更多了。玉黎清笑着,丝毫不为她的话语所动。
周嫣愤愤道:你为了银子,连礼仪廉耻都不顾了。
见她陌生而可憎的面目,玉黎清抱起双臂,礼貌问:周嫣,要是你能自己赚银子,不必听你几位兄长和父亲的安排,你怎么选?
听了她的话,周嫣稍稍撇过脸去,吐了一句,无稽之谈。
玉黎清的表情渐渐严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但我想继承母亲的遗志,振兴玉家的产业,这是我要追逐的目标,不是你来这里说几句话就能动摇的。
不管她说多少,玉黎清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坚定。
玉黎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愿景,宁愿遭人非议,舍弃身为闺阁小姐的贤淑矜持。
想要得到,就要放弃什么,努力争取。
这是周嫣想都没法想的事。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越发看不顺眼,明明都是商贾之女,家中都做布料生意,为什么她和玉黎清的生活会天差地别。
根本没可能的事。周嫣的声音失落下去,低低说着,我只能听天由命。
不知是在说女子从商,还是在说不用听父亲和兄长们的安排。
这两件事,对她而言都是天方夜谭。
玉黎清一直向前走,不再跟过来的周嫣没一会儿就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若若晦气道:她跑来这里说这些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可能是看不惯吧。玉黎清轻声道,从前她家是皇商,仅凭这层身份她就能压我一头,如今我有了姻缘也开始管理家业,她心里不平衡了?
她只能这么猜测。
不过几个月,便从同窗变成了仇人似的,物是人非的感觉真不好受。
若若也叹道:同窗一场,她这是何必呢。
玉黎清并没有在意多久,肚子饿的咕咕叫,找了间小饭馆,拉着若若进去,好啦好啦,赶紧来吃饭吧,好饿啊。
吃过午饭后回去织坊,周嫣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下午,布庄里的伙计将上个月的账本送了过来,玉黎清便在仓库里的桌子上对账。
看了一个时辰的账本后,又继续研究她的新布料。
直到黄昏时分,快到下工时间,玉黎清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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