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格实在过于庞大,体重也不轻,坐下后连凳子都发出了不堪受负的咯吱声,加上一身厚厚的毛皮大衣,让天玑和天璇都恍然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坐了一头棕熊。
坐下后,天权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噜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灵力液(茶壶里的是灵力液),然后满足地放下茶壶……他的动作比较粗矿,茶壶被他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把桌子都震得颤动了一下。
天玑忍不住了,食指关节敲桌子说道:“我说你……能不能约束一下自己的动作?这桌子椅子不久前新换的喂!”
“又没关系!”天权有着完全符合他外表的、同样粗矿的声音,他哈哈笑起来说:“屋子里的这些家具都是天璇做的,他手艺这么好,不能荒废了,更何况……那个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是不是这个理?”
“问题是这些家具就是新的啊!”几句话的功夫,天玑就已经受不了天权这货了:“屋子里的家具你一共搞坏了248件,以前还烧了邬起房子两次导致我们不得不搬家两回!”
天权挠挠头:“我搞坏过那么多家具吗?还有天玑你居然记得那么清楚……呃,不要这么看着我啊!”
天权别开头不去看天玑带着厌弃的目光,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可以有知情权吗?”
天璇见天玑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替他答道:“我们惹邬起大人生气了,天玑在想要送点什么讨好大人,好让大人消气。”
“什么!”天权很惊讶,“那个邬起,竟然也会生气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玑更加厌恶天权了,因为天权对邬起的无端质疑,让天玑十分不满:“邬起大人就不能生气了吗?我告诉你!邬起大人不仅能生气!还非常生气呢!”
“呃……”天璇觉得这俩人的对话开始奇怪了起来,他企图劝阻,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天权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没心没肺地说:“你肯定是驴我的!之前我把邬起的菜园子烧了他都没生气……我当真是不小心烧的,我都以为邬起肯定要生气了,结果他还反过来安慰我说草木灰是很好的肥料让我不用在意哈哈哈!”
天玑这回已经忍到极致了,突然展开了自己的那把白色扇子,那扇子暗藏机关,扇翼是用刀片做的,天玑拿着扇子猛然一挥,眨眼间就把天权的头发削去一大把!
失去头发的天权立刻跳了起来,嗷呜发出高分贝的大叫:“啊!我的头发!”
来了,又来了。
天璇在一旁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他已经见过无数回了,天玑和天权这两人根本不对盘,窝在一起说没两句话就铁定要开战。
眼见俩人的形势不妙,天璇无奈地叹气,站起身摁住了天玑,插身在俩人当中,试图缓解矛盾:“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跑题了,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讨好邬起大人吧?”
天权难过地摸了摸自己少了一截的头发,说道:“我不是说了嘛,送肥料就好了呀,邬起那么喜欢种田。”
“就算再怎么喜欢种田,送礼物也不能送屎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天玑被天璇按在椅子上,但还是忍不住想嘲讽天权的语气。
“肥料也不一定就是屎啊,草木灰不也是肥料!?”天权觉得自己的想法明明就很好。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还想再烧一次邬起的菜园子吗?”天玑认为他就是在扯淡。
天璇头疼地说:“邬起大人不是成亲了吗?那就送点结契礼吧。”
天璇这么一说,天玑和天权二人统统安静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成亲拜堂一般是凡人的说法,在修真界里面,修士们若是结为夫妇,会举办一种名为结契典的宴会,招待结契双方的亲属宾客,这就相当于是地球上的婚礼了。
同理,宾客们也会送来各式各样的结契礼表示自己支持和祝福。
修真界的结契是极为少见的,可能是修士的生命漫长,修道之途路漫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誓言在修士们的眼里就和放屁一样。
凡人的生命苦短,撑死了也就一百年,他们可以全情投入,把所有的感情都注入在这一百年间,对某人一心一意,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可修士们却不行。
时间是永恒不变的,热情却具有新鲜度,随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久,热情越是会慢慢消退。一百年也就罢了,可要是相处两百年、三百年……乃至更久,就会觉得有些枯燥乏味起来。
加上修士的寿命是根据修为的高低而累积的,修为越高寿命越长,每个人的修道天赋高低不平,要是不幸选错了人,可能就要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老去死去,自己却得以长存。
修道路自私而孤独,因此先人们、前辈们才会不停强调修道之人必须无情无欲无求,修无情道是最好的。
不过,人们还是会祝福那些敢于结契成亲的伴侣,祝福他们打破常规,能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邬起居然成亲了吗!?”从天玑与天璇二人嘴里听说了邬起成亲的事情,天权更加惊讶,还带着点嫉恨:“该死啊!我的年纪比邬起大!我都还没有老婆!他怎么可以先有!”
“准确来说不是老婆。”天玑严肃道:“和邬起结契的是个男的,不能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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