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也太缺德了!
对,大部分是二手的。环顾四周,俞繁小声道:有天早上我来得特别早,看他在那边清货,店里一半都是二手垃圾。
二手货都是清洗过的,但消没消毒可就不知道了。
有些估计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算消毒,也膈应地慌。
这我真没想到。张伟强瞧着挺憨,咋做出来的事儿这么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生意人啊,最怕没良心。
俞繁无所谓笑道:没事,反正我不买他的衣服。
行不跟你聊了,招待客人。
上一秒还悠哉悠哉躺椅子上的李红军 ,下一秒精神饱满接待顾客。
李红军又开始敲他那破锣,声音响彻天际,周围商户不堪其扰,唉声怨载。
下午三点的样子,徐海州终于姗姗来迟。
怎么来这么晚。见到徐海州,李红军马上变乖,扔下锣迎接他。
徐海州下了车,把麻袋扔给他:去市场给乔露买了批料子。
李红军喜滋滋接过,赶紧补货:哎,现在院儿里得有十五六个人帮咱做衣裳了吧?
徐海州嗯了声:差不多。
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瞥他一眼:以后别敲你那破锣了,一公里外都能听见,扰民。
行,不敲了。李红军嬉皮笑脸,问他:欸,你说,咱现在的规模,算不算开了个小厂?
徐海州笑他:想什么呢,你以为生意每天都能这么好?这股风panpan过去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
人嘛,梦想还是得有啊。没说几句,李红军又开始做梦了,你说,要是咱再干他个两年,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挣到办厂的钱。
开个服装厂,啧,到时候我当副厂长,你当厂长,嫂子当会计,管钱的。哦不对,那得交给员工,咱嫂子当副厂长二号。
这就开始规划起来了:你说,一个厂子两个副厂长,应该可以吧?
徐海州夺走他手里的麻袋,你醒醒,先把手里这批货卖了再说。
至于开厂,徐海州倒是有这打算,但并不是做做梦,幻想一下就能实现,先脚踏实地把衣服卖好,卖成行业中的佼佼者,再谈开不开厂子的事儿。
徐海州按照乔露给的搭配方法理货,店里空间小,一排挤不进俩人,李红军便不掺和,展开折叠长椅躺了上去。
我先睡会儿,今天还没睡午觉,有事儿叫我。
四月的温度,最适合晒太阳睡觉,暖融融的又不会觉得过于炎热。
闭目养神,躺了没一会儿,临睡前的几秒,眼前金灿灿的太阳光忽然一暗,被人挡住了。
李红军以为是徐海州,嘟囔了声:海州,让让,别挡我太阳。
过了四五秒没反应,闭着眼啧了声:海州,让
眼皮下意识睁开一条微小的缝隙,跳蚤爬身上一样惊醒,哎哟妈,公,公安同志?
刚才闭着眼睛说话还以为是徐海州挡了他太阳,咋一睁眼,面前站了两位穿橄榄绿警服的男公安?
他睡意全无,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
公安同志,你们、你们有何贵干?脑海里迅速回忆最近干过的事儿,好像也没犯法啊!
闻言,整理货物的徐海州转身,才注意到外边的情况
没什么贵干,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矮个儿公安皱着眉头问道,脸色瞧着不那么好看。
呃是,算是吧,哦我就是。
我问你,你们家衣裳是从首都来的吗?高个儿公安又问。
问这个做什么?
李红军心中大吃一惊:啊?首首都,我、我们家呃,好像也不是,就是
磕磕巴巴,俨然吓傻了。
徐海州蹙眉,向前两步走,还没开口,隔壁卖茶叶的小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边情况,窜出个脑袋,幸灾乐祸道:
公安同志,他们家的衣裳全是首都来的!天天敲个破锣喊呢!我都听着,耳朵起茧子了都!
李红军狠狠剜了他一眼,正欲再说什么,公安同志倏地亮了一下证件,直接把人带走。
跟我们走一趟吧。
哎干啥干啥干啥?我我我咋了,我犯啥事了?被两位警察带走,李红军吓破了喉咙,海州海州
这年头,被公安带走就算没罪,也够吓人的,李红军能被不怕嘛!
徐海州很快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把人拦住:公安同志,请问他犯了什么事儿吗?
两位公安锐利的眼神上下扫视他,厉色道:你也是同伙?
同伙?我们是一起做生意的徐海州焦灼道。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冷哼:行,既然是同伙,那就一起走吧。
徐海州:???
于是徐海州也被带走了。
哎哎哎干啥呢这是?公安同志,我们俩都是良民啊!大大滴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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