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赶到医院时，霍嘉声刚醒过来。
    孟云意送他来的是两人第一次在电梯遇见的那家私立医院。
    “这么快解决了？”他的身体状况还不算太差，心理状态却是糟糕透了。
    就算他不说，孟云意也知道，对向来骄傲又好面子的他而言，这是奇耻大辱。
    陆则道：“要多谢你及时通知我，我赶到的时候，还没闹出问题。”
    “所以，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霍嘉声咧嘴笑笑，眼底一片森寒。
    “应该是。我让人换了所有酒水，查了监控，警察已经暗中把人带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对第二个人下手，没闹大。”
    “他们？”霍嘉声咬咬牙，“几个？不包括姓贾那家伙吧？”
    “叁个，不包括。都是些不怕死的，纯粹出来找乐子寻刺激，你的那杯酒，原本是他们准备给另一个女人的，被贾总误拿了。”
    霍嘉声轻嗤：“不怕死？”
    见他怒火未消，陆则终于将视线移向孟云意：“医生怎么说？”
    “药物中毒。暂时没大碍了，具体的要等化验结果。”
    刚说完没几分钟，就有医生进来：“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斑蝥素和γ-羟基丁酸。”
    见他们没听明白，他解释道：“第一种是毒药，传闻可以催情，其实是让人不正常地勃起，一不小心就催命；第二种是毒品，能让人产生性快感，神志不清，摄入过量也致死。”
    孟云意听得又是一阵后怕。
    医生安慰道：“是不幸，也是幸运，这些东西在国内不容易弄到，市面上的也几乎都是假药，病人误服的这个，每种成分含量都很低。”
    “那……既然是毒品，会不会上瘾？会不会有后遗症？”
    “正常情况，这点剂量还不足以致瘾，目前也没发现身体有明显损伤，具体情况还得看后续检查。”
    见她丧着张脸，霍嘉声反而笑道：“行了，这不没死吗？”
    孟云意委屈地看着他：“差点死了。”
    “能不能说点好的？”霍嘉声作势就要打她，见她明明站得老远还下意识一缩，就又忍不住笑出声。
    抬头看到像根木桩似的陆则，他忽然煞有介事地道：“陆总不谢谢我这小秘书？”
    陆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不解。
    霍嘉声道：“那杯酒可是姓贾的敬她的，要不是有她，酒也不会喝到我肚子里去。要是别人喝了，就不会像我这么体贴，都命悬一线了还为陆总考虑。那么只怕此时，事情早已经闹开，酒吧出事，影响的可是整个酒店的声誉。陆总您此刻，也就不会这么轻松地站在病房，而是在领着公关部忙前忙后，焦头烂额。”
    说得居然很有道理，连孟云意都无法反驳。
    沉默两秒，陆则果然转身正对孟云意：“多谢孟小姐。”
    虽然没鞠躬，看起来倒还挺诚恳。孟云意瞬间觉得浑身舒爽，立刻就狐假虎威起来：“这就不必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施恩也不图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霍嘉声在一旁差点又没忍住笑。这女人还真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见陆则脸色不太好看，电话也响个不停，他叹息一声：“陆总赶紧忙去吧，咱俩之间，以后再谈，这么大的恩情，相信陆总会给我面子的。”
    等陆则走了，孟云意才笑吟吟地上前，对着霍嘉声竖起两个大拇指：“爽死了，感谢霍总为我出气。”
    霍嘉声不屑地嗤道：“他们陆家人都能甩钱逼你分手，凭什么你不能接受？不要钱吧，他们会继续威胁你骚扰你；收了钱，他们又嫌你拜金，看不上你，这不是又当又立？真是假清高。”
    这还是孟云意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简直帅爆了，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瞧着她一脸感动加崇拜，霍嘉声得意道：“怎么？想以身相许了？”
    说完他就像是想到什么，神情立刻不自然起来，视线也不再与她接触：“赶紧回去吧，大晚上的，用不着照顾我。”
    “你都这样了我还开溜，那我还是人吗？”孟云意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床，“我今晚就睡那儿，有钱人的VIP病房我还没住过呢，刚好感受一下。”
    说完她才发现，那位老板耳朵好像有些红。
    “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霍嘉声猛地抬起头来：“我害羞？”
    孟云意点点头，指着他耳朵：“被我看光了下半身，觉得不好意思？”
    被她无情戳破，霍嘉声有些恼，结果还没等他发飙，就又听她幽幽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男人的那个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霍嘉声：“……”
    替他换了输液瓶，孟云意坐在一边默默玩游戏，霍嘉声则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没多久就听她低叫了声，仿佛还骂了句脏话，他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孟云意哭丧着脸：“我游戏充错钱了，只想充一百的，充成了一千。”
    “你都是有一千万的人了，还……”说到一半霍嘉声就知道这句会怎么被她怼回来，于是转了个话题，“你玩什么游戏？王者还是吃鸡？”
    “2048。”
    霍嘉声又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
    孟云意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2048。你没听说过？”
    “那是十年前的游戏了吧？”明明是她自己老土，还敢嫌弃他。
    “对啊，八年前我就玩了，当时一直是第一，最近重新捡起来才发现高手辈出，为了不被人超过，就又开始拼命玩喽。”
    霍嘉声无语：“充了钱的第一名，含金量也不见得有多高。”
    “还不是你们这些黑心资本家……”迎上他的目光，她瞬间干笑着改口，“这游戏玩到后面不充钱没法玩，分数上不去。”
    霍嘉声继续无语：“你是不是有强迫症？不得第一就浑身难受？你姐给我简历的时候，说你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从来没得过第二。”
    “如果这算强迫症的话，那我真有。”
    “就真的从来没考过第二名？”
    “考过啊。”说到这，孟云意顿时满脸不悦，“高二那年，陆序转学到我们班，抢了我的第一名，不过也就那一次，后来他就再也没超过我了。”
    “原来你和他是这样认识的。”霍嘉声莫名不想提这个话题，指了指她手机，“你继续。”
    低头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孟云意又不禁哀叹：“我的钱……”
    一千块够她吃好几顿大餐了。这个游戏虽然断断续续玩了挺久，但其实充的钱不多，一次就砸进去一千块，确实有点舍不得。
    看着她那守财奴的形象，霍嘉声忍不住笑笑，捞起枕边的手机。
    收到微信消息，孟云意顺手点开，看清是霍嘉声发来的，她震惊地抬头：“干嘛给我转钱？”
    “白天答应给你包个红包的，感谢你把我拍那么帅。”
    “人家记者都才一千，你给我两千啊？”手指下意识就要点接收，可想到后面的事，她又赶紧把钱退回，“咱俩都那样了，你给我钱，我会觉得自己被嫖了。”
    “咱俩……”霍嘉声再次无语，“又没做。”
    “我都动手了，还不是一样的。我虽然爱钱，那也是有原则的。”
    瞧她那表情还挺正义凛然。霍嘉声撇撇嘴，却又把钱转了过去：“当是我给你的封口费，这样行了吧？今天的事，你给我烂肚子里，对谁都不许说，包括你姐。”
    “这样啊。”孟云意想了想，果断点头收钱，“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板放心吧，打死都不说。”
    霍嘉声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挺会自欺欺人。”
    孟云意朝他咧咧嘴，过了几秒又问：“能和老板商量件事吗？”
    “什么事？”
    “下次能不能给现金？纸币拿着更有感觉。”
    霍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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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节日快乐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