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衿在这儿,她会不会喜欢?
如果元衿在这儿,她会不会理解?
以至于最后,他带回了一整船的东西。
或是宿醉的困扰,又或是嫌弃自己没有梳洗,又或是单站着已无话可说,舜安彦便央求元衿放他回去。
“我洗漱后,进园子找下九阿哥。”舜安彦略略解释了下他与九阿哥前几次的见面。
“没事,九哥那里你把钱塞够,他保证守口如瓶。”
元衿对这些哥哥的脾性了如指掌,和舜安彦分别对了口供,以便后面应付这些皇子公主。
连四阿哥那边都对了三种应对策略。
这么一来一去,简单明了,半点争吵都没有。
真真是极为难得。
元衿是极为聪慧之人,舜安彦也是一点就通的脑子,他两凑在这佟园假山上合谋,真真有了点“狼狈为奸”的高智商犯罪团伙既视感。
皇子公主太后康熙,连带青山他们都被算过一边后,元衿满意地说:“我回园子补觉了,记得送东西来啊。”
可舜安彦神色沉了沉说:“还有一个。”
元衿回眸,笑意凝结在嘴角。
“您或许真的……”
舜安彦终究把“喜欢他”三个字吞了下去。
他往下说:“可您如今是大清的公主,能不能冷静地听我分析下他。”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文,晚了,评论发红包。
我可能要五一才能出门了,绝望qaq
第59章
元衿抱着彦寻不说话,雪白柔软的猫与她一身茜红对比明显。
她很喜欢穿红色,可又不是最浓烈的红,总会掺些别的色彩进去,就像秋天的枫叶那样层层叠叠,复杂又多变。
舜安彦看不懂她,更看不懂现在的她。
只知道她定是没那么乐意听。
她久久凝视着舜安彦,舜安彦这才发现她的眸色很浅,淡淡的棕色像两枚琥珀般晶莹。
这一眼里的东西极为复杂,可舜安彦还没有读懂,她便懒洋洋地抱着彦寻走了。
走时甩下句:“本公主不愿和你站得近,快快去洗漱,猫都在皱眉头了。”
彦寻这只小东西,竟然还配合得喵了声。
舜安彦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也皱了眉头。
宿醉的酒味像发酵坏了的面包,连那点桂花香气也变成了酸味。
元衿爱干净爱白净,看那个巴拜特穆尔就知道了,他永远清清爽爽、出尘脱俗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赶忙洗漱更衣,再递了牌子进畅春园。
康熙近日忙于漠北,大多时候都在召集理藩院与南书房近臣议事,自舜安彦回来后他有心想找他聊聊,但一直抽不出完整的时间。
作为臣子,舜安彦的本分便是每日老老实实去等着。
穿来后舜安彦才知道,清代的臣子要见皇帝,不是那种找太监通报声就行的——这待遇只有十万火急的事或极亲近重要的人比如阿哥公主才有——大部分人要早早递上牌子预约,然后看皇帝愿不愿意见你。
若愿意,就会让身边太监安排下先后,若不愿意,等待的大臣或许要白候一天。
以前电视剧里的那些妃子用的绿头牌,在前朝用的更频繁。
舜安彦到清溪书屋前递上自己的牌子。
今儿他到的晚,御前太监翟林手里已经攒了厚厚一叠的牌子了,一眼瞧过去有红有绿,有单面有双面。
舜安彦随口问:“万岁爷今儿还是……”
“佟少爷知道的,漠北蒙古这些人都来了个把月了,且马上是太后寿诞,漠南科尔沁也开始来人了,万岁爷今儿或许还是先见蒙古亲王郡王们。”
他点了点头。
官员们的牌子很好分辨,亲王以下三等公以上为红头牌,伯爵以下及所有汉臣为绿头牌,翟林手里那一叠少说有三分之一是红色,比平时足足翻了几倍。
现如今还是康熙朝中前期,没有乾隆发公爵和发扑克牌一样的习惯,连不少开国元勋也只有伯的爵位,康熙和下蛋样生出的皇子们也还没封爵,能用上红头签的大多都在古北口外的草原上。
光从红头签的数量,就能看出京城如今有多少蒙古人在了。
舜安彦觉得自个儿今儿也不用等了,尽快去马场或者上书房,把他和元衿定好的剧本给演了才是正理。
可翟林拦住他,“佟少爷,万岁爷今儿起来时候特地嘱咐了,火器营的戴梓进了几样新东西,就放在旁边的围房那儿,让您先去瞧一瞧等一等。”
他于是便去了围房处。
当初离开大清去欧洲,舜安彦说服康熙的理由是研究火器,能左右开重弓的骑手虽是满蒙引以为傲的看家根本,但火器哪怕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掰动。
“若一位勇士开弓若可敌百人,如今可开十八力弓的有千人之数,也就是最多可敌十万,而如今准噶尔兵丁便有三十万之数,尽数将巴图鲁们派去,可够?奴才一柄枪在江宁轰杀了五个逆贼,各个飞檐走壁武功高强,满洲巴图鲁与他们相比,可够?”
这笔账,康熙自然算得清。
甚至他也知道,舜安彦算得根本不是一笔几人对几人的账。
所以他同意了舜安彦的远行。
戴梓已在围房等着舜安彦,看见他不顾身份,上去便给了他个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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