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寻从草丛堆里跳进了元衿怀里,“我走了,去写经了!”
她撇下两个姐姐,快步走出了马场。
其实,刚才那些事元衿早有察觉。
最近的福君庙乱得很,再不复从前的宁静淡泊,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打扰神童敏敏,甚至还有两个人在他门口跪过半日。
巴拜特穆尔很少出屋子,可那日他抄了一盆水,粗莽地泼在了那两人身上。
元衿正巧看见,他握着铜盆便有些闪躲。
只淡漠又狠绝地说:“我是喇嘛,滚出我的寺庙。”
那两人狼狈而去。
他们走后,巴拜特穆尔拜托元衿:“公主若下次瞧见这种场景,麻烦当没有看见。”
元衿拒绝不了他。
于是这些日子进庙前,都先让青山去探一探。
“没人再来叫我。”
她把彦寻放在地上,这猫很懂事,只有青山跨出门喊他们,才会蹦跶着进寺。
可这天,它刚下地,突然朝拐弯处飞奔。
“喵!!喵!!!”
彦寻一跃而起,跳得比追胤禛的狗上树时还高。
可那不是一棵树。
“猫,你肥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抢到了零食,没有抢到绿叶菜55555
第48章
彦寻灵活跳动的身躯,在听到这句时停了下来。
浑身的毛炸成了刺猬,撕扯来人的衣袖。
“喂!猫!你能不能表现点思念之情啊!”
元衿眉目冷淡地瞪着来人,朝彦寻拍拍手:“彦寻来,过来了,不理他。”
可彦寻没有回来,吊在衣袖下像荡秋千一样荡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抓住脖子报了起来。
舜安彦和猫四目相对,恨恨说:“猫,你怎么还这么对我呢!”
彦寻伸出前爪狠狠地挠了下,最后极是委屈地喵了声。
“这还差不多。”
公主的猫的奴隶时隔三秋又把彦寻抱在了怀里。
元衿噗嗤笑了下,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但又很快收起笑容,“鄢少爷,你活该!诶?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舜安彦摸了下后脑,只有一根半长不短刚过肩的鞭子突兀地存在,和当时的人格格不入。“不方便就剪了,前面还是进京时候临时找的剃刀弄的。”
元衿轻轻哦了声,继续打量着舜安彦。
若不论冷峻无波的性格,原本腰细肩宽瘦高修长的舜安彦是有点小白脸在身上,只是他的白是肤色健康剔透的白,不像神童敏敏是不见天日的惨白。
可隔了三秋,他黑了不少,风霜之色侵染了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也更老练豁达。
不再是大报恩寺的舜安彦,元衿撇了撇嘴极不痛快地发现,那时开车不长眼的“鄢洵”近在眼前。
想起当时,元衿就怨念、生气、烦躁种种情绪并发,她声音嗡嗡地说:“鄢少爷,你有没有觉得时光如细水,握也握不住?”
彦寻还在咬舜安彦的衣袖,舜安彦还忙着安抚这只暴躁的猫,听到这句他浑身僵了下。
“然后呢?”
元衿抬起脸,双眼微红,似乎泪水要从她精致的眼眶里溢出。
她说:“时光如细水,我命如流沙啊。”
舜安彦捋着猫毛的手僵硬了下,扯痛了猫。
彦寻给了他下巴狠狠一爪子。
“诶!猫!你先放过我,我解决下你主人。”
“你说什么?”
舜安彦把彦寻弯了弯腰,礼貌恭敬却虚伪地问:“尊敬的五公主,您要是想问奴才带了什么礼物,请直接问,不用拿命说事。”
三年了,舜安彦想,元大小姐那拿命说事的习惯一点都没变。
就和这只猫见他就挠、颐指气使、呲牙咧嘴一模一样。
元衿昂着下巴,晶莹的红宝石耳坠在脸颊边晃荡,照得她双颊绯红。
“鄢少爷,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
舜安彦挑挑眉,当然不能承认:“公主自然关心下臣的安危,关心下臣的健康,更关心的下臣远归是否劳累,那些珠宝啊油画啊风琴啊,都只是下臣心甘情愿奉献的,绝对不是公主想要的。”
“啰嗦,什么油画?”
“没有达芬奇,我不敢在法王那儿偷蒙娜丽莎,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不穿衣服,带回来您皇阿玛会砍我脑袋,弄了幅伦勃朗的,法国人和荷兰人都说没有更好的了,你将就下。”
元衿捂住了长大的嘴,倒吸冷气。
“你怎么了?”
“伦勃朗?”
“干嘛?”
“啊!!”她无声地在原地挥舞着拳头,“这不是将就!!鄢少爷,你大罪至少降低了一分。”
舜安彦看着她涨红的脸颊和兴奋的状态,明知她是极满意高兴的,却偏偏放不下心来,“满分多少?”
“十分!”元衿非常肯定地说,“十分,现在你的罪过只有九分了!”
元衿从来没看舜安彦如此顺眼过。
现在看来,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功夫也好,以前读书时智商也高,除了还是那么婆婆嘴外,其他都是完美男青年的样子。
“走走走,画呢,我要看画去。”
“别急,我是骑快马回来的,那些东西明天能到永定河。”
“明天肯定能到?”元衿兴奋地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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