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把精力都放在大炮上,以大炮配骑手,重兵配轻骑兵,最是省事。
而单兵的火。器,费钱费力还不定好用。
舜安彦闭了闭眼,满是遗憾。
时代局限,科技局限,康熙及大多数人都很难看得太远。
这场争论暂时没有结论,便以康熙回前朝而告终,他决心把此事再拖一拖,等接待完漠南漠北朝觐的王公后再议。
诸皇子和满洲勋贵也都匆匆离去,帮着康熙接待蒙古人。
上次噶尔臧的事康熙下手极重,蒙古王公近日人人自危,生怕康熙迁怒,众多人趁着过年争先恐后进京拜年,顺便来探一探康熙的态度。
只有舜安彦不在其内,噶尔臧是他告发,佟国维千叮万嘱让他最近都离蒙古人远点,免得不知道哪个就是喀喇沁的亲戚,回头找他麻烦。
得空的他老老实实抱着小猫彦寻跟着元衿。
有这猫以来,他出现在元衿身边便不再躲躲藏藏,毕竟他只是个卑微的公主的猫的奴隶。
元衿裹着她昂贵的墨狐大氅走在前面,舜安彦亦步亦趋跟着。
走到快靠近福君庙的位置,元衿停了下来,回头问舜安彦:“刚才那个什么戴和传教士吵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舜安彦瞥了眼青山的位置,小声说:“该说什么?百十来年后洋枪大炮开国门?还是过两百年我一架重型机qiang可以平这一园子人?又或者两三百年核dan一枚平一座城?我吓死他了,你的哥哥们砍死我,谁喂这只猫?”
他勾手逗逗彦寻的下巴,却被猫嫌弃地看了眼。
舜安彦的手指上还有上次火药留下的擦伤,比起元衿和皇子公主娇生惯养的柔软手指,总是不讨猫猫的喜欢。
“你就婆婆妈妈,怪不得连猫都讨厌你。”
“我是说真的,这事不该从长计议吗?再说了,这群人差的又不止是一杆qiang。”
“行了行了。”元衿小手一挥让他闭嘴,“我懂我懂,你好好去想怎么说服皇阿玛,让他开开眼界。多干点人事,能减轻下你的罪过。”
舜安彦答应下来,突然想起:“诶,你听没听说过乾隆把英国人送的最好的qiang都放在库房里没看的事?”
“听说过,不是历史课必读耻辱吗?”
“你要是以后见到你这个侄子怎么办?”
元衿瞪圆了眼,气势汹汹说:“我先替我四哥打他一顿。”可又突然垮了脸,“算了算了,我这破身子根本看不到那天。”
她吸吸鼻子,伸手扯了扯披风。
舜安彦无语问苍天,小心地提醒她:“太医说你已经没事了。而且你上次还敢在冬天吃冰。”
“我都没几天活头了,多吃两口怎么了?”元衿踮起脚比比身高,“再说,我不吃怎么身高补回来,你知道我比以前矮了多少吗?”
说着,她眼睛又危险地眯了起来,“鄢少爷,你怎么回事?”
“抱歉,多嘴了。”舜安彦认命地低头,再次在吵架里败下阵来,“行了,先祝你离可能看到糟心侄子的那天近了一年,请问生日要什么礼物?”
他仔细算过,圣诞节将近,作为奴隶他不敢不在那日孝敬元衿。
元衿指指小猫彦寻,“你上次不是办的挺好。”
猫和宝石,都是舜安彦穿越以来做的最好的礼物了,凭此两项,他的罪过从一万分减轻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分。
舜安彦尬笑了下,“实在想不出来了,公主大人,要说便是十分后悔,我应该把这只猫和宝石分两次。”
“呵。”元衿冷笑一声,跳起来抽了下舜安彦的肩膀,“赶紧滚,回去办你的人事去!”
小猫咪惊恐地“喵”了一声,元衿撸撸它下巴,“不是说你,你晚上好好折腾你的奴隶,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争取活得比我长哦。”
说罢,她扬长而去,走进了福君庙内。
*
南巡后,元衿还是第一次来福君庙。
里面一如既往地平静宁和,浓重的藏香和悠扬的风铃混合,自是这畅春园里最空灵放松的地方。
元衿快步走了进去,出去一次她已经许久不写字了,也不知道神童敏敏的字是否变得更好,更不知她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抄什么新词新诗。
然而元衿失望了。
正殿佛龛上静静躺着一本佛经,且是最最基础的金刚经。
他写的中规中矩,全然没有了写江南时的洒脱生气。
元衿一页页翻着,难得的,一个字也没有抄。
犹豫了许久,她带上佛经去了后院。
后院依旧是那样,破败但整洁,元衿以为自己会看见空落落的院子,却没想到巴拜特穆尔独自坐在后院的门槛上。
听到元衿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了头。
继而,又底下。
他手撑着青石砖,缓缓站了起来,朝元衿合十。
血红袈裟依旧,可素来干净的白麻衣襟上有些不一样。
“你,脖子那儿?”
他修长的手按了下脖子,垂头苦笑了下,“抱歉,公主见笑了。”
“是血吗?”元衿犹疑着问,“宫里谁打你了?”
巴拜特穆尔摇摇头。
元衿上前一步安慰他,“你别担心,你和我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找皇阿玛。就算你被关在这儿抄经,你也是法王派来的人,他们不能这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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