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能给她兜着这种丑事,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别被这种无耻之人连累了。”
正聊得热火朝天,蓦地,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
“说我偷情,那你们看到奸夫是谁了吗?”
迟迟愤怒不已。
总算明白娘亲说宫里吃人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简直就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
冬儿却一点都不心虚。
“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你真的清清白白,”她用那双肿泡眼上下打量着迟迟,挑衅道:
“就把守宫砂露出来给我们看看。”
周围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啊是啊。”
所谓守宫砂,是女子极为隐秘的东西,也就在选秀验身时验过,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场合露于人前。
迟迟捏住拳头,小脸紧绷着,她们欺人太甚,叔叔忍得了婶婶也忍不了了!
冬儿见她不肯,气焰更加嚣张了,“我这就去向掌事揭发,你与人有染。”
事到如今,迟迟反而平静了下来。
瞥了她们一眼,懒得跟这些无聊的人废话,有这功夫不如早些把活儿做完,还能多干一碗饭!
冬儿更加得意,走过身边时还故意撞了迟迟一下。
迟迟还没怎么的,就听见身后“哎哟”一声。
回头一看,冬儿屁.股朝天趴在地上,摔得不轻,鼻下两管鲜红缓缓流出,颇为骇人。
她呸的一声,从嘴里吐了什么出来,看到地上那颗带血的牙齿,眼睛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冬儿!”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围了上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迟迟又惊又奇,眸光一扫,忽然看到地上静静躺着的一颗小石子儿,刚刚明明没有的。
……
“真的是你。”
迟迟赶紧把少年拉到一旁,以免被人看到,毕竟这是宫女的住所,一般外男是不得进入的。
“……我是来找白女史的。”
少年摆着一张冷酷的俊脸。
他双臂环在胸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上是张扬华丽的朱雀纹。
“官家遇刺一案尚有诸多疑点,本……我奉命前来查证。”
迟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到正事,“方才是你出手?”
他身手这样好,也许就像上次那样,丢出一颗石子儿打在了冬儿的膝盖上,害她出丑。
“你看到了?”施见青瞥她一眼,挑眉,“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蠢嘛。”
所以上一次,真的是他害她落水的。
迟迟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干嘛?”
“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少年白净的下巴一扬,很傲慢地说,“我见那婢女生得太丑,又呱呱乱叫,实在恶心。我平生最见不得丑东西,特别是这种明明长得丑还要出来招摇的。”
也没有吧……人家生得平头正脸的,他讲话也忒毒了。
不过到底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那个冬儿估计能安静一段时日,她的名声暂时保住了。
“说实话,我还真看不惯你这副包子样,”挑剔完冬儿,施见青又开始挑剔起她来,十分嫌恶的样子,“你们女子不是一向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它们那样说你,你就任由它们诋毁?”
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迟迟更加委屈了,“我素日里也不与她们为敌。我不知她们为何待我敌意这样大。”
她有些沮丧,就连唯一的朋友也站在她们一边,难道真是她做人太失败了?
“但凡遇到问题,多从旁人身上找原因,不要找自己的不是。”少年皱眉,“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这种笨蛋估计也听不懂。”
“……”迟迟说,“你别看我看上去脾气很好,其实我也会生气的。”
施见青哼笑,“你看上去脾气也不太好。”
他刚刚见识到她硬气的模样,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却是生动极了,好像从仓鼠变身成了……刺猬,呲着牙,竖起了浑身的防御,还有点唬人。
不过不论是仓鼠还是刺猬,都想让人抓进手里,好生逗弄一番。
迟迟鼓起腮帮子。
她晓得他是在取笑自己,但是她看上去真的脾气很不好吗?
算了。不纠结这个,反正从他嘴里肯定听不到什么好话。
“其实,我本是有一个朋友的,但是她怕跟我交好会受欺负,就离开我了。”迟迟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头,“其实我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会被丢下也是情有可原。”
“唔。”
施见青淡淡看她一眼,“假如换做你是她,你不会丢下你的朋友。”
“为什么?”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么讲义气的人吗?
迟迟默默收回前言,看来他也是会说好话的。
施见青言简意赅,“不为什么,直觉。”
他也是个相信直觉的人哎,这一点让迟迟觉得找到了同类,无形中跟他的距离都拉近了几分。她眼睛眨巴两下,张口就喊了一声“侍卫哥哥”。
尾音拖得长,听得施见青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后退一步,斜了她一眼,满脸警惕。
又搞什么名堂?
“你可以,当我的朋友吗?”
迟迟踮起脚尖,双手在胸前合十,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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