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玥说不下去了,他望着将夜从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上残留红绳勒痕,他心里好受不到那儿去。
他豁然起身,几乎是通红着眼,狠狠瞪着将夜,咬牙切齿道:什么爱与欲啊,你都愿意让他对你那样了,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感情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这个人迟钝,你是真傻!
呃
你不爱一个人,你会愿意同他一夕鸳梦吗?
呃将夜被这些话冲击到魂灵,脑子乱的要命。
闻人玥的眼眶都被红色血丝染透了,他目光破碎,看着将夜只觉得难受,蓦然撇过脸去。
攥拳垂睫道:不知道答案吗?那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愿意和我那样吗?
你说什么啊?
他说完,在将夜怔忡不已的情绪中,又补充道:或者是洛言,再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你愿意同他们一夕好梦吗?
将夜不说话,闻人玥等了会儿等了好久,终于了然,忽地抬起泛红的眸笑笑道:你看,你不爱我们自然不愿意同我们那样,所以你该明白了吧?
呃
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你朋友只是你朋友,但我若对你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我相信不止是达不到情爱的效果,反倒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将夜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他脑袋好乱,却不得再次逃避,必须清醒面对。
什么爱与欲啊,那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便想得到他,但得到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喜欢,哪儿来的这么复杂呢?
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吗?还是此前一直想不明白?
闻人玥什么话都说了,也根本不在乎多说点什么:如今知道你们的关系,你是会生出厌恶的情绪,想要逃离,还是依旧很喜欢,甚至甚至愿意同他那样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烈日炎炎,移走了结界下的这片树荫,闻人玥觉得那太阳好刺眼,他转身就要走,又被将夜叫住。
将夜:你刚刚说的喜欢是?
不是。
闻人玥收敛干净眼底的情绪,笑笑道:举个例子而已,方便你理解啊,何必当真。
他望着烈阳,觉得刺目极了,眼前发花,眯了眯眼懒散道:不跟你说啦,你回去自己想吧,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我也会忘干净。
呃将夜没有挽留他,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永远思考不明白,永远在逃避的问题,会被闻人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戳破,尽管流出了血,却也散来淤。
更何况,他觉得闻人玥的状态不对劲。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将夜确实无暇思考这些,他真的算不得聪明,哐当作响的脑子装不下太多人,太多事,太多情绪
他只想弄明白师尊,弄明白他自己怎么想的。
将夜在结界处呆坐了很久,他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几乎是平静地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将柔芷用那红绳捆绑在椅子上的。
对,是平静。
难以置信的事,只要来一点,都足以让他讶然,就像是被重物砸伤,会觉得疼,会嚎叫,会呼痛,但若是天塌了呢,劈头盖脸不留一丝罅隙地重重碾压之下,他只会平静,没有了生命体征还如何嚎叫痛呼?
因此,他安安静静坐在烈日下,被晒得头晕目眩,回想着那些总在逃避他追寻的记忆。
深夜的湖中淹,灯光旖旎的画舫上,飘飏摇曳的纱幔,阵阵作响的镂花船窗,还有纤细绵长的红绳,令人心惊肉跳的玉石
将夜觉得自己快昏头了。
闻人玥走了好一会儿了,他站起来往水榭相背的方向走去,神隐峰西侧有山涧泠泉,他走过去掀开自己的衣服,不再逃避地对着水面瞧着自己浑身的伤痕。
之前看到却找借口去逃避的,以及自己不愿意去留意的,都在这一刻赤裸裸展现于他面前,再也逃脱不得。
将夜闭着眼,躺在水边,不想动弹。
车祸现场一般的警笛声不断在脑海中嗡鸣,提示着他的自欺欺人,他的自一为是,他的故作聪明,他的可笑可怜
完全脱离原文的剧情使他又哭又笑。
该开心啊!
因为完全与原文不同了,师尊再也不可能被他欺负到黑化,哪怕有一天原主回归,他又要消失不见,也不必担心了,因为被欺负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师尊了。
该开心吗?
可是他怎会如此失落呢?怎么如此尴尬,如此不愿再见到师尊。
阳光很烈,他闭着眼,仍能隔着眼皮感受到那种炽热,要将他烤化了似的,但忽然一片阴影投射到他面前。
将夜缓缓睁开眼,望着那张熟悉的俊美无俦的面容,其实棱角很凌厉,并不是雌伏承欢的人能拥有的那种劲俊,望着那双冰封寒潭的桃花眸,将夜想自己怎么就会将这样一双其实有些冷冽的眼看成了温柔缱绻呢?
以前所有的滤镜,在这一刻哗地一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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