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自己和好友居然就是被这样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给骗了十几年!
“但是也没有办法证明,青亚的话就是错的啊,你说该怎么办呢?探花郎?”戚追换了个姿势,依旧一副看戏的表情。
秦宁在吴氏辩解的时候一直沉默着,在刚才戚追说吴氏是他亲娘后震惊了一番,然后就一直沉默地低着头,不看吴氏,也不敢去看青亚,看戚追。
吴氏没有脑子,可他有脑子,他确定,皇上是知道真相的,而真相也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那个。
如果不是这样,皇上不可能将他们招进宫,这点不确定的事情还不值得日理万机的皇上费心。
若非不是自己刚刚中了探花,正是受到关注,炙手可热的时候,估计这件事也还不会引起皇上注意。
所以这会儿,秦宁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去为自己辩解,颇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架势。
可他能怎么办呢?没人知道他此时受到的冲击有多大,他当了二十年的秦家人,如今突然告诉他,他其实不过是个下人之子,抢了秦家少爷的身份不说,还让秦家少爷代替他顶罪去死。
当年的秦家小少爷只有五岁多啊。
被他占了身份当了五年的下人,恢复身份的时候就是秦家出事,跟着秦家一起覆灭。
这和秦宁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样,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此时的身份,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样不堪的真相就是现实,即使他不愿意接受也不行。
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罪名在后面顶着——欺君之罪。
奴籍三代不得科举,他本是奴仆之子,如今却欺骗了皇上来参加科举,只要皇上追究,他们全家死都没个全尸。
还挣扎什么呢?
“滴血认亲吧。”秦宁抬头,目光平静得可怕,“皇上,学生希望可以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的不可靠别人不清楚,但戚追和秦一鸣却都一清二楚,就算吴氏和秦宁是亲母子,血液也不一定相溶,好在他们同样有办法让血液一定相溶。
他们确定两人是母子关系,因此戚追也不觉得这是在欺骗。
就算秦宁不提滴血认亲,他也要提的。
“那就听探花郎的,来人,拿一碗清水上来。”
要滴血认亲,青亚看向吴氏的目光中带着快意,就算过去了二十年,找不到证据又如何?秦宁的存在本身就是证据,除非秦宁或者吴氏早就死了,否则根本没办法反驳。
很快就有太监捧着一碗清水走到秦宁面前,秦宁深吸一口气,拿过托盘上的针戳破手指,将血滴在碗中。
小太监又走到吴氏面前,吴氏惊恐地看着那碗加了秦宁血的清水,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身体不停后退,就是不往里面滴血。
不能滴!
绝对不能滴!
她清楚秦宁就是她的儿子,根本就不敢滴血认亲。
“小贵子,帮她一把。”戚追嗤笑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说。
“是。”从旁边又走过来一个小太监,死死按着吴氏,拿过托盘上的针一点没有手软地戳了下去,随后拽着那只滴血的手移到碗上方。
秦宁依旧没有看这边的情况,只是低着头等待宣判。
人紧张到了极致,是发不出声音的,此时吴氏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致,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在血落进碗里后,她整个脑子都炸了开来。
完了!
“回皇上,两人的血溶到了一起,吴氏与探花确实是母子关系。”
“吴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草民……这一切都是草民干的,和少爷没有关系,少爷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是秦家的人,每年都会祭拜父母的。”吴氏瘫在地上喘息,呼吸粗重,整个人都虚弱得很,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厥过去般,可她这时候偏偏清醒得很,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皇上您也看到了,他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切罪过都是草民胆大包天,和少爷没有关系,皇上您看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饶了他吧!”吴氏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什么秦宁娶个高门妻子自己当个老封君含饴弄孙,她都不想了,她现在只想她儿子能安全!
戚追没有说话,看着吴氏在下面磕得头破血流,依旧像是在看个笑话。
“……别说了,皇上,学生有罪。”
“宁哥儿!”吴氏猛地跳起,死死捂着秦宁的嘴不许他说话,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曾经为此骄傲过,可是此时她却后悔了,不该让赵令云将她儿子教成这副模样。
“皇上!秦家已经没了,宁哥儿当了二十年的秦家人,日后也一定,一定会给秦家祭拜,让秦家列祖列宗在地下有些香火,所有的事情都是草民干的,草民一力承担,和宁哥儿无关啊!”
吴氏想得很好,秦家已经没了,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她儿子,就算将她儿子彻底过继到秦家去,再也和她无关都可以。
作为小官家的下人,吴氏有些东西还是懂的,比如说欺君之罪。
这时候,秦一鸣终于从戚追身后走了出来。
他之前一直低眉顺目地站在戚追身后,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么一出来,直接走下台阶,站在状若疯狂的吴氏面前,手中金柄拂尘透着土豪的气息,轻声抱怨道,“可是,他没有资格祭拜秦家的列祖列宗啊,你看,我眼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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