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年轻人,年纪和他大徒弟相当,然而武功却在武林少有敌手,花庄主自己天赋所限,当真有些羡慕,也佩服得很。
“世叔叫我谢焱就好,司徒兄弟回来了没?在山下听闻花姑娘已经回来了,可还好?”谢焱不担心司徒彦的安全,他这时候更加关心花照水的消息,然而花庄主夫妇并不知道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思,他也不好越过司徒彦不问就直接问一个姑娘家,即使是出于关心,在面对花庄主夫妇的时候他心里也还是有些发虚的。
虽说情不自禁,可他爱上好兄弟差点过门的未婚妻,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彦儿还没有回来,小女倒是还好,这半年虽然吃了些苦头,可也长大了不少,还有幸拜了一位师父。”说到这里,花庄主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舒展了开来。
不说花照水与他们夫妇的那段谈话,就说花照水可以练武以及坚强了很多这件事,他就非常高兴。
他们毕竟是江湖人,就算他会护着女儿,就算名剑山庄是女儿的后盾,可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花照水要是有自保之力,他就能放心很多了。
谢焱很快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然而他的心上人并没有坐在花园子里赏花或者弹琴,而是拿着一把大刀,在演武场舞得虎虎生风。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从前的花照水眼中总是含着温柔哀愁,宛如一朵需要呵护的花,现在那双眼睛虽然含着泪水,却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谢焱站在演武场边,怔怔地看着花照水,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般,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
此时,花照水也看到他了,手中的刀撑着疲惫的身体,头发被汗水打湿,让她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她的脊背却挺得很直,“谢盟主。”
“阿照妹妹从前不是同司徒兄弟一样叫我大哥的么,半年不见怎么见外了?”听着花照水的称呼,谢焱心里有些不好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对了,阿照妹妹,这把刀似乎不太适合你,刀法大多大开大合,且太过霸道,倒是剑可能更加适合你当武器,轻巧灵活。”谢焱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想要转移话题,结果他这话一出来就戳到了花照水肺管子。
“在谢盟主眼中,女子便练不了刀?然而在我看来,没什么武器是只能男人练或者女人练的,所谓适不适合只在个人看来罢了。便是谢盟主以绣花针当武器,我也不会说绣花针就该是女子的武器,男人不能练。”
“谢盟主觉得我不适合刀,可我却觉得,这真是最适合我的武器了。幸亏我爹是花满坡,而不是谢盟主,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连刀都碰不了?”花照水握着刀柄将刀□□插回刀鞘,也不管被她堵住的谢焱,转身就走。
花庄主在一边有些尴尬,摸着自己的胡子打圆场,“小女从小被娇养,性子难免骄纵,说话太直白,还请谢盟主不要介意。”
说话太直白,但也没说错啊!
年轻人不会说话。
花满坡自己虽然也觉得花照水用剑比用刀好,但花照水选择了刀,他也不会明着说出来。
他甚至不介意花照水一个练刀的去竞争名剑山庄庄主之位。
郭婶就住在花照水的院子里,还和从前一样照顾花照水,见她回来立刻去给她准备药浴要用的东西。
司徒彦回到山庄发现名剑山庄确实一片风平浪静,心里有些奇怪,看到和花庄主并列的谢焱时还有些惊喜。
“谢大哥!多谢你赶过来,魔教的人可是谢大哥帮忙赶走的?”虽然说路上那两个江湖人说是花照水赶走的,但司徒彦并没有当真。
“好兄弟!”谢焱上前锤了锤司徒彦的肩膀,也是满脸笑容,“我虽然比你早到,但我来的时候魔教的人已经退去了,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你这一路可有遇上什么麻烦?”
花满坡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显然对大徒弟交好谢焱非常满意。
谢焱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花满坡确实满意自己的徒弟,也觉得司徒彦很好,但他也清楚司徒彦在练武天赋这一块比不得谢焱天纵奇才。
……如果他知道这俩江湖俊才拿他闺女的终生打赌,估计就不会这么乐见其成了。
“师父,我路上听闻师妹回来了,可是真的?”一边说着,一行人一边往里面走。
此时花照水已经泡完了药浴洗完了澡,正在吃东西,抬头就看见了几人,表情变都没有变,非常冷淡,完全没有重逢的喜悦,“师兄,好久不见。”
“师妹!你这半年去哪里了?可教我们好找,江湖危险,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突然跑掉,你不知道我和师父师娘他们又多担心你在外面受苦!还好,还好你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师兄当真不知道?指责我之前,师兄不如先想一想你做了什么。”花照水将筷子放下来,示意郭婶儿将东西收走,看着司徒彦轻声问。
对上花照水沉静的目光,原本激动的司徒彦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瞬间回想起了半年前的一切。
“顺便告诉师兄一声,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司徒彦一怔,旁边的谢焱却忍不住心中一喜。
“阿照?”花庄主察觉到不对,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花照水。
花照水一直没和爹娘说她突然一个人离开的原因,就是在等着司徒彦回来,有些事情她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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