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着生产队统一出发的拖拉机,去了平乡市的一中。
比起那些在学校参加学习的学生,姜舒兰他们这些下面生产队公社来的考生,明显算是野路子了。
不太被人看得上。
在那些正儿八经的高中生眼里,这些人就是来凑数的。
对于大家的目光,姜舒兰见怪不怪,趁着在门口等着叫名字的时候,她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昨晚上复习的,那些文章。
正当她默背的时候。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看到了没?那个人就是这次参加高考,最小年纪的考生。”
“谁啊?他多大了。”
“邹阳,今年才十六。”
他们这些参加高考的人,有四十岁的,也有二三十岁的,甚至,有高中生,也那是十八九岁了。
像邹阳这种,才十六就来参加高考的,实在是少数。
姜舒兰听到邹阳这个名字时,她顿时停顿了片刻,接着,在脑海里面继续默背着之前没背完的一片课文。
直到。
突然被人打断了。
“舒兰阿姨。”
被众星捧月关注的邹阳,穿着一身棉猴儿,走到了姜舒兰面前。
他已经有一米七几了,姣好的眉眼,依稀已经有了几分少年的清朗和温润。
这一身皮囊,很是能唬人。
只是,姜舒兰却注意到,邹阳那体面挺括棉猴衣领子处,沾的白米粒。
她下意识道,“没人给你洗衣服吗?”
怎么考试,还穿一身脏衣服出来?
这话一落,邹阳面色一僵,他低头,顺着姜舒兰的目光看了过去,他顿时也看到了衣服上沾着的米粒。
邹阳顿时有几分窘,脸色通红,“许,许是早上喂小美的时候,沾着了。”
江敏云不会管他的,更不会给他洗衣服。
这样,越发让邹阳怀念起上辈子的舒兰阿姨,这些事情,好像从来没在舒兰阿姨身上出现过。
他和小美以及他的父亲,永远有干干净净的衣服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姜舒兰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反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打扰她背课文。
邹阳,“……”
邹阳深吸一口气,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忘记自己的来意了。
“舒兰阿姨,我、我是想问,你也来参加高考吗?”
姜舒兰觉得长大的邹阳好烦,还不如以前小时候那熊孩子的样子。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
邹阳还想说什么,看到姜舒兰那冷漠的样子,顿时把话咽回去了。
那边眼见着都要点到他名字的邹跃华,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着急过来,拽着邹阳的胳膊,“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姜舒兰上辈子,就是个围着锅台转的妇女。
她能参加什么高考?
姜舒兰要是能考个好名次出来,他邹跃华能吃屎。
这一拽,拽得邹阳有些懵,他踉跄了下,回头看了下姜舒兰。
从一开始重生过来时,他像父亲一样,对舒兰阿姨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恨。
但是,随着慢慢再次长大,邹阳发现舒兰阿姨,并没有欠他们的。
相反,是他们欠舒兰阿姨的。
这个道理,还是八岁的邹美,教给他的。
意识到这点,邹阳挣脱了,邹跃华的手,“爸,松开我,我自己会走路。”
顿了顿,他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姜舒兰,“而且,舒兰阿姨既然去参加高考,她就比你勇敢不是吗?”
而他的父亲,明明上辈子坐到了首富的位置。
这辈子,在一次次相处,一次次办事下来,邹阳无与伦比的失望。
儿子这般指责,并且把自己和他一直看不起的姜舒兰比较在一起。
让邹跃华差点没气炸了,但是想到这里是考场门口,他生生地给忍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
“赶紧进去,不考个高考状元出来,看老子把你皮给扒了。”
气急败坏的邹跃华,有些口不择言了。
这让考场外的人,都跟着看了过来。
邹阳觉得丢人,挣脱了邹跃华的手跑开了,而十岁的邹美目送哥哥离开后。
她抬头看向父亲邹跃华,“爸,你这样很——”很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这样的爸爸很不让人喜欢。
旁边的邹跃华看着这一双,和自己作对的儿女。
肺都要气炸了。
他拽着邹美的袖子,压低了嗓音咆哮,“你们知道什么?她姜舒兰是什么?她以前可是给我端洗脚水的人。”
话还未落。
不知道何时,拿着一壶水的姜舒兰,就这邹跃华的头顶泼了下来,她语气冷冷,“说够了?”
冷冷的水,泼在邹跃华的头上,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姜舒兰。”
愤怒的咆哮。
姜舒兰朝着保卫科的同志招手,“同志,这里有一个扰乱考场秩序的疯子。”
这话一落,保卫科的人就跟着过来了。
原先,邹跃华闹的那一些,大家都看在眼里,本就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这下,姜舒兰一招呼,他们过来就显得光明正大了。
直接押着邹跃华远离考场,免得这种人大吼大叫,影响到了里面参加考试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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