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分钱都舍不得浪费的邹老太来说,无疑是在要了她的命。
这话一落,邹跃华脸色变了下,这钱是他拿的,但是他拿的时候却没有和老太太说。
因为一说,就以老太太那个扣劲儿,是铁定不同意的。
但是,邹跃华也不能说实话,因为一说实话,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呢,那他堂堂的副厂长不成了家贼吗?
他名声还要不要了?
在邹跃华进退两难的时候,江敏云从外面回来了。
她看到邹家门口堵着十多号人的时候,顿时惊讶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是新媳妇,还有几分害羞。
只是,她这害羞却是抛给瞎子看的,还不等江敏云回过神。
邹老太太就像是一个恶鬼一样,朝着江敏云扑过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三只手,你才刚进门啊?哪家新媳妇偷到自己婆家的?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爪子打的,江敏云彻底懵了。
“什么三只手?什么偷东西?”
她从来没偷东西啊!
“你还不承认?”邹老太太拽着江敏云的手,就往五斗柜去走,“你自己看,这柜子里面的钱盒子是不是你打开的?是不是你偷的!”
这下,江敏云彻底明白了,原来,原来她婆婆是误会自己偷了家里的钱。
但是,这钱不是她偷的啊!
她最多就只是看着邹跃华从柜子里面拿钱而已。
江敏云下意识地去看邹跃华,想让他开口说出实话来,说不是她偷的。
但是这一眼,让江敏云失望了,邹跃华在接受到她的求助时,他眼神闪躲了下,“娘,钱是我拿的,这个跟敏云没有关系。”
这是解释的话吗?
这不如说是火上浇油算了。
他这般语气,这般话,逐字逐句分析下来,就是他邹跃华在故意替江敏云顶锅。
邹老太太的脸色当场变了,她抬手指着邹跃华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还在为这三只手说话,是不是为了江敏云,你连自己名声都不要?”
当娘的见不得自己儿子和儿媳妇亲密。
而且还是这般亲密,连做坏事的锅都是要儿子背。
她儿子就这般护着媳妇?
还有没有她这个娘老子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邹跃华试图解释。
邹老太太这会哪里听得进去,她伸手就朝着江敏云道,“钱呢?你把我老婆子的钱放哪里去了?”
“给我拿出来!”
这——江敏云哪里有钱?
钱都被邹跃华拿去赔给姜舒兰了。
江敏云想解释,但是却被邹跃华拦着了,“娘,先让大家伙儿散了吧,我跟你说钱去哪里了!”
他处处帮,对于江敏云来说,才是最恐怖的,这意味着她要迎接邹老太太双倍的怒火。
饶是,江敏云早有准备,知道邹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也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让你在跟个狐狸精一样,把我儿子迷的颠三倒四的!”
这下,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连外面看热闹的邻居,也不自觉的都退后了两步,打算散开,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不能看。
在看下去,怕是邹副厂长要给他们穿小鞋的。
等邻居们一走,小邹美像是回过神了一样,到底才六岁,向来慈爱的奶奶一下子,这般凶巴巴,把她吓的当场哇哇大哭。
江敏云捂着脸,也在小声嘤嘤嘤地哭,“跃华——”欲言又止,却又什么都说了。
邹跃华脑壳一下子疼了起来,一边是怒气冲冲要跟人拼命的娘老子。
一边是新娶的小娇妻,还有哇哇大哭止不住的小闺女。
以及看热闹的大儿子。
饶是自语自己能力出众的邹跃华,也不免焦头烂额起来。
上辈子他和姜舒兰才成家,根本没有这些事啊!
一家子都是安安稳稳的,哪怕是被婆婆刁难,姜舒兰也把婆婆伺候的很好。
还有一双调皮捣蛋的孩子,她教的更好。
小闺女一哭,姜舒兰就会自觉的先把孩子抱开哄,生怕打扰他正事。
可是,江敏云却——
邹跃华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敏云,你先把邹美抱出去哄着,我来跟娘解释。”
饶是一向是高情商的江敏云都愣住了。
她布满泪痕的脸上,满是震惊,“邹跃华,我被你娘冤枉了,我被你娘打了巴掌,你不止不安慰我,也不为我出头,竟然还要我去哄孩子?”
说到这里,江敏云倏然把手松开了,露出一张快肿成发面馒头一样的脸露出来,“你是看不见她打我吗?”
打这个字,她咬的极重。
这让,邹跃华有些下不来台,“敏云,你孝顺一些,我娘养我不容易,做晚辈的怎么能跟长辈计较?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会跟娘解释清楚的,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邹跃华这话,让江敏云有些陌生,这么一个陌生的邹跃华,是她从来不认识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口,语气尖利,“第一,我没偷钱,第二,你娘白打了我,你没有任何表示,第三,你明知道我被打,我受委屈的情况下,还让我去哄孩子,邹跃华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新过门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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