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菜咬着下唇,抱着最后的期望再次拨打了五条悟的电话,这次连孩子们的电话也打了,结果没有一个能打通的。
怎么办怎么办??
若菜害怕地直掉眼泪,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咒灵,上次光是要触碰都已经抽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蝇头身上的触感,滑滑腻腻,甚至还有人类的体温。
这时候,外头的门铃又响了起来,若菜吓得缩了缩身子。
谁也好,来帮帮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拒绝我,若菜,若菜伴随着嘶吼,那是东西损坏的声音,咔咔作响,在静谧的夜晚里尤为刺耳。
随后,电源被切断,而这也成了压垮若菜脆弱的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菜甚至不敢哭出声,她捂着耳朵疯狂摇头,可那声音如同魔障了一般一直纠缠着她不放。与此同时,一些陌生的记忆陡然闯入她大脑里。
戴着丑陋面具的男人们冲进古老的大宅里,有的在狂怒咒骂着,也有的在肆意狂笑着,他们像强盗一样闯进每一间房,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躲在大宅深处衣橱里的少女捂着耳朵,吓得瑟瑟发抖,眼泪直流。来了,他们来了,那些可怕的人来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拒绝,这本就是你该为家族做的,应该的。
最后他们拉开了衣橱,蓝发瘦弱的少女满脸恐惧,一双紫色的瞳眸颤抖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逃不掉的,这是你被生下来所需要背负的使命。
男人们扯着面无血色的少女,粗鲁地拖行到了庭院之中。无视少女的反抗和哀求,男人们剥除了她身上的衣物,在她雪白细嫩的肌肤上用恶臭的血液写上密密麻麻的咒语。
咒语如同炽热的烙印一般深刻在少女的肌肤上,发热发烫,疼得少女在地上翻滚着,男人们站开了些,居高临下地用冰冷和揶揄的目光扫视着未着片屡的少女。
好疼,好疼,不要看,不要看我,不要!!若菜几乎歇斯底里,过去的记忆和此刻重叠,让她有些分辨不得现实。
这时候,若菜身上渐渐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蓝色咒力,将她彻底包裹了起来,而处于意识游离状态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这时候,在生得领域中的贞子忽然痛苦得痉挛起来,她身上浮现起了红色的斑痕,如同烙印一般,而令人惊奇的是,她身上的烙印和若菜记忆中完全一致。
该死,该死!贞子趴倒在黑暗之中,看着在那盏聚光灯下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的,闭着眼似乎是在熟睡中的若菜,愤恨地伸出手去,可在接触到光的一瞬她痛苦地惨叫出声。
就算是这种状态下封印也如此牢不可摧,她恨啊。
不是不想取而代之,而是她做不到。就算她再怎么掩饰和欺诈也好,都无法改变她就是被囚禁于此的事实。
不是她选择了若菜,而是若菜困住了她。
疼痛到了一定程度,贞子已经无力反抗,好不容易吸取的五条悟的咒力全部被若菜的自然反应剥离她的身体,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恐怕她很难再操纵若菜的身体了。
所谓的令无数咒灵闻风丧胆的绝对封印咒器,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贞子决定在陷入黑暗前做点什么,然而,她却感受到了若菜体内的咒术正在接触她先前为五条悟和若菜之间的诅咒。
这是要她前功尽弃?不,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睁大眼,贞子满脸不甘和愤恨地瞪向了还在熟睡中的若菜,颤巍巍地抬起手去,却什么也捕捉不到,无能和无力吞没了她。
凭什么,凭什么,她积攒了上千年的咒力
说被夺走就被夺走。
好恨。
另一边,还在搜索咒灵下落的五条悟身形一震,忽然感应到一股陌生的咒力冲入自己的体内,毫无预警,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被禁锢着的诅咒消失了。
莫名其妙,且毫无任何先兆地离奇解除了。
可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伤感,心脏处有些不舍和悲伤。然后他发现自己流眼泪了。
有些迟疑和疑惑,他抹了把脸颊,确实是流泪了,实在太反常了。眼睛状态很好,没有进沙子也没有任何感到悲伤的情绪,这眼泪似乎不是他的。
害怕吗?好像不是,似乎是要失去什么的预感,有点糟糕。
抬头望向天空那一抹月,患得患失的感觉越发强烈。
难道是若菜那边发生了什么?
若菜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门外的动静还在持续,她有些不解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就好像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似的。
在梦里她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那些场景对于她来说是那么陌生,总觉得很不真切。难道那是她失去的记忆吗?
除开那些,现在她感觉身体很轻松,从未有过的自由。
她不明白自己截至目前为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她的手机闪了闪,接着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若菜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却发现是赤司的,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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