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宋御面前,程砚蹲下身,学着他的动作,但是收着双臂,很有倾听风范地说:“什么事?”
宋御看着他,这么近,光线不够强,借着月色,他的目光落在程砚的脖颈,领口处的风光若隐若现,宋御垂下眼眸,滑动了下喉结,等了片刻才说:“没事。”
程砚脑袋上大写的问号。
叫他过来,然后没事?
程砚摸了摸后脑勺,不太懂宋御的意思,但见宋御站了起来,说了声:“我去洗澡了。”
程砚呆呆地回:“哦。”
等宋御洗完澡,他们俩终于回到了房间里。
程砚的头发已经干了,宋御的头发没有水珠了,但还是湿哒哒的,程砚把风扇对给他,给他吹头发,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有吹风机,你先将就一下。”
宋御拨着发丝说:“多大点事。”
程砚喜欢他的通情达理。
奶奶没有给他垫被子,床上只有一个用来盖身体的薄毯,下面就是冰冰的凉席,程砚照顾地说:“凉席你睡得惯吗?”
他也没怎么睡过凉席,但是他可以将就,没有空调,这个天气睡被子定要热死人的,程砚可以接受,但宋御是客人,他得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没睡过,”宋御说:“可以试试。”
程砚道:“你要是实在睡不惯,我就去找床被子来。”
“别折腾了,”宋御的头发被风干,他脱了鞋上床,“就这样吧。”
只有一个枕头,程砚让给他用,宋御丢给他,说道:“这是你奶家,你用。”
这是什么理由?
程砚看着他丢来的枕头,他不习惯和宋御互相谦让,客套一下,他不接受就算了,程砚抱着枕头,想了想,最终制定了一个非常可行的方案,“要不……我们俩一起用吧?本来枕头就长。”
宋御答应了。
可程砚这会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提议的糟糕之处,等他睡下来他才知道,这是个很差劲的方案!
枕头并没有多长,他和宋御共枕,两个人挨得没有一丝缝隙,这过分接近的距离,让程砚的心跳平稳不了,宋御的呼吸声就贴在耳边,他身体的灼热也能清晰地感知,风扇呼呼作响,两个人清醒着意识,谁也没有困意。
一个人还好,一旦有人躺在身侧,困意总会被影响,何况是那个引起你胡思乱想的人?
程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元宇宙,到星球大战,到水里的蝌蚪,再到火山喷发,最终落在宋御睡在他身边这件事上,乱的不得了,他控制不住意识,想把意识牵扯在那些地球之外的事件上,可最终都会归于一个落点,一个事实,宋御躺在他身边,他们正睡在一起,近到能听清对方的呼吸。
“睡不着?”宋御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询问,磁性的嗓音落在程砚的耳畔,让他控制住打激灵的本能。
“不太困,”程砚赶紧借机坐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看着枕头说:“你用吧,我也经常不枕枕头的。”
宋御一双清明的眸子射向正在撒谎的人,心里明白得很,但他没有拆穿他,程砚这么照顾他,他得懂得感恩不是?
宋御也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拿过手机说:“睡不着的话,看会片子吧。”
宋御找到一部外国影片,不是激烈的战斗片,画面相当唯美,程砚不知道是什么,宋御把手机倒过来,平放在身上,然后伸出手一把将程砚捞了过来,没有任何前奏,突然的举动把程砚吓了一跳。
他趴在宋御的身上,大惊失色,还没有所反抗,脖子里一只手按住了他,宋御低声交代:“别动。”
这个动作是不加掩饰的暧昧,暧昧都不算了,简直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亲密,让程砚瞬间想到了他老妈躺在他老爸腿上看电视的一幕,性质完全相同,程砚就要起来,可是宋御掐住了他的命脉,让他半分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这样……”程砚脸红心跳的,这动作太女孩子了,他虽然没有太强的大男子主义,但是有些行为男生来做就是膈应得很,就像现在,他趴在宋御胸膛的姿势,要给别人看去了,他直接原地自杀。
宋御却给出一个让人摸不清的答案,“知恩图报。”
什么恩?什么报?
程砚一头雾水,再三的否决抵抗都没有一点用,宋御最终把这件事归为看个电影那么简单而已,可对程砚来说,这一点都不简单。
“你看过吗?”在程砚安静下来后,宋御才出声问。
程砚认命似的,老实地趴着,也不是真的想跟他计较,换做别人可不行,他就是一时投降了,也挣扎累了,满眼生无可恋地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宋御说:“怦然心动。”
程砚有所耳闻,但从来没看过,他问:“是不是名著改编的那个?”
“嗯。”宋御回答。
于是,程砚就这么和宋御看完了这部朱莉.贝克和布莱斯的爱情纠葛。
如果再小一点,他可能真的不懂朱莉为什么不愿意工人砍掉那棵枫树,他可能会和别人有一样的疑问,那不就是一颗树而已吗?衡量万物的价值总是以它值不值钱来决定,这几乎成为了多数人思考的本能,往往忽视了万物对于人本身的价值。
那棵树带给朱莉的愉悦,眼界,和风景,是别人不能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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