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可能,前世陆浓遇到过这种人,做人做事非常低智,但学习能力却不错。
裴铮皱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来的,平时就没见他学习过,教授上课提问他最基础的问题,他都答不上来,要等期末考试见一见真章。”
陆浓若有所思点头,希望不是顶替别人上学。
今天两人坐公交车回家,裴寂安和小周没来得及去接他们,走到大院门口,站岗士兵一丝不苟行军礼,裴铮和士兵打招呼,“哥,幸苦了,一会儿我给你打点水过来。”
士兵朝裴铮眨眨眼,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陆浓莞尔一笑,和裴铮进了大院。
刚走没多远,就看到王红棉站在去裴家的必经道口走来走去,神态焦急,不住朝大院门口方向探望。
看到陆浓后,王红棉的神色一喜,脚步匆匆来到陆浓和裴铮面前。
裴铮:“舅妈?您在这干什么?”
王红棉朝裴铮勉强一笑,说:“小铮,你能不能先回家,舅妈有事要和你妈谈谈。”
裴铮看向陆浓,陆浓点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裴铮走后,王红棉反而不说话了。
这是自打离开裴父裴母家,陆浓第一次再见到沈家人,王红棉虽然打扮仍旧优雅得体,但仍能从她青乌的眼圈觑得她最近没有休息好。
看到他们过得不好,陆浓就放心了。
“有什么事吗?”陆浓平静地问。
第55章
王红棉终于垂下骄傲的头颅,“陆浓,我知道现在来找你很失礼,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你能不能让裴寂安停手,沈家到底是裴铮的外家,搞垮沈家,对裴铮没有好处的。”
沈父这两天很不好过,先是沈母亲自举报了自己丈夫,又和沈父离婚,沈父被查,本以为只是走走过场,但有人暗中出手,沈父身上的事一查一个准,连证据都直接送到了调查组手里。
沈父做人做事霸道,平生树敌颇多,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可是能如此精密而又有条不紊布局的人,沈一鸣说只有裴寂安,这是裴寂安的行事风格,而他也根本不屑掩藏自己。
他就是想让他们看着沈家、沈父一步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就像当初无能为力的裴寂安一样。
沈一鸣还说,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到了裴寂安身边,如果没有沈母亲作为枕边人的自告发,组织上不会如此重视;如果裴寂安手里没有那么多证据,查不出问题来,沈父很可能会躲过一劫。
可偏偏谁都没想到裴寂安手里会有那么多沈父的把柄,这些证据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裴寂安一定花费数年功夫收集,得到一个最佳时机,一举扳倒沈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以沈父栽了,老战友老上司谁都保不住他,没了沈父的沈家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沈一鸣在撑着。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裴寂安要做到什么程度,会趁沈家势弱连沈一鸣一起赶尽杀绝吗?
王红棉害怕了,她虽知自己的丈夫清清白白不怕被查,但仍怕裴寂安落井下石,于是背着丈夫来找陆浓。
王红棉拉住陆浓的手说:“这些年,一鸣和裴寂安互相别苗头,可都是小打小闹,沈家从没有真正对付过裴寂安。让裴寂安就此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
陆浓震惊,扒拉掉王红棉的手,“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沈家还想要怎么对付裴寂安?”
王红棉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大家从此以后相安无事,我保证沈以梅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一鸣也不会再和裴寂安作对……”
陆浓觉得那天还是太给沈家人留脸了,以至于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有脸来求“相安无事”,她直接切中要害问:“沈家不对付裴寂安难到不是因为对付不了吗?”
“还有,沈以梅骗了裴父裴母那么多年,也没见你们沈家阻止,怎么偏要等到事发后你才说让过去的事过去?”
到现在都不忘美化自己,这不是纯纯把别人当大冤种吗?
陆浓不是傻子,裴寂安既然出手对付沈家了,结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这个时候去劝裴寂安停手,沈家父子躲过一劫,转过头来报复裴寂安,裴寂安倒了,他们一家能好吗?裴铮能好过吗?
王红棉被陆浓说得难堪,那天茶话会上就知道陆浓伶牙俐齿,等真面对陆浓的伶牙俐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受,王红棉恨不得立马转头就走,但她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说,“你说得对,是我们错了。求求你让寂安高抬贵手,放过一鸣吧,我公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一鸣是无辜的,他除了对不起裴寂安,一生恪尽职守,从没做过以权谋私、违法乱纪的事。”
听到沈父被控制起来以后,陆浓心情舒适,等听到王红棉后面的话,越听越觉得话里不对劲,怎么在王红棉嘴里沈一鸣成了正义一方,裴寂安像个大反派?
“既然沈一鸣没做过坏事,那你怕什么?”
这个问题恰好问到了王红棉的心事上,她怕什么?她怕裴寂安为了报复沈一鸣不择手段、栽赃陷害。
陆浓揣度王红棉的脸色,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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